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韻對喬雪蘭的話無動於衷, 甚至都懶得跟對方分辯。
看著沈靈韻冷漠又無情的神態，喬雪蘭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不敢把人得罪狠, 她隻能憋屈的閉嘴, 然後看向被踩住的支票。
八百萬，她真的舍不得丟棄。
“一個星期湊齊欠款, 多一天就彆怪我不客氣。”沈靈韻見羞辱喬雪蘭的目的達到, 施舍般地把腳從支票上移開。
“好。”
喬雪蘭再次蹲下身子撿拾支票。
香奈兒裙裝非常貼合身材, 不管是走路，還是坐下, 都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的是穿這樣的裙裝下蹲。
臀部的位置會因為下蹲很緊繃，甚至蹲不下，要想下蹲，隻有單膝跪在地上才行。
從喬雪蘭蹲下的那一刻，她的臉就漲紅了, 不僅臉漲紅, 就連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視線落到支票上，她能看到支票不遠處的一雙腿。
之前她撿拾的時候, 沈靈韻並沒有坐在支票前，但現在, 對方是坐在支票前的，也就是說她要想撿拾起支票, 一定要跪沈靈韻。
長輩跪晚輩, 比殺了喬雪蘭還難受。
可沈家如今已經今非昔比，八百萬還是讓她單膝跪了下去。
這次，支票很順利就到了手。
緊緊攥著支票, 喬雪蘭知道自己在霍家不受歡迎，沉著臉，她一聲不哼地出了會客廳，上車前，她忍不住轉頭看向門楣高大的霍家。
從霍家在太平山修建豪宅那一天開始，他們沈家就與霍家拉開了絕對的距離。
指甲狠狠紮進掌心的肉裡，喬雪蘭眼眸深處都是殺機。
她恨沈靈韻，也恨霍風華。
要不是霍風華當初選擇跟沈靈韻結婚，沈靈韻今天哪裡有羞辱自己的能力，她怎麼可能明晃晃吃這麼大的虧。
“太太，走嗎？”
司機阿強在喬雪蘭走出廳門時就機靈地打開了車門，結果等了好一會都沒見到喬雪蘭上車，忍不住問了一句。
喬雪蘭已經在原地看霍家好幾分鐘，霍家的保鏢對他們已經投來過多的視線，再不走，他擔心霍家保鏢會認為他們彆有用心。
“走。”
喬雪蘭在阿強的提醒下彎腰鑽進車裡，車門也隨著她上車而關上。
車緩緩駛離了寬大的霍宅。
“夫人，您這麼羞辱沈太太，會不會有點不太好？你應該跟先生商量商量。”英姐一直陪伴沈靈韻在會客廳，當然見到沈靈韻是怎麼折辱喬雪蘭的。
她擔心沈靈韻這麼無所顧忌會招來麻煩。
沈靈韻的視線落在了英姐的臉上。
英姐在霍家很多年，勞苦功高的她可以說是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的人不僅受霍風華尊重，也受霍家其他人尊重，但也容易過於膨脹。
“英姐，你在霍家多少年了？”
沈靈韻沉默了一會才出聲。
“八年，夫人，我跟在霍先生身邊八年，從霍家還沒搬到太平山時就一直跟在先生的身邊幫忙搭理家務事。”英姐不知道沈靈韻要說什麼，小心又謹慎地回答。
“我要是沒記錯，你是從大陸來的吧。”
沈靈韻說的是肯定句，但是看向英姐的目光卻帶上了一絲玩味。
“您沒記錯，我是大陸江西人。”
英姐點頭，心中卻蒙上了陰影，她感覺到了危機，總覺得沈靈韻話裡有話，立刻審視自己有沒有犯什麼忌諱。
幾秒鐘後，英姐突然就明白沈靈韻為什麼會這麼問，俗話說在其位謀其職，她是沒有資格管教沈靈韻的。
從沈靈韻進霍家門開始，霍風華就讓她多照顧與提點，她也一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幫忙，不管這麼多年來沈靈韻領沒領她的情，她對沈靈韻做的事都是帶著挑剔與批判的。
習慣成自然，在見到沈靈韻脾氣沒有以前壞後，她剛剛的話語僭越了。
“英姐，我以前沒說什麼那是因為我尊重你是霍家的老人，尊重你的勞苦功高。”
沈靈韻提點英姐。
她成了原主，就不可能再讓英姐表麵看似尊重，其實根本就瞧不起自己，要是不改變，那就離開霍家。
沈靈韻不知道霍風華會不會舍不得英姐離開，但她需要霍家絕對的把控權，而不是一個傭人都可以教自己做事。
“對不起，夫人，我今後會做好本分。”
心驚的英姐低頭認錯。
同時她也才想明白昨天晚上霍風華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代表了什麼意思，原來霍風華早就看出她心裡並沒有真正尊重沈靈韻。
