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時玥繼續揪著男子的衣領，朝著一旁敞著門的房間走去。
房間顯然是剛收拾出來的，沒有房卡, 光線昏暗，空氣中還飄散這空氣清新劑的橙子香味。
時玥將桑榆摁在門上, 順手將反鎖鏈條栓好。
“沈時玥, 你瘋了？”桑榆靠著門，居高臨下睨著麵前的人, 調整著紊亂的呼吸。
可是房間裡沒有燈，他隻能借著窗外透進的燈光，看著她模糊的臉部輪廓。
時玥沒回答他，她赤腳踩上他的鞋，雙手掛在他脖子上, 張唇咬住他的唇。
他的唇很薄, 總是擁有健康的緋紅色澤，時玥也沒功夫細細琢磨，她隻是想發泄身體裡的不可控，大怨種自己跑上門, 她沒道理放過他，反而讓自己難受。
“小桑榆，你今晚要是不行，我能笑你一輩子。”
因為這句話，時玥聽到男子磨牙切齒地喊她名字。
好幾次她酸軟無力要爬走, 又被人冷笑地拽回去，“沈時玥，現在是誰笑誰？”
——
從女生忽然離開後，鳳航就一直仰躺在床上, 口腔裡隱隱有血腥味，張嘴時嘴角還有刺痛。
好一會兒，他才坐起身。
看一眼腹部下方，他皺著眉，但是轉瞬神情又恢複冷清，他將被扯亂的襯衫解下，朝著浴室走去。
很快，伴隨著水聲，男人略重的呼吸也傳出，久久沒有停歇。
鳳航重新出來時，渾身水汽，短發也濕漉漉的，他用毛巾隨意擦拭。
低眸間，看到那雙紅色高跟鞋。
沒由來地，他腦中閃過那道窈窕的身影，沈時玥無疑是漂亮的，她被富養長大，深受家裡寵愛，平時雖然驕縱，但是不粘人，不煩人。
他父母也催促他趕緊定下來，而沈時玥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內心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手機震動，他看向手機，“杭思青”三個字跳出來。
她隻是跟他說晚安的。
他緩慢打字，回複：晚安。
退出來，他看到沈時玥給他發的十幾條未看消息，他點開，看一眼又退出，從早上到下午她發的消息，現在看也沒什麼用。
鳳航收拾好自己，轉身離開，走到門邊，他又走回來，將紅色高跟鞋拎起。
經過某個房間，他隱約聽到門上撞擊的悶響，還有男子的笑聲和女人壓抑的嗚咽。
他加快腳步走進電梯，看到鏡麵裡他手裡的那雙紅色細跟鞋，本來已經壓下的火焰，又自腹部燃起。
如果剛才沈時玥沒走，他會不會就範呢？
是個男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可是，她為什麼忽然跑了？
他深呼吸，扯動嘴角，刺痛讓他微微回過神，他拿出手機打開和杭思青的對話，她剛才給他回了一個表情。
他點開表情庫，選很久，發出一個微笑的表情。
——
“叮咚叮咚。”
門鈴聲讓房間裡大汗淋漓的兩人猛然回過神來。
本來還在大開大合的桑榆也僵住，昏暗中，時玥雙手撐著床，微微回頭看，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但是他們卻還做著最最密的事情。
氣氛很詭異。
桑榆的手從那纖細的腰肢上撤離，晉江也緩緩離開。
兩人仿佛都被電了一下，桑榆連忙從衣櫃裡拿來浴衣披上，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走廊的燈光打進來，照亮他半張臉，異常俊美的麵容，讓本來不耐的保潔和酒店經理一怔。
“桑、桑少爺。”經理有些結巴，一時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們發現這房間被人鎖上，就來查看情況，沒想到會遇見頂頭上司啊。
“門卡給我。”桑榆把手伸來，嗓音喑啞不已。
經理不敢多看，連忙遞上門卡。
“砰”門又給關上。
經理和保潔麵麵相覷。
經理品味出一點什麼，揮手讓保潔離開，還囑咐不準議論這事。
此時房間裡，依舊很安靜，桑榆的手放到房卡感應的地方，但是終究沒將卡放進去。
他雙腳仿佛灌鉛一般，重新回到床邊。
纖細的身影還保持著趴在床上的姿勢。
他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麼，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喂……”
“……”沒人應。
他彎腰，碰一下她胳膊，“沈時玥？”
沒應。
“小笨蛋？”
還是沒應。
她睡過去了。
桑榆死死皺著眉，往床邊坐下，他朝女生的臉伸手，想要直接將人掐醒。
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啊！
但是他手指碰到那微涼的有些濕潤的臉頰，他又驀地縮回手。
她剛才哭得可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