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翊揚唇,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低頭吻在她唇上。
今日出行,他們隻帶了趕車的兩個婢子,在安靜的車廂裡,倪翊就開始肆意起來。
她的手被他扣住,因為纏著紗布,他無法碰觸到她,隻能從另外一方麵索取回來,吻得也更加凶狠了。
“郡主……”他微喘著,忽然開口,“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名分了?”
時玥有些缺氧,點點頭,嗯一聲,“倪翊,要跟我成親麼?”
倪翊定定看著她,鴉羽似的眼睫輕顫,鼻音很重,“嗯。”
他可是一直渴望這一天。
時玥埋首在他身前,聽著他沉重而急劇的心跳,悶聲說道,“可是情蠱怎麼辦,還沒解呢……”
倪翊手掌覆在她背後,啞聲說,“不礙事。”
“要是成親後你才解掉情蠱,那時候你不愛我了怎麼辦?”
“你還在擔心這個?”倪翊忍不住勾唇。
“嗯……”
“可解蠱這事急不來。”
“也是。”時玥低歎一聲,“那還是先成親吧,我們明天就進宮跟皇後說。”
倪翊又是“嗯”一聲。
見她還懶懶靠著自己,他溫聲道,“還去不去騎馬,我擾了你的興致?”
時玥還沒回答,就聽到外麵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來人還不少的樣子。
“是淩雲郡主?”
這道聲音也是時玥耳熟的。
是趙珩。
“咦,我下去看看。”時玥從倪翊懷裡出來,沒去看他忽然布滿陰翳的眼神。
趙珩許久沒來郡主府,她還猜測他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從馬車下來,時玥就看到一群鮮衣怒馬的少年。
一個個腰纏玉帶,意氣風發,後麵還跟著不少護衛。
趙珩看到時玥的身影,還沒來得及開口招呼,就看到從馬車裡下來的倪翊。
“倪翊!”
他激動地喊出聲。
他上次從郡主府離開後,就開始生病,先是嘔吐腹瀉,後來就反反複複地發熱,一病就是大半個月,前幾天才感覺好些,今日便陪著楚韻他們出來騎馬。
他沒想到會遇上他們。
他之前懷疑倪翊給自己下了毒,但是就連禦醫也檢查不出什麼,隻能作罷。
期間太子還來找過他,還一眼看出他得罪過倪翊,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到底是不敢說什麼,所以隱瞞大多數,隻是提到自己沒經允許進入郡主府的事情。
“世子,許久未見,像是消減了許多。”倪翊語氣淺淡,視線掠過他,便不再關注。
趙珩咬著牙回道,“倪先生倒是麵色紅潤,春風得意。”
倪翊:“嗯。”
趙珩從馬背跳下,還是離倪翊遠遠的,就怕再次被下毒。
楚韻騎著馬過來,目光緊盯著時玥,徑直問道,“喬時玥,你身體好了?”
楚韻因為春獵的事情被禁足許久,她爹一直未能醒來,二王爺府的勢力逐漸被剝奪分割,雖然她不懂,但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聖上有意壓製她這一脈,她不能再任性行事。
她討厭喬時玥,然而不可否認,當初春獵上喬時玥一定意義上彌補了她犯下的過錯,沒讓野獸傷害到帝後,否則她就不是禁足那麼簡單了。
所以她看到喬時玥,心情十分複雜。
看到時玥點頭,楚韻便問道,“你會騎射,要比比?”
時玥:“不比。”
楚韻急了,“為什麼?”
時玥:“你善騎射,而我久臥病榻,這不用比也知道結果了。”
楚韻不相信,“你不要裝了,你明明就很厲害,春獵上大家都看到的!”
“那隻是僥幸。”
時玥的話讓楚韻語塞。
那樣的箭術怎麼就是僥幸了?她知不知道自己這話到底有氣人啊!
趙珩在一旁忍不住開口,“楚韻,你彆為難郡主,郡主久病初愈,不適合太激烈的騎射比賽。”
楚韻一生氣,嘴.巴也沒遮攔,“你就幫她說話吧,誰不知道你喜歡她啊!”
趙珩對上時玥的眼神,莫名有些臉紅。
他的確是喜歡喬時玥啊。
“你們都在這裡乾什麼?”楚淩風的聲音忽然在隊列後傳來
所有人都退到一邊,給他騰出一條道來。
趙珩皺眉,誰把太子也喊過來了?
其他人都是一臉疑惑,太子不愛跟他們一起玩,而且他上回傷得那麼重,不是一直在東宮養傷嗎,怎麼還跑來騎馬了?
他要是再受傷,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楚淩風看向時玥,又看一眼她身後的馬車,“你不好好呆在馬車,也想騎馬?可彆把骨頭給摔壞了,倪先生還得接呢。”
他的話一出來,所有人都嘖嘖搖頭,太子嘴巴就是毒。
不過之前他們就聽說,太子曾經鞭笞過郡主,兩人十分不對付,現在看來,哪怕郡主實際上是太子的表姐,兩人的關係也依舊不好。
本來大家都以為郡主性子軟,聽過太子的話就算了,誰想到她卻柔柔開口,“太子的傷好了?該小心的是太子才對,彆把胳膊又整斷,那是要用來揮鞭子的。”
可想而知,提起受傷的事情,太子的臉便黑沉下來。
奇怪的是,他也沒發作出來,隻是瞪她一眼,便騎馬離開。
其他人見狀,也跟上去。
趙珩看向時玥,猶豫問了一句,“郡主,要一起嗎?”
楚韻冷嗤,“膽小鬼!”
時玥還沒開口,倪翊便拉住她的手,說道,“去吧。”
他眼眸分明含著笑意,但是語氣卻有幾分陰惻惻的感覺。
時玥心想,有人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