“以後，家裡有誰還看不清楚形勢，就打哪來回哪去，霍家用不起，離開的時候可以給對方多結三個月的工資。”沈靈韻從霍風華認可自己霍夫人身份開始就打算整頓霍家。
她不是原主，要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身份，她要霍家的權。
要在指揮霍家時，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沈靈韻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非常嚴肅，帶著高深，英姐在這樣的目光中額頭冒出了不少細汗，神情漸漸變得恭謹，保證道：“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意思轉達下去。”
“嗯，下去吧。”
沈靈韻給了英姐機會，就看對方怎麼選擇。
她相信聰明人不會辦傻事。
晚上，忙碌無比的霍風華還是沒能出現在餐桌前，不過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跟沈靈韻報備行蹤，電話又是在五點多的時候準時打回來。
沈靈韻不乾涉霍風華的工作，隻安心養傷。
時間一晃就過了七天，她的腳踝因為天天擦藥，早就丟掉拐杖可以正常行走。
不過因為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沒敢太過於跑跳，走路也比平時緩慢一些。
霍家，經過七天時間，整個霍家在英姐的指點與言傳身教下，沒有誰再敢輕視沈靈韻，也沒有人敢背地裡耍心眼，整個霍家對於她的指令，執行力度非常高。
沈靈韻很滿意。
修養這段時間，她也沒閒著，通過各種途徑了解了這時期香江的情況，慢慢的，她對於香江有了很多的了解。
七天時間一到，喬雪蘭準時上門。
還是一人來的。
她沒有耍花招，被沈靈韻威脅後，立刻聯係了房產中介拋售嘉道理道的幾間商鋪，因為是急售，價格果然被壓狠了。
沒有人看在她是沈家太太的份上多出錢，幾間商鋪售出果然達不到七百萬。
沒辦法，喬雪蘭又把名下幾套房子全部賣了。
這幾套房子在深水埗，深水埗住的都是普通民眾，注定賣不出高價。
趕在最後一天，喬雪蘭終於湊齊了一千五百萬。
拿著一千五百萬支票，她的手都在抖，眼眶也紅了，這錢交出去，她就隻空有一個不怎麼值錢的沈太太頭銜。
再也不能過上奢華的生活。
帶著難舍的情緒，喬雪蘭來到了霍家，一路暢通無阻地見到沈靈韻，然後再把還來不及捂熱的支票奉上。
沈靈韻對於喬雪蘭的識時務還算滿意。
沒有為難人，接了支票就放人離開了。
透過車窗，喬雪蘭深深看了一眼霍家，才轉頭閉上眼睛，是沈靈韻把她逼得太甚了，不能怪她鋌而走險。
英姐在吸取上次的教訓後，不會再用指點的口吻跟沈靈韻說話，但也是真的擔心喬雪蘭找麻煩，於是在沈靈韻心情不錯的時候，小聲說出擔心。
“放心，我早就讓人盯著她，彆說怕她找麻煩，我是巴不得她找我麻煩。”
沈靈韻並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她敢這麼逼迫喬雪蘭，就是為了讓對方鋌而走險，隻有對方犯蠢，她才師出有名，才能給原主與原主的母親報仇。
英姐徹底放心下來，對霍家也更儘心。
沈靈韻的腳好後就不可能再天天待在家裡，霍風華又沒有禁她的足，在資金充足的情況下，香江各大商場都有她的身影。
她大部分都是光看不買。
家裡已經有太多的各種服裝與首飾，沒必要瘋狂購物。
這天，沈靈韻在中環太子大廈的商場裡閒逛。
這裡是這時代香江最奢華的商場，用後世的眼光看，裝修可能有點過時，但現在絕對是最符合當前審美的。
一進門，不僅有溫柔又親和的導購，還有最妥帖的服務。
沈靈韻隻帶了幾個保鏢。
“霍太，好久不見，歡迎您大駕光臨太子大廈。”ralph lauren的導購一看到沈靈韻，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人也迎接過來，然後很有眼力勁地離沈靈韻一米的距離停下。
這是讓保鏢感覺到完全的距離。
熱情迎過來的高詩晴原本是不能一眼就認出沈靈韻的，主要是沈靈韻化的是淡妝，但看著對方的氣場，還有跟隨在身邊的霍家保鏢，再加上沈靈韻的五官輪廓，頓時反應過來這是沈靈韻。
