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卻沒有馬上答應，“這樣也可以嗎？”
“無所謂啦，反正桑榆可以提議，最後你問出來就好。”甄雨隨口說著，“剛才思青也是這樣。”
鳳航也輕點頭，眼眸直勾勾看向桑榆，有預感會被為難。
桑榆麵無表情瞥著他，“交過幾個女朋友？”
這問題未免過於簡單。
鳳航卻下意識看向時玥。
時玥避開他視線，看向大海的方向。
“1個。”鳳航的聲音在夜色中擴散開。
現場也沒人覺得有異，隻有杭思青驀地看向鳳航，擠出笑容來，“鳳航你可以啊，瞞著我交女朋友？你咋不帶來跟我吃個飯什麼的？”
鳳航說，“你見過。”
杭思青更是疑惑，但是這話題卻不宜在這裡深聊，她按捺住心中的異樣，笑著說，“我都沒什麼印象了。”
“繼續吧。”鳳航說。
“我也來。”桑榆舉手，順勢將酒瓶撈起，輕輕一轉。
瓶口對著笑容漸漸消失的杭思青。
“真巧。”桑榆沒給她準備的機會，他微微眯著眼眸，看似有笑意，語氣也格外隨意，“想不到彆的問題，就用你問過的話，你交過幾個男朋友？”
看似寬容，但是杭思青卻嘴角僵硬，最後還是老實給出答案，“三個。”
鳳航微微側目，她之前跟他說，隻有一個。
遊戲似乎有些變味，不過誰也沒有喊停，直播間裡因為剛才桑榆的加入而瘋狂起來。
杭思青又一次轉到時玥。
“哇，玥玥，怎麼又是你？”
時玥也無奈地說，“對啊，怎麼又是我？”
杭思青略一思忖，問道，“玥玥，你和你前男友是怎麼分手的？”
鳳航緩緩抬頭，掃一眼杭思青，最後目光落在時玥臉上。
她也在看著自己，眼眸裡的光芒太盛，讓他看不清的情緒。
“我可以說嗎？”她問。
其他人覺得疑惑，也下意識看向鳳航。
須臾，鳳航低聲回答，“她前男友，是我。”
“什麼？”
“我去……”
大家都有些不淡定，杭思青更是麵色大變，久久沒有消化他這句話。
怎麼回事？
鳳航，沈時玥前男友？？
桑榆扯著嘴角，嗓音比夜風還涼幾分，“怎麼分手的？”
鳳航凝向時玥，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應該是玥玥來回答……”杭思青話音一轉，“不過不說也沒事。”
時玥說，“我接受懲罰吧。”
壓力給到杭思青。
杭思青下意識想讓這個尷尬的環節過去，所以隨口說，“那就罰你喝一杯果汁吧。”
甄雨在死寂中舉手道，“要不先回彆墅？”
桑榆卻拿起啤酒瓶把.玩，唇邊笑意不減，隻是話語裡的威迫很明顯，“不急，起碼把這輪結束才公平。”
“也是。”甄雨慫慫地退下。
輪到時玥時，她沉默地轉動瓶子。
見瓶口對著杭思青，桑榆便懶懶地搶先問：“你喜不喜歡鳳航？男女之間的喜歡。”
杭思青喉嚨微乾，笑著澄清，“我和鳳航隻是好朋友。”
桑榆點頭，輪到他轉，瓶口直指杭思青。
巧了。
甄雨和林貳相視一眼，都心底發寒，怎麼感覺他們倆像是誤入了彆人的劇情？他們是想轉誰就轉誰嗎？
桑榆將啤酒瓶立起，問道，“在現場，有沒有你喜歡的異性？”
他嘴角含笑，沒人能說他態度不好，他隻是將杭思青的問題丟回去，也沒人能說他針對誰。
杭思青感覺如坐針氈，不得不說，“你說一個懲罰吧。”
桑榆輕飄飄看向夜空，“我不擅長這個，你們說怎麼懲罰吧。”
甄雨提議，“把飲料喝完吧。”
林貳附和，“對，喝飲料吧。”
趕緊結束，趕緊走。
太可怕了，當臥底當得好心累。
今天也是存在感為零的柴毅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回去？”
桑榆第一站起身，順手將沉默的時玥也拉起。
盤腿坐太久，時玥雙.腿有些麻痹，借著桑榆手臂的力量站一會兒，才得以緩解。
此時直播間人氣，也恢複至最高。
“桑榆對杭思青是不是太苛刻了？”
