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這剛好是王申的強項，他難免多說兩句，“你之前沒有運動過吧？你待會兒跑步也是慢慢來才行，但是千萬不要累了就馬上坐下……”
許亦川跑完一圈 400 米，看到王申還在給時玥上課。
他稍微慢下來，胳膊肘碰他一下，“不是說要跑十圈？你讓我自己跑？你行不行？”
王申炸毛：“尼瑪，你才不行！”
王申果斷衝出去，許亦川緊跟上，餘光注意到女生也慢慢開始跑上來。
時玥把頭發紮了起來，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跟之前瘦脫相相比，她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那種骨瘦如柴的感覺，臉蛋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五官的精美也開始顯露。
時玥慢跑兩圈結束時，許亦川和王申已經跑完開始拉伸。
王申朝她打招呼，“秦時玥，過來我教你拉伸！”
等她走近，他便看到她額頭傷口周圍的奇怪印記，“你這是怎麼了？”
許亦川也看過去，很快又移開視線。
“有點癢，我掐了一下。”時玥說。
她額頭和手肘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有時候會很癢，時玥總是控製不住去碰觸。
不敢去碰結痂的地方，她就用指甲在傷口邊上掐，總是會留下幾個指甲印。
“我去，你小心點，彆亂摸，留疤就不好。”王申本來是個挺粗糙的人，但是卻不自覺地說一些關心人的話。
“嗯嗯，我會控製的。”時玥說完又想去摸傷口，下一秒便訕訕放下手。
王申笑了一下，跑去放包的地方拿水。
許亦川趁機出聲，“秦時玥，彆招惹王申。”他就是個傻子。
他語氣淡淡的，好像是在陳述。
換做彆的女生聽到這話，肯定要被氣死，時玥卻格外冷靜，含笑的眼眸忽然沒有笑意，她盯著許亦川，問道，“在你眼裡，我就不能有真心？不能交朋友？”
許亦川微抿一下唇。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能洞察人心，秦時玥摔下樓梯受傷後，行為舉止都變得有些奇怪，好像跟以前一樣，但是又完全不一樣。
他說不上來，但是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許亦川看向走過來的王申，壓低聲音說一句，“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是他會盯緊她，他倒是想看看她是出於什麼目的來接近自己。
時玥擺手，“沒關係，我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許亦川：“……”她越這麼說，反而更加沒有說服力。
他最近學到一個新詞：綠茶，他感覺用在麵前這女生身上，再貼切不過。
無害可憐的外表，心裡卻跟大海一樣深沉。
當天晚上，王申正在激情遊戲的時候，連續收到數條消息，直接影響他的拿人頭的速度。
等他去看消息時，發現是許亦川給他發來幾個鏈接。
#警惕！男孩子交友要注意的幾點#
#女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男生要小心#
#早戀隻會讓你的人生提前進入墳墓#
#某中學男籃隊長早戀導致比賽失利#
……
王申回幾個問號。
許亦川不是不愛看這些嗎，他還給他分享是怎麼回事？
許亦川：沒什麼，保護好自己。
王申：……
王申：我懂了，我打死不早戀，絕對不會影響比賽！
——
時玥每天下午都去跑步，漸漸適應這種節奏後，跑起來也變得輕鬆一些。
每天跑十圈是許亦川的習慣，時玥天天都能見到他，偶爾也會見到王申和其他男籃校隊的成員，他們跑完步還要去籃球場訓練。
時玥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同桌竟然是學校女籃的隊長。
所以她周圍坐著的，就她一個是運動弱雞。
周五放學後，時玥跑完三圈，拉伸後便跟在許亦川後麵去籃球館。
明天開始是國慶假期，籃球館裡隻有校隊的八名隊員，教練是個光頭大叔。
時玥記憶裡，蘭渝學院的擊劍團隊是最牛逼的，學校也給予最多的資源支持，天之驕子裡的藍騏和徐念臨就是擊劍校隊的。
這麼一看，男籃校隊的確有點寒酸。
“那是秦時玥嗎？她怎麼來這裡？”
“看老半天了，我……有點不自在誒，她眼神太、太專注！”
“還沒有女生這樣看過我們打球吧……”
“比賽的時候會有一些。”
許亦川聽到身旁的男生小聲議論著，他側頭看向場外，直直對上少女的視線。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總是這麼直勾勾盯人，又不像是故意的。
但是不可否認，因為有個觀眾在，大家的訓練，好像格外賣力。
“那位女同學，要不要過來學一下？”光頭教練饒有興趣地朝著時玥招手。
時玥馬上小跑過來，“好呀！”
等她靠近，大家才發現，秦時玥站在他們麵前，就顯得更加嬌小。
她竟也落落大方，一點兒都不拘謹，從光頭教練那裡抱住籃球就問，“要怎麼打？”
光頭教練：“看過籃球賽嗎？”
時玥搖頭。
光頭教練歎氣搖頭，於是說，“沒那麼多規則，反正你就使勁兒投籃，投中就行。”
時玥：“……”
是他問她學不學的，結果他教的都是啥？
周圍也傳來幾聲忍俊不禁的嗤笑，“教練你這不是廢話文學嗎？連投籃姿勢和技巧都不教？”
光頭教練隨手一指，點中沉默的許亦川，“亦川，你一對一跟她來一下。”
他說完還咧嘴笑一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人家小姑娘大部分時間的注意力都落在這小子身上。
許亦川倒也沒有拒絕，慢慢走上前來。
光頭教練對時玥說，“同學，球給他，你就想法子攔著他，不讓他進球——”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亦川就從時玥懷裡順過籃球，手臂高高舉起。
而時玥隻能抬頭看著，因為籃球在她觸摸不到的高度。
她根本就沒法攔，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將球拋進籃筐。
許亦川扔一個完美的三分球，垂眸睨她，“結束了。”
時玥：“……”他就是故意的，真小氣。
眾人：“噗……”
許亦川就是個大直男。
時玥出師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