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小日子到了底線，他就痛快答應。
中川直人臉上努力保持微笑，可心在滴血，第一次被人這麼狠宰，他才知道華國古話裡的那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真意。
“小包，拿合同讓中川君幾人簽名。”
沈靈韻立刻成熱打鐵讓包英毅拿出合同讓中川直人等人簽字，談判桌上，能落實一項就落實一項，免得夜長夢多。
她也擔心幾個小日子回去後一商議，要是腦子一抽非得掙一口氣，寧可把一代機器全部報廢也不低價賣個他們就麻煩了。
包英毅反應速度很快，沈靈韻的聲音剛一起，他就立刻把桌上早就起草好的合同遞向中川直人，隻要對方白紙黑字簽下名，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霍風華這群大佬很滿意包英毅的機靈。
他們之所以帶上包英毅在談判桌，看中的就是對方能跑腿的能力。
在座其他人都是大佬，親自跑腿不適合。
“中川君，請。”
包英毅臉上保持得體的微笑，此時的他沒有了懟人時的銳氣，隻有沉穩。
麵對遞到麵前的合同，中川直人沒有再猶豫，而是接過仔細看了起來，看完，利落地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簽完，遞給了身旁的三浦大成。
合同中川直人已經仔細檢查過，三浦大成就沒有再逐字逐句檢查，簡單看了看，也簽了名，依次，高野與久池也都落下簽名，最後蓋章。
隨著章印，這份合同就擁有了法律效應。
“霍君，下午……”
中川直人認真看向霍風華，他們不打算多耽擱時間，下午最好把技術轉讓的價格也談妥，可隻要一想到沈靈韻之前報出的一百人民幣，他的心臟就在一抽一抽的痛。
下午，他們絕對不同意一百人民幣就轉讓技術。
機器有價，技術是無價的！
霍風華一聽中川直人沒說完的話就明白怎麼回事，看向了沈靈韻，眼眸深處都是笑意，“靈韻，下午要不你休息，我們談判。”
“嗯，要是不好談，就讓阿輝來叫我。”
沈靈韻之前說了下午要睡美容覺，就不會自打臉，但也留了後手，要是小日子還不老實，她下午還來。
聽到沈靈韻的話，包英毅差點噴笑出聲。
跟沈靈韻相處越久，就越能從對方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對於他今後接管家族企業很有幫助。
己方人員聽到沈靈韻的話露出善意的微笑，中川直人這些小日子眼底卻是深深的忌憚，對於談判場上有沈靈韻，他們都很排斥。
所有小日子都有預感，談判桌上隻要有沈靈韻，他們肯定就會吃虧。
吃大虧。
機器價格談妥落實合同，終於可以中場休息。
幾方人員也沒有離開港督府，而是去到港督安排的接待廳吃午飯。
接待廳很華麗，不僅有餐廳，還有客房。
吃完飯，不管是想午休，還是休閒，都有地方。
霍風華他們並沒有跟小日子一起吃飯。
港督還算靠譜，沒把就餐安排在同一個大廳，而是各自安排了一個，這樣一來，雙方都很自在，也有了說體己話的地方。
“霍太，你是怎麼知道小日子的一代機器已經進入了淘汰流程？”
飯桌上，郭景龍已經顧不得食不言的大家風範，一邊吃飯一邊好奇地看向沈靈韻。
作為香江商會的會長，他居然都還沒有得到這樣的消息，要不是沈靈韻及時把這個消息張揚出來，他們可就要上中川直人這幾個老狐狸的當了。
沈靈韻早就猜到會有人問，想過後路的她回答道：“我是從久池涼介幾人的口中套出來的。”
至於有沒有真的套話，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畢竟當初最先麵對久池涼介那幾人時隻有她自己。
沈靈韻知道，這事絕對不會有人會要求對質。
郭景龍幾人想到各媒體上沸沸揚揚的‘調-戲’事件，一點沒懷疑沈靈韻，反而一個個誇讚沈靈韻有勇有謀，比一般男人強多了。
隻有霍風華深深看了沈靈韻一眼。
雖然他當時並沒有在場，但憑他對沈靈韻的了解，怎麼可能有耐心跟久池涼介幾人套話。
所以沈靈韻說謊了。
沈靈韻對所有人都能很自信，唯有在麵對霍風華時底氣沒有那麼足。
看到霍風華的視線看過來，她趕緊低頭吃飯，當作沒有看到。