不管沈靈韻對外的名聲如何，就對方作為他們商場的頂級貴賓，就值得商場所有的導購搶奪與熱情接待。
看看，其他家導購沒搶到第一個打招呼眼裡都是懊惱。
“霍太午安。”
其他家導購雖然比高詩晴晚了一步，但他們也沒氣餒，誰都知道沈靈韻是個出手大方的，隻要跟在身後，總能得到好處。
沈靈韻記憶中有這些導購，麵對大家的熱情，她也沒像原主那樣趾高氣昂，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態度不算熱情，但也沒有鼻孔看人。
眾導購頓時又熱情了幾分，大家跟在沈靈韻的身後恰到好處地分批次介紹起自家的新品，在不了解情況的外人眼裡，還以為沈靈韻是商場老板，正在視察工作。
“霍太，我們愛馬仕今天剛到了一瓶Clive Christian限量版的皇家1號，您作為我們品牌的貴賓，主管說贈送給您。”
沈靈韻原本對大家的介紹神態平淡，但當聽到愛馬仕導購陳偉才的話語後，忍不住看向了愛馬仕的門店。
皇家1號出自英國頂級香水世家，這年代每年全球隻限量一百瓶，屬於有錢都買不著的東西，沒想到為了招攬自己上門購物，愛馬仕還真舍得下血本。
沈靈韻驚訝，其他導購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能在太子大廈這種商場工作的他們都有眼力勁，誰都知道皇家1號香水的難得，也明白沈靈韻不可能成為他們的第一個客人了。
“霍太，皇家1號已經為您準備好，請。”
導購這邊的熱鬨當然驚動了各大品牌門店裡的店員，愛馬仕主管第一時間走了出來。
他不僅聽到了自家導購對沈靈韻的承諾，還非常讚賞。
沈靈韻命好，嫁了個香江頂級富豪，根本就不缺錢花，加上大手大腳好麵子，正是他們最喜歡的顧客，送出一瓶限量版香水，絕對能換回更多的利益。
麵對主管的眼神讚賞，陳偉鬆了一口氣。
剛剛他承諾送出香水時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憑他對主管的了解，知道隻要能把沈靈韻請進他們門店，主管就不會責怪他。
沈靈韻把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原本不太想購買東西的還是進了愛馬仕門店。
後世的皇家1號更難得，她隻知道這款香水，卻沒有得到過，這會有機會擁有，她不介意今天花點錢。
看到沈靈韻進了愛馬仕門店，其他導購都停下了身形。
顧客大家都可以爭取，但一定要守規矩。
“霍太，香水已經給您包裝好。”主管非常懂豪門闊太的心思，根本就沒等沈靈韻消費，直接就讓櫃姐把香水包裝好遞了過來。
沈靈韻沒接，跟在一旁的阿輝上前一步把袋子接了過去。
“都到了什麼新貨，我看看。”
沈靈韻不是不通人情的人，收了贈品，當然也要給對方麵子。
至於買不買，那就得看商品能不能讓她滿意。
“霍太，您看，這幾個包都是最新款，每個款我保證全世界都隻有這一個色。”櫃姐們在遠遠看到沈靈韻就準備好了門店裡最好的商品。
80年的愛馬仕還沒有後世著名的Birkin，但絕對能保證頂級皮質與獨一份的手工藝。
櫃姐拿出的是一款鱷魚皮包，難得的是手袋頂部是經典圓形手柄，這款手柄與款型確實是今年才麵世。
沈靈韻清楚是因為後世香江有名的劉富豪在23年拍賣過與之相似的一款迷你凱莉包。
“霍太，這款做工……”主管仔細介紹。
愛馬仕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都屬於頂級商品，沈靈韻也喜歡，見主管介紹的幾個包確實經典又獨特，乾脆點了點頭。
“快，給霍太全部包起來。”
主管根本就沒問沈靈韻挑中哪一款，直接就讓櫃姐全部打包。
沈靈韻沒反對，愛馬仕在後世的價格都是斐然的，現在買，過幾十年都不虧，甚至會因為一些款的稀少而增值。
“霍太，我們還有些新到的珠寶，您要看看嗎？”隨著主管的挽留，幾個櫃姐把早就準備號的珠寶拿了出來。
之所以現在才拿，也是有講究的。
就怕沈靈韻挑花了眼有所取舍。
“這款項鏈是今年我們愛馬仕的最新款，您看喜歡嗎？”主管強忍著激動向沈靈韻介紹，他不確定沈靈韻會不會喜歡。
沈靈韻看了眼，發現是鑽石的。
雖然很漂亮，但在後世見過很多經典款的她覺得還是普通了點，就沒有再點頭，而是掏出支票結賬。
