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 你病嬌,我綠茶08 小狐狸,逃跑了……(1 / 2)

樊羨意識到這一點後, 眉頭便蹙緊眉,眼底越發晦暗荒蕪。

他望著那隻懶懶裹在他被子裡,越發沒有規矩, 越發膽大妄為的小狐狸, 開口喊道。

“時玥。”

他第一次這麼喊她, 嗓音仿佛裹著冰雪似地。

兩個字一砸過來, 小狐妖便一個激靈,迅速站起身。

薄薄的被子鬆垮地掛在她肩頭, 黑色長發如同絲綢懸掛下來, 襯得肌膚越發似雪,她的嘴唇也紅豔豔的, 泛紅的眼尾和氤氳的藍眸, 極致美麗的色彩交織,讓她像極了那踩著畫框出來的絕美妖物。

她也的確是妖。

她好像被他忽如其來的嚴肅和冷漠嚇到,小臉上浮現一絲不安, 一如剛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

看著她這模樣, 樊羨那些嗬斥的話, 堵在喉嚨,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隻是揮揮手, 語氣冷淡疏離, 還有一絲不耐煩, “滾出去。”

這一刻的他, 也是回到最初的態度。

小狐妖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就卷著他的被子飛快跑出房間。

樊羨還在床邊站著,心裡頭莫名變得沉重。

很快,小狐妖抱著疊好的被子走回來,輕輕擺在床尾, 又無聲地離開,全程都是不敢看他。

顯然,她被他剛才的樣子嚇得不輕,以至於不敢再肆意妄為。

但她這樣小心謹慎的態度,並沒有取悅他。

樊羨黑著臉走出去,沒看到小怪物,也沒看到她。

他洗漱後回房,才聽到她開始在客廳走動,她還跟小怪物說話。

可是他一走出去,她便又跑回實驗室。

直到早餐送過來,她才挪出來,坐在離他很遠的對麵,吃餃子的時候細嚼慢咽,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被他目光掃過,她就低下頭,放下筷子。

小怪物一直躲在沙發底下,目睹這一幕,格外同情小狐妖。

好可憐啊。

樊羨心頭煩躁,俊臉黑沉,周身仿佛有冷空氣漩渦,一陣陣地襲開。

這下可好,小狐妖哆嗦著手放下筷子,一溜煙跑回實驗室去了。

小怪物隻慢一步,就被關在門口。

它回頭看一眼,對上樊羨漆黑冰冷的眼眸,馬上又縮回沙發。

好可怕!

他好久沒有這樣嚇唬怪物了!

樊羨啪地放下筷子,朝著實驗室的方向開口,“小狐狸,出來。”

實驗室裡一時沒動靜。

在他壓下嘴角,再次開口前,她才打開門走出來。

對上他森冷的視線,她開口道,“樊羨……我哪裡做錯了嗎?”

她喊他名字的時候,尾音總有些長,像是帶著一個鉤子,勾起他那些奇怪的情緒。

他斂眸,壓著聲音道,“把餃子吃完。”

她點點頭,準備坐到他對麵去,卻見他示意他身旁的位置。

那是往常她愛坐的地方。

也是離得他最近的位置。

她慢吞吞湊過去坐下。

她發現他一旦養成某種習慣,就很難改掉,比如要跟她一起飯。

那如果以後她不在的話,他要怎麼辦呢?

時玥把餃子吃完,樊羨的臉色也好轉起來,許是在刻意壓製情緒,他的神情看起來極度緊繃,眼神幽暗深邃,看得人壓抑。

當然,時玥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自在得很。

當天晚上,樊羨檢查過她的手臂後,便將她帶出領主府。

不過這次大開殺戒的變成他。

時玥跟在他後麵撿漏,甚至還撿到一塊黃金。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路邊盛放的雛菊,便薅一點裝在撿來的瓷盆裡,想帶回去養著。

樊羨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她身上,想起十年前擺滿陽台的雛菊。

緊接著,她便笨拙地抱著花盆走回來,嘴裡嘟囔道,“徐媽媽超喜歡的雛菊。”

她明知道那人已經不在,可是她每次提起她,語氣都是懷念卻溫柔的,仿佛那人還在。

在她心裡,是不是沒有不能提的過去?是不是沒有傷疤?是不是隻裝著快樂?

樊羨很想剖開她的心看一眼,但是他知道,哪怕剖開,他也依舊隻能看到一片血淋淋。

因為捧著臟兮兮的花盆,時玥又被樊羨嫌棄了。

回到屋裡,小怪物就湊過來,它對這一盆花興趣很大,還幫忙清理,最後一妖一怪決定將雛菊放在窗台右邊的角落,那裡是能曬到太陽的。

夜色越發濃稠,時玥回自己的房間躺好,小怪物也回到沙發底下。

蔫兒吧唧的雛菊在幽暗中努力盛放。

——

這天起,樊羨時不時就帶著時玥來到貧民區刷一波存在感。

很快幾乎整個堡壘的人都知道,見到尤物少女和坐輪椅男人的組合,死命跑就對了。

誰找他們麻煩,那就是自找死路。

這兩人閒得發瘋,沒事就出來把他們當成小怪來刷,混跡在混亂區域的各種幫派團夥,提起這兩人就瑟瑟發抖。

持續半個多月後,之前頻發的貧民區殺人害人事件驟減,晚上敢出門溜達的人也變得多起來。

時玥發現,樊羨似乎已經玩上癮,本來隻是每天晚上出門,如今還是大白天,他就帶她出門了。

不過這回沒有去貧民區,而是來到地下囚室。

時玥再次見到那個一身紅色皮毛的狐狸。

不過跟那晚的囂張不一樣,此時的他奄奄一息。

“把他的天賦吸收掉吧。”樊羨開口,仿佛篤定她能夠吸收一樣。

時玥絲毫沒有同情的意思,照做不誤。

不過樊羨肯定不知道,她在吸收狐妖天賦的時候,還能將對方的記憶走馬觀花一般看一遍。

男狐妖被她吸收完天賦後,就徹底沒氣了。

時玥看向樊羨,聲音弱不可聞,“……頭暈。”

她剛說完,身子就開始搖晃。

樊羨伸手抓過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腿上。

像上次那樣,他讓她呆在自己懷裡,轉動輪椅離開。

可是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的體溫和心跳異常清晰,仿佛跟他的相融合。

狐狸耳朵冒出來,一下一下蹭著他的下巴,他也沒有去喝止,甚至有些享受。

自從她上次跑去他房間睡被他嗬斥過後,她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狐狸耳朵。

輪椅忽然停下,他微微斂眸看向懷裡的人,隨後抱著她站起來。

他並不是喜歡坐輪椅,隻是出於一種習慣。

或許還有幾分惡趣味。

彆人帶著惡意的議論已經無法再掀起他內心的波瀾,但是他聽到後,卻依舊會給與對方懲罰,看對方驚恐的神情,會讓他覺得他還是活著的,而且已經成為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強大的存在。

樊羨走得很慢,小狐妖抬頭看他,湛藍的眼眸蒙著氤氳水霧,“輪椅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