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率先把她弄進局子,溫知宴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放過沈家。
啪嗒一聲,主臥忽然有人開燈,溫知宴的眸子裡在黑暗裡瞬間燃起期待。
“爾爾
,我回來了。”溫知宴快速邁步上樓,循著臥室裡的燈光走去,他想一把將他的爾爾抱進懷裡,用儘所有能讓她開心的方法來哄他。
他要跟她道歉。
是他的錯,他以為結婚就是萬無一失的讓她來到他身邊的最好方式,畢竟他們身份差了那麼多,他的父母肯定會強烈反對。
然而他還是沒想到,領證後如此步步為營的計劃著跟她相處,讓膽小得不相信感情的她對他敢於交出一顆早就脆弱得滿是裂痕的心,臨到要辦婚禮,卻又出了這種事。
“爾爾……”溫知宴的長腿站定在臥室門口,卻失望的瞧見,是蔣姨的身影,開著臥室的燈帶,還有衣帽間的孔燈,在收拾東西。
“溫先生。”蔣姨恭敬的招呼他,“你從國外回來了。”
“是,爾爾呢?”溫知宴的視線掃過衣帽間,發現關於黎爾的很多東西都被收走了。
酒店集團裡的人都在說,黎爾要離開璃城,去外地工作。
溫知宴長眉緊擰,胸腔裡那股失去的戾氣折磨得他的眼眶瞬間泛紅。
這種失去的感覺像是晴天暴雪,酷寒突兀。
溫覺淺離開那天,他感受過,後來他靠喜歡黎爾治愈了自己,黎爾就是那種不管遇上什麼事,都會甜笑著安慰自己傷口會結痂,好運會降臨的人。
溫知宴隻要靜靜的在遠處瞧著努力過日子的她,心裡就會很明媚的安寧。
可是,現在,黎爾收拾她的個人用品,離開了。
溫知宴下意識的捏緊雙手,指關節漸漸開始泛白。
蔣姨瞧出他沒見到黎爾,惆悵又絕望,輕聲回答:“這幾天爾爾在酒店上班遇上麻煩了,被警察帶去了警局,是徐老師去接她出來的,第二天,她就來西靈灣收拾了個人物品,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想回娘家住幾天。”
“回娘家住幾天?”溫知宴謹慎的確認,“隻是想回娘家住幾天?”
“嗯,爾爾那天是這麼說的。”蔣姨說。
“徐老師把她從派出所接出來的時候,跟她說什麼了?要她跟我離婚?”
“我不知道,可是爾爾來西靈灣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有提過要離婚。”蔣姨回答。
溫知宴暴戾崩潰的情緒這才收斂了幾分,他問蔣姨,“蔣姨,我書房保險櫃的鑰匙呢?”
蔣姨很快去幫他取來,蔣姨知道書房保險櫃的東西都是溫知宴集團裡的重要文件跟一些股權跟不動產證書,平時他難得開一次。
蔣姨問:“這麼晚了找什麼呢?”
“找一把刀。”溫知宴打開保險櫃,找出那把明晃晃的長刀,隨手取了把車鑰匙,去地下室開車。
蔣姨不知道他找刀乾什麼,擔心他是拿刀去語華庭找徐德芝撒野。
蔣姨在溫家幫傭多年,她見識過年少時的溫知宴犯渾什麼樣。
他混起來簡直六親不認。
他那麼喜歡黎爾,趁他去國外一次出差,他們就這麼欺負黎爾,溫知宴現在被氣瘋
了。
他瘋起來的後果簡直會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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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他拿著一把可以殺死人的刀出去乾什麼。
蔣姨很是焦灼,步履蹣跚的跟去地下室,溫知宴已經坐在一輛超級跑車上,點燃了引擎。
他回來的時候開的是一輛奔馳越野G500。
現在他覺得越野車型不夠快,他要開頂級超跑出去辦事。
那把鋒利的刀被他放在副駕駛上,蔣姨氣喘籲籲的跟上來,想阻止他,現在是晚上十點三刻,他帶著一柄可以殺死人的刀,氣洶洶的開車出去,他到底想做什麼。
“阿宴!你是不是瘋了,你想做什麼!”蔣姨情急之下,也不再喊他敬稱了。
“你帶著刀想要去找誰?找你媽還是找你老婆?”
“阿宴,你把刀放下!”