香江七十年代已經有了信用卡，但香江的富豪可不喜歡用，他們一般都是用支票結款，沈靈韻入鄉隨俗。
原主跟霍風華結婚後，霍風華每個月都扔給她一本支票。
每張支票都有限額，並不是無限製消費。
沈靈韻逛的商場都是頂級商場，這樣的地方消費最少是十幾萬起步，她不可能帶著一箱現金滿商場跑，乾脆掏出霍風華給的支票。
幾個包，花了差不多八十萬。
八十年代的八十萬都能讓香江民眾擁有一套一百多尺的房子了。
這要是換成人均月工資才幾十塊的內地，八十萬能乾太多太多的事。
沈靈韻神色自然地給了支票，然後就出了愛馬仕的門店，剛出門，一直等待著外麵的其他導購又熱情地迎了過來。
“各位，我今天就是隨便逛逛，你們之前介紹的，我都心裡有數，一會我要是感興趣，我會去店裡看看。”
沈靈韻拒絕大家的熱情陪同。
她更喜歡一個人慢慢閒逛。
“好的，霍太，您請便。”導購們都是有眼力勁的人，聽了沈靈韻的話，立刻適可而止不再跟隨，隻是在目送沈靈韻走遠後，大家對視了一眼。
平時的他們可沒這麼熱情，今天之所以這麼熱情還是因為霍夫人喜歡。
“奇怪，霍太今天怎麼不喜歡眾星捧月了？”
有導購輕輕質疑了一句。
“霍太今天不僅不喜歡眾星捧月，好像也沒以前那麼趾高氣昂，我能感受到她對我們的尊重。”陳偉才是跟在沈靈韻身邊介紹得最久的，最有發言權。
“我喜歡現在的霍太。”沈靈韻雖然沒有在ralph lauren消費，但高詩晴還是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霍太的妝容我好喜歡，比以前漂亮了太多，太多。”
其他人對視一眼，然後就各自分散。
在他們剛散了沒幾分鐘，兩個衣著漂亮的女孩走進了愛馬仕，她們的臉上充斥著興奮與開心。
“經理，聽說你們店有皇家1號？”
餘沛玲一進門就向正在整理珠寶的主管走去，臉上帶著雀躍。
她不是第一次來，跟主管雖然隻見過一兩次麵，但她知道主管的權限。
主管詫異地看向餘沛玲。
皇家1號不屬於他們門店的商品，這次能有一支，也是總店那邊分過來的，很珍貴，不是在店裡消費過非常多的顧客是沒有資格被贈送的。
沈靈韻今天運氣很好。
除了消費額度達到，還因為來得巧。
贈品沒有主人，當然是先到先得，皇家1號難得，畢竟也隻值得一千多塊，跟沈靈韻今天的消費比起來，主管他們今天的提成會非常客觀。
“女士，我們店不賣皇家1號。”
主管向餘沛玲說明情況。
“我知道。”
走近的餘沛玲點頭。
她當然知道愛馬仕門店不賣皇家1號，但這裡有啊，這就是她今天匆匆趕來的原因，“我有朋友急需皇家1號，能不能分給我。”
主管很詫異，他覺得自己跟對方的關係沒那麼好吧，而且皇家1號是店裡給顧客的福利，他沒有權利私自支配。
“主管，我知道我提出的要求有點難為你，但請你看在我誠心的份上，幫幫我，我們真的很需要，我出十倍的價格買。”
餘沛玲豁出去了。
一萬多塊她還是掏得起的。
“見諒，香水已經贈送給顧客了。”主管見餘沛玲說得真誠，主動告知香水的去向。
他們店隻有一瓶，送走就沒有了。
“是誰？送給誰了？”餘沛玲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視線也在店裡穿梭，她沒看到店裡有其他的顧客。
“見諒，我們不能透露顧客的隱私。”
主管不滿餘沛玲話語裡的強勢。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餘沛玲懷疑主管嫌棄自己窮。
“女士，你多心了，我沒有騙你的必要，而且，皇家1號是我們店給顧客的福利，年消費必須達到一定數量才是贈送的對象。”
主管耐著性子解釋，也是間接告訴對方沒有資格得到贈品。
餘沛玲的臉瞬間漲紅，她聽出了主管的言外之意。
但她也是打聽了好久才知道愛馬仕門店有皇家1號，為了皇家1號，她可以受辱，糾纏著主管，她又賣慘了好久。
久到主管不耐叫安保時，餘沛玲才停下懇求。
“玲玲，算了，我們再想想辦法。”跟著餘沛玲一起來的周彤雲終於開口了，這是她第一次進這麼高檔的商場，有點膽怯。
餘沛玲看著走近的安保，隻能無奈的帶著周彤雲離開。
一出愛馬仕門店的門，她的臉就垮了下來，愁眉苦臉道：“這可怎麼辦，要是買不到皇家1號，劉太太肯定會剝了我的皮。”
這事也怪她，誰讓她手賤，打翻了劉太太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