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時玥來說, 楚淩風的確是個很好的靶子，反正有倪翊在，楚淩風隻要還存著一口氣, 倪翊就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她正好可以報了太子那一鞭子的仇。
楚淩風第二次摔下馬時，漂亮的臉頰都蹭上了一層土, 不過他起身的姿勢倒還有幾分帥氣。
時玥坐在高馬上，低頭看他, “你還來不來？”
“我沒那麼蠢。”楚淩風冷哼一聲, “我不玩了。”
時玥有些惋惜, “好吧。”
她持著弩弓離開，那邊倪翊迎向她，伸手將她從馬上抱下。
兩人的親昵從來不多避諱，周圍的人都已經習慣了。
楚淩風盯著兩人的身影，眉頭緊皺。
裴應一邊喝水一邊靠近他, 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太子殿下放心, 其實再繼續玩下去，姐姐也不會真的讓你受傷的。”
楚淩風瞪他一眼，一把搶過他的水壺, 也不管那麼多, 仰頭就喝, 好緩解喉嚨的乾涸。
剛才那麼幾圈, 真把他給累得不輕。
“不過, 剛才……你故意的？”裴應低聲問。
按照太子的能力，不會弄得這麼狼狽才是。
“你說是就是吧。”楚淩風丟下一句，並不想多說什麼。
裴應：“堂堂太子，演戲還挺逼真, 不過姐姐不需要你這樣。”
楚淩風看向他，“我樂意，你有意見？”
“不敢。”裴應丟出兩個字。
楚淩風一噎。
裴應繼續說，“你要是想道歉，就光明正大地來，姐姐又不是小氣的人。”
楚淩風神色一頓，最後隻道，“她才不是你姐姐。”
“對對對，是你姐姐。”
“……”楚淩風直接轉換話題，問道，“喬府那邊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吵得很，姐姐今日還是翻牆出來的。”
楚淩風聽到後有些惱怒，“那些人就是會瞎起哄。”
金國要攻打涼州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喬府外也聚集不少比較激進的百姓，想要求證消息的真假，大有將她驅趕離開涼州的意思。
畢竟現在所有人都說，金國皇帝喜歡淩雲郡主，才會攻城。
就像上次一樣。
不過喬府一直沒有動靜，有人仗著武功高進去查探，是被人扒光扔出來的。
總之就是亂糟糟的。
“到底是誰傳的消息，我遲早把人揪出來！”
楚淩風惡狠狠說著。
裴應摸一下鼻梁，“是姐姐傳的。”
楚淩風：“……”
“她瘋了？”她把自己弄成了禍水，讓世人鄙夷？
“姐姐這麼做當然有自己的理由。”
“什麼意思？你們有事情瞞著我？”
“金國皇帝在涼州出現過，他對涼州勢在必得，姐姐隻是他帶兵進攻的一個借口，姐姐把他的事情做了，反倒讓他有些猜忌，這段時間金國不是挺安靜的？”
楚淩風皺眉聽完，轉身又翻身跳上馬背。
裴應喊道，“太子這是做什麼？”
楚淩風：“我再跑兩圈！”
裴應沒有阻攔，也跳上馬，“正好，我陪你吧。”
“太子和阿應倒是相處得很好。”陰影處裡，時玥看著兩個少年的身影說道。
“嗯。”倪翊無心關注，給她擦完汗，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弩弓給我，我拿去再改造一下。”
時玥乖乖把弩弓遞給他，倪翊最近開始跟兵器庫的人熟絡起來，在如何打造弩弓這事上頗有心得。
如今她這把弩弓，射程能達到一百米，她後續提升自己的體力和發力技巧，還能繼續提升有效射程。
對付金國的騎兵，這玩意可太有用了。
——
消息一直是這麼傳，不過金國那邊並沒有太大的異動，惶惶人心也隨著喜慶的節日將至而被安撫。
近年關的時候，天寒地凍，大雪紛飛，綿延邊關的大小戰火都開始停歇，然而金國卻在這時候領兵進犯。
涼州城外，金國的玄甲士兵如黑海，隊列之間透出筆直的皚皚白雪，如同大地的裂縫，陳列在涼州城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