溫知宴充耳不聞蔣姨的呐喊,一腳把油門踩到最底,轟轟轟的開著Chiron出了彆墅。
流線型的黑色超跑在夜色裡飛速徜徉,街頭霓虹照亮駕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
他收藏著這把刀很多年了。
如果可以,他不想拿出來,但是,今夜,他覺得他要靠這把刀去降服一個人。
*
黎爾跟程餘欣去完般若寺,又跟程餘欣一起去養身會所做了一個芳香泡浴,剛回到三坪壩的家裡,換了一條無袖白棉睡裙,從冰箱裡取了西瓜跟冰激淩,打開電視,準備要找部劇看。
之前一直忙著上班,她根本沒時間追劇。現在正好是放鬆的時機。
酒店風波在今日沈初梔吸毒,被警方公開刑拘以後,輿論開始為黎爾說話。
酒店業界的知情人士說黎爾之前就是被這個吸毒的癡顛少女陷害了,倒黴的被鬨得離職。儲運悅榕虧大了,少了她這樣一員猛將,以後酒店入住率肯定會跌一半。
黎爾晚上忽然接了很多個獵頭的電話,想要挖她去上班,推薦給她的工作都是跟儲運國際同等地位的奢華五星酒店,開的待遇條件還很誘人。
黎爾心動了,沒跟當對方把話說死,每一通電話,她都做了openanswer。
其中有一個offer是邀請她去加拿大蒙特利爾的一家五星酒店,知道她以前在當地上的學,過去上班肯定能很快適應。
這個offer也是開出的報酬跟待遇最豐厚的一家。
黎爾想自己要是真的過去了,溫知宴會有何反應,他肯定會被氣瘋吧,在摩洛哥那次,黎爾就把他氣得不輕。
現在要是再氣他一場,他的那副天生矜貴Bking架子可能就端不住了。
黎爾想想就發笑了,選了一部美劇,點了播放,愜意的撿起自己洗好的草莓開始吃。
小公寓門口來了人。
門鈴響得很急促,按鈴的人很著急,急得像是天要塌了。
黎爾盲猜絕對不是溫知宴。
溫公子素來克己複禮,斯文矜貴。
被說話都要引用
錢鐘書名句的徐德芝生出來,他摁門鈴的方式,應該是叮咚一聲,就完了,屋裡的人愛開就開,不開人家溫公子馬上走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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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不絕的高頻響聲讓黎爾聽得頭皮發麻,她想大半夜的,誰啊,哪個冒失鬼來了,急得丟了魂似的。
黎爾趿著拖鞋,嘴裡含著一顆草莓,去開了門。
開門之前,從貓眼裡瞄了一眼,她發現這就是那個罵人要用錢鐘書名句來罵的徐德芝生的溫知宴,在這兒暴躁的折磨他們家防盜門的門鈴。
這門鈴都好多年了,平時真的很少人按它。
今晚,它被溫知宴的長指按得快叫啞了。
好幾天不見,溫知宴好像又張帥了,穿件清爽的淺藍Polo衫,下身是淺灰格紋褲,手上一塊銀色鑲鑽腕表,黑碎發柔軟瑩潤,打扮是清爽的。
然而麵色卻無比沉鬱,一雙深眸更是可怕,深邃的黑裡布滿血絲的紅,讓黎爾與他對上眼後,聯想起了發瘋的凶獸。
不僅如此,黎爾還見到溫知宴手裡握著一把刺眼的長刀。
黎爾被嚇著了,她從來沒見過溫知宴這個德性,好像被人點到了死穴,瘋魔一般的要提刀撒野。
“溫……溫知宴。”黎爾抖唇,問,“你手裡拿刀做什麼?”
