第 10 章 大婚第三十七日(1 / 2)

瑛瑛入懷 妙玉子 6317 字 7個月前

第10章

薛懷在情愛一事上遲鈍的過分,根本不明白瑛瑛為何而變了臉色。

經了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已不再將瑛瑛認定為一個心機叵測的女子,也因她柔順沉靜的性子而生出了幾分朦朦朧朧的好感。

可這些好感與他心中斑斕磅礴的誌向相比又顯得微不足道。

江南水患如鯁在喉,不翼而飛的賑災之銀也似鋒利的刀劍一般割疼著薛懷的皮肉。

他怎能因這些許小事而亂了心誌?

夜色籠入支摘窗內。

薛懷凝神遐思,久久無言。

翌日天蒙蒙亮時,薛懷仍舊趕在寅時四刻起了身,穿戴好衣衫後他下意識地瞥了眼架子床的方向,見裡頭空無一人後便倏地一愣。

詩書和五經早已候在了廊道之上,左等右等瞧不見薛懷的身影後,便探頭探腦地望向裡屋。

恰在這時,薛懷撩開珠簾走了出來,正與詩書探究的目光相撞。

詩書撓撓頭笑道:“世子爺,您可用了早膳?”

若換了前幾日,瑛瑛早已為薛懷備下了豐盛的早膳,今日卻是連個菜湯的影子都沒有。

薛懷想,瑛瑛昨夜的臉色驟然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她果真是動了氣。

可她為何生氣呢?

在翰林院用午膳時,薛懷伏案描寫卷案時也時不時地憶起瑛瑛,為她的異樣而生出了絲絲縷縷的煩悶。

直到詩書笑著遞上了一方紅漆木雕紋食盒,裡頭擺放著五六碟精致可口的菜肴,配上翰林院端來的梗米飯,姿態定然絕佳。

薛懷不聲不響地用完了午膳,知曉此等食盒來自於瑛瑛之手,心裡不知怎得要比方才略微熨帖幾分。

隻是晚間歸家之後,兩人在梨花木桌旁相對而坐,一個不言,一個不語,竟是這般冷淡了下來。

這樣的日子足足持續了五六日。

薛懷忍性極佳,卻也有幾度想開口詢問瑛瑛,問問她究竟是怎麼了。

可話到了嘴邊卻遲遲開不了口。

如此相敬如“冰”的局麵,不正是他約法三章上翹首以盼的景象嗎?

怎得他心裡又不樂意了?

*

翌日便是徐若芝出閣的日子,她的夫婿姓高,祖上也有些基業在,隻是因後人們五體不勤、連個成才的根兒都沒有,高家的基業才荒廢了下來。

寧氏慪著一肚子的氣,有心想為自家女兒謀得一個好前程,可因徐家在京城內實在排不上號,尋的婚事也隻能高不成低不就。

高家的長子高進年初剛得了個秀才的功名,將來若是能府試、殿試裡拔得頭籌,也有一條青雲路在等著他。

隻是家業著實簡薄了一些,徐若芝嫁過去以後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臨出嫁前,徐若芝聽了好些風言風語後犯起了邪心左性,將自己悶在閨房裡怮哭了一場,還將閨房內的器具陳設通通砸了個乾淨。

寧氏慌忙趕去勸阻徐若

芝。

“將來隻要姑爺爭氣,說不準也能給你拿回個誥命夫人的名頭,你何必總要跟瑛瑛那個賤蹄子慪氣,各人自有各人的前程呢。”她苦口婆心地說道。

徐若芝伏在自家娘親的懷中,淚盈盈地說道:“我是嫡女,緣何會被一個出身卑賤的庶女死死的壓在身下?自從瑛瑛嫁去了承恩侯府後,都不把我和母親放在眼裡了,著實是可惡。”

前些日子薛懷衝冠一怒為瑛瑛,在歸寧的日子裡下了徐禦史的臉麵,可把徐禦史氣出了個好歹來,私底下把寧氏和徐若芝怒罵了好幾回。

寧氏為了討得夫君的歡心,也為了牢牢占據徐家的主母的位置,便不得已放下身段將小桃的賣身契還給了瑛瑛。

昔年瑛瑛卑微怯懦的連直視著寧氏的勇氣都沒有,如今卻搖身一變,從山雞變成了枝頭上的鳳凰。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看她風光,將來如何卻沒人能料準。”寧氏如此說道。

在母親的柔聲勸慰之下,徐若芝才漸漸地收起了眼淚,將那顆追名逐利的心暫時的壓下。

出閣前,承恩侯府已讓人送了厚禮上門,瑛瑛與薛懷並以夫妻名義送了一套價值不菲的頭麵以作添妝禮。

可徐若芝卻不屑地說道:“這一套頭麵還沒有瑛瑛回門那一日穿戴在鬢發間的好呢,她就拿這樣醃臢的東西來打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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