“苛刻個毛線，杭思青純屬玩火自.焚！”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曝光鳳航和時玥交往過的消息，杭思青還是導火索！”
“他們為什麼分手還不清楚嗎？我看杭思青分明是知道答案，所以也不敢繼續追問了！”
“杭思青絕絕子，她真以為彆人看不出來她故意搞針對嗎？而且她竟然還有水軍！”
“桑榆最後兩個問題哈哈哈，還回去了！！好帥！”
“愉悅cp支棱起來了？！”
“隻為愉悅cp來，但是今天的雨林cp也挺可愛，縮在角落不敢動哈哈哈！”
“終於正常直播了！嗑瘋了！儘管兩人在絕交，但是桑榆還是會幫玥玥！”
“求求把鏡頭轉給愉悅cp！他們牽手了，這算是結束絕交狀態了嗎哈哈哈！！”
“喜大普奔，終於不用絕交了，桑榆趕緊跪一下鍵盤，哄好你就有女朋友了！”
“除了桑榆自己，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玥玥，喜歡得了那種哈哈哈哈！”
……
時玥寫完信，溜達著去到信箱前，剛投進去，她就被忽然冒出來的桑榆給牽走。
她已經準備睡覺，自然沒戴麥之類的，加上工作人員都已經撤離，彆墅裡倒是很安靜。
屋裡的攝像頭雖然多，但是盲角也是有的，譬如這個頂層露天泳池。
“桑榆，不睡覺跑樓頂做什麼？”時玥趿著拖鞋，不太方便，語氣也充滿不樂意。
桑榆轉身，低頭看她，幽深的黑眸閃爍著蠢蠢欲動的光芒，似威脅，似嘲諷，“做點讓人開心的事情。”
時玥：“……”
她頓一下，問他，“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桑榆嘴角的弧度愈發滲人，“你說你喜歡的異性是誰？”
不是鳳航，那還能是誰？
他不知道答案的話，今晚他根本睡不著。
她也彆想睡。
時玥微挑眉，粉唇微啟，“你。”
桑榆猝不及防，當場愣住，周身縈繞的威壓也仿若一個被戳破的大氣球，所有熱度湧向耳根。
“喜歡我什麼？”他依舊傲慢地抬著下巴，手心卻緩緩攢緊。
時玥微微抿唇，像是思考過後，她說，“喜歡你……自大？高傲？乖張？毒舌？小心眼兒？”
她每說一個詞，他的下巴就低一分，最後寬肩也微微耷拉著，嘴角緊繃地下壓，可見的怨念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輕輕掐著她下巴，明顯帶著慍怒，“沈時玥，你玩我呢？”
時玥淺淺揚唇，梨渦迷.人。
隨著她唇邊綻放的笑容，桑榆又感覺到那種心臟酥酥麻麻的電流感，手心也在發軟。
他微微低頭，拉近兩人距離，她並沒有退開。
兩人視線交接，呼吸相互勾纏，空氣仿佛開始染上濃鬱的甜膩氣味。
明明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人，但是在這一刻，他們中間卻牽扯出一種陌生的、讓人手足無措的情愫。
桑榆口乾舌燥，腦子裡一遍一遍過著僅有的，她帶來的經驗，他抬起她下巴，薄唇壓.在那處甜軟上。
一觸即離。
心臟在瘋狂地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裡躍出來。
周圍的一切在退去，屬於他們的每一秒時間，仿佛都在變慢。
他另一隻手摟過她的腰，他喉嚨裡滑出嘶啞的音，“沈時玥，再試試……”
至於要試什麼，他也不清楚，這一刻他的腦子是空白的，他隻是想無限地接近她。
他早就忘記，三天前他還因為兩人親吻的事情，告誡過她不要再有下一次。
“嗯。”時玥也試探著將手環在他身上，兩人的距離親密無間。
桑榆視線再次落在她唇上，又一次低頭采擷……
不同於礁石群那次的倉促和淩亂，這次他會記得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