“我聽集團的人說,你辭職了,還要跟我離婚去外地工作。”溫知宴回複,“所以我把刀帶來了。”
黎爾後退,小臉刷白。
“你先冷靜點。”一步步的後退。
“我冷靜不了。”
溫知宴跟著進屋,緊緊追著她,緊緊盯著她,怕她跑了。
跟他結婚的下場不會是被他親手殺掉吧。黎爾被嚇得瑟瑟發抖了。
“溫知宴,你真的冷靜點。”黎爾試圖撫平溫知宴眼裡的戾氣。
“我沒有……”黎爾想說沒有跟他離婚的打算,如果他們的關係還是像當初那樣假結婚,黎爾肯定會離開。
可是,黎爾現在已經知道了溫知宴暗戀跟保護了她十年的時光,黎爾此生不會再離開他半步。
不管遇上什麼困難,黎爾都不會再辜負他。
然而溫知宴現在好像誤會了,要凶巴巴的找黎爾算賬。
溫知宴把刀甩到茶幾上,瞪著黎爾說:“仔細看看這刀。”
“有什麼好看的……”黎爾問,是要讓她看看她會死在什麼樣的刀下嗎。
“溫知宴,你誤會了,我隻是……”她結結巴巴的說。
溫知宴揚了揚下巴,示意黎爾看看這把刀。“看看再說。”
黎爾不明白他的用意,狐疑的撿起來,仔細將那柄刀看了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後,她的眼睛開始為他源源不斷的灑小珍珠。
“黎爾,我現在認真的告訴你,你後來的人生都是我給的,如果沒有我,十六歲你就跟那個女人一起共毀了。你是我溫知宴的人,從十六歲開始就這樣,此生我不準也
不讓你離開我過日子。你嫁給了我,就要屬於我溫知宴一生一世,不,如果有來生,你也會屬於我。除了我身邊,你哪裡都不能去。”
溫知宴氣急敗壞的對黎爾宣告他對她的這股強烈得沒邊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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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溫知宴今晚為何要翻出這把刀的理由。的確是帶來對黎爾做一個威脅。
威脅她明白,她的人生是他給的。
他本來不想對自己的太太做這樣霸道的聲明,但是聽到外麵的人都在盛傳黎爾被這次的風波徹底打擊了,要跟他離婚,溫知宴急得把這把刀找出來,用來證明,他對黎爾意味著什麼。
十六歲蘇城夏天,黎爾帶著刀想要去殺朱婧儀。
溫知宴每天都跟著她,在關鍵時刻阻止了她做傻事。
當時她膽小又驚慌的逃走,不敢看到底誰奪走了她的刀,她不知道那日在現場奪她刀的人,是溫知宴。
後來為她的人生負責一定會有明媚春光的人,是溫知宴。
“把手打開。”溫知宴叫黎爾。
“要乾嘛?”黎爾哭得淚濕,乖乖的把手心攤開。
男人給她一個小玩意。
是一粒扣子,思銳中學女高中生的校服襯衫扣子。
她不知天高地厚,去學校附近的台球室幫倪涓雅討被偷的人參,被混混欺負,他們將她綁起來時,被他們撕掉的襯衫扣子,在溫知宴的手裡。
那天,來救的人,毫無懸念的,還是溫知宴。
“溫知宴……”黎太太難受了,也太感動跟喜悅了,將小小的扣子握緊在手裡,哭得更急。
她把刀丟了,猛烈的蹦到他懷裡,腿纏在他的勁腰上,雙手掛他脖子。
是他讓她的年少心動全部變成了真。
是他,全是他,那個從青蔥歲月跟她一起共度人生苦樂的人,全是她的丈夫溫知宴。
“溫知宴……你真的好混蛋,你說你這種條件的公子爺,還跟我玩什麼暗戀。”黎爾哭得淚水長流,“早點把一切都說完不好嗎?為什麼要等我猜?”
“因為,我要等你真的愛上我才說。”溫知宴掐住她脖子,埋頭親她哭得啜泣的軟唇。
“在酒店遇到那麼倒黴的事,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到現在,還在自卑什麼,十年了,我做得這麼多還不夠你相信我溫知宴此生隻要你一個?”
“不是,這一次,我真的沒有退縮。”黎爾淚眼汪汪的望著溫知宴。
“那你收拾什麼東西,離什麼婚?”溫知宴訓道。
“因為在西靈灣我一個人住著總會想你,發瘋一樣的想你,不上班了,想你的時間更多,於是我決定回娘家住著,換換心情。”黎爾是這樣才回了娘家住。
“爾爾,這次你把我玩死了。”溫知宴歎氣,他以為她要鬨得比在摩洛哥聽說他要跟諸晚棠聯姻那次還要厲害。
那次她隻是不想公開。
這次她要離婚。
“為什麼電話一直打不通?”
“被派出所警察收走了,不告訴你,好讓你擔心我。反正你之前總玩我,你玩我那麼多次,我才玩你一次而已。”
黎爾主動吻上男人的唇,用最嫵媚最勾引的嬌聲,不害臊的要求他:“溫知宴,今晚滿足我一個夢想,讓我在我家玩你好不好。”
“好不好嘛。”黎爾今天新塗了鮮紅蔻丹的手指撩上男人的瘦突喉結,她想跟他玩小彆勝新婚。
“你想怎麼玩你老公?嗯?”溫知宴喉結輕滾,準備配合,隻要她不離婚,她想要什麼,他都給。
黎爾把唇貼到溫知宴耳邊,羞得麵頰酡紅,悄悄說了幾句。
溫知宴喉結劇烈滾動,渾身燥得不行的抱緊她,直接往她臥室的床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