這頓飯因為郭景龍先開口說話，大家也就不再講究，而是一邊吃飯一邊就今天的談判進行了彙總與總結。
最後大家一致得出下午的談判肯定沒那麼順利。
“小日子在機器上吃了大虧，技術上肯定是要獅子大開口的。”
鄭玉軒喝完一口茶後總結。
“技術這種東西不好定價，可以是天價，也可以是白菜價，以小日子的個性，吃了虧，肯定是要找補的。”馮宜民也不看好下午的談判。
霍風華看出大家的神情都有點沉重，放下筷子，先擦了擦嘴，才說道：“不管小日子他們有多麼不甘心，談就是，價格不合適，我們就多拖幾天，這期間讓李先那邊加快對小日子本土經濟的影響。”
他也不是全部把希望放在沈靈韻身上的。
彆看今天隻有他們幾人在跟中川直人這些小日子談判，其實商場上一樣是談判場。
兩邊的談判都重要。
“也對，談不攏就慢慢談，我們屬於本土作戰，沒什麼損失，我還真希望小日子多耽擱幾天，這樣我們獲得的財富更多。”
包致新愜意地笑了起來。
他跟他兒子包英毅一個想法，多拖小日子一天，他們就能掙更多的錢。
“但也得防備他們狗急跳牆，真的要是不管不顧打商戰，那就沒有真正的贏家，彆看我們現在是掙了不少，香江的小日子看起來也很狼狽，但這些損失並沒有觸及到小日子四大財團的根本。”
霍風華說到這，視線掃過眾人的麵容，才接著說道：“如果我們真的影響了他們的根本，中川直人這些家夥絕對不會罷休，所以下午的談判壓力很大，大家都得小心。”
“那我們商量下。”
郭景龍中午不打算休息，他們要把下午的談判細節過一遍，以免出錯。
“下午小包不要參加。”沈靈韻突然說了一句。
眾人看向包英毅。
包英毅：“……”他沒得罪沈靈韻吧，是吧，是吧！
“霍太說得對，下午英毅不能參加。”最先附和的是包致新，從上午兒子那句一折叫出來就說明這小子在這種都是老狐狸的談判桌上還是嫩了點。
最容易成為突破口。
要不是沈靈韻及時拍桌子鎮住中川直人這些小日子，接著又拋出小日子一代機器即將淘汰這個天大的機密，小日子一定會抓住一折說事。
“附議，小包還得多磨練磨練，下午的談判他彆參加。”
“下午技術談判我們可沒有小日子的把柄，確實應該更謹慎。”
有了包致新這個包英毅的老子讚同，其他人也都同意沈靈韻的提意。
包英毅這時也明白自己在談判桌上的不足，臉紅了，也心甘情願退出。
就在霍風華他們這邊商談著下午的談判時，不遠的另一個餐廳裡，中川直人他們也在談論早上的談判。
大家對沈靈韻知道他們一代機器進入淘汰流程的機密非常震驚。
這種機密，就連他們國家都沒有幾人有資格知道，這個遠在香江的沈靈韻是怎麼知道的！
“會不會是霍風華探出的信息，然後借霍太太的口說出來，說實話，要是當時是霍風華說出這個消息，我可能不會那麼震驚。”
三浦大成在談判結束後就吩咐心腹去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對於霍風華，他又更多了一絲畏懼。
“合同已經前了，沒法更改，這批機器隻能便宜華國，不然消息要是泄露，也賣不出錢。”高野三郎眉心的陰霾非常重，可見此時他的心情如何。
“會不會是國內誰叛-變了？”
藤穀大和猜測。
中川直人看著眾人突然沉重起來的臉，說道：“不可能，能知道這個消息的絕對是國內最忠誠於國君的，我不信有人會叛-變。”
“看來還是這個霍風華太厲害，這麼厲害的人將來一定會成為我們經濟帝國的絆腳石，何況此時就已經跟我們成了死敵。”今天一直發言很少的久池建平終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其他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是陰霾。
另一邊，沈靈韻沒有回去，港督府提供了客房，吃完飯後，她見大家商談得熱火朝天，也沒有發言，而是默默聽著。
這樣的學習機會難得，她得認真學。
商談的時間流逝很快，一不留神就到了下午一點半，離兩點的談判非常近了。
“港府給我們都準備了客房，大家回去洗把臉，一會談判桌上見。”
霍風華見時間差不多，站起身結束了商談。
幾分鐘後，他跟沈靈韻進了屬於他們的客房，門一開，霍風華就把沈靈韻拉了進去，然後捧著對方的臉，狠狠親了下去。
他早就想這麼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