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脂粉氣(1 / 2)

春枝寄情話 璿樞星 14432 字 4個月前

接下來的幾天,黎爾跟溫宜一起悉心準備溫老爺子的壽宴,日子就在這個月的農曆十五。

到時候幾乎是國內外所有政商兩界的要人都會來赴宴,場景會比上一次的春節家宴還要隆重,黎爾不敢有任何怠慢,勤快又聰慧,把關於壽宴的事情都事無巨細的操持得完美。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再聚首,溫宜沒有再找諸多由頭為難她。

上一次春節,溫宜故意找了不少借口刁難黎爾,可以說當時的溫宜是想黎爾出儘洋相,繼而知難而退的放棄嫁高門;也可以說是在考驗黎爾有沒有那個能力配得上她的寶貝侄子。

儘管被溫宜給了那麼多的難題,上一次的團年飯,黎爾交出的作業可圈可點,溫宜就是經過那一次的接觸,才認識了自己的侄兒媳婦是個什麼樣的人,對黎爾跟溫知宴的婚姻看法有了改變。

黎爾心裡明白,這次她到北城來,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她,經過沈初梔故意設計害她以後,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謹言慎行,麵對溫家諸位長輩與親朋,每日都過得如履薄冰。

唯一放鬆的時候是晚上跟溫知宴相對的夜晚。

關上房間門,他越來越壞,知道現在黎爾不僅不會跟他離婚,還要安心跟他過日子,於是便百無禁忌的放開去,帶黎爾體驗夫妻的床第之歡。

在那事上,他對黎爾越來越大膽,美其名曰是要跟黎爾好好了解彼此,其實就是想把他暗戀黎爾這十年來,他沒對她得逞的那些占有欲從現在開始,日日夜夜的彌補起來。

黎爾晚上跟他共度魚水之歡,白天小心翼翼的幫溫家操辦一家之主的壽宴。

她心裡不住的暗歎嫁高門真的不容易,可是為了溫知宴,她眼下也隻能這麼在北城苟住了。人家可是真心真意的暗戀了她十年,照看了她十年。

她也就是討巧賣乖的跟他在北城住幾天算什麼。

其實這些日子,鄧慧蓉跟溫釗昀這對上了年紀的當家人對黎爾很好。

徐德芝跟溫雋臨在北城另有住所,沒跟他們在老宅一起住。這讓黎爾心裡少了不少壓力。

黎爾很會討老人歡心,在溫知宴的爺爺跟奶奶麵前乖乖的表現,每日都幫忙妥善接待諸多從外地而來的客人,跟溫宜一起精心策劃宴席上的菜式,選定到時候搭戲台表演的節目。

還每天進出溫釗昀的書房,問溫老爺子拿主意,深怕有半點做得不好。

畢竟溫老爺子難得如此高調的辦一次壽宴,目的是要正式承認黎爾這個孫媳婦入了他們溫家的高門,從此外麵那些閒言碎語再也不會成為兩夫妻相處的障礙。

相比黎爾這些時日的忙碌跟緊張,溫知宴在北城過得閒散又舒適,他高中之前都是在四方城裡長大跟生活,這座城裡遍地都是他的發小。

以沈北灼,周淮舟,宋禹為首的一幫知名京圈二代每天都在拉他出去參局。

自從他跟著溫雋臨跟溫釗昀離開北城,去璃城定居之後,哥幾個就沒有好好聚過了

大學溫知宴回來上的北清大,但是從大一開始,他就心事很重,課後都在埋頭做實事,閒少跟沈北灼他們幾個裹在一起玩樂。

大二他就自己開了公司,那之後,更是不高興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紙醉金迷跟風花雪月裡。

這次,帶黎爾下來,一直緊繃嚴肅的溫知宴一下鬆弛了不少。

如今的周淮舟算是想明白,為何溫知宴從大學開始就寡言少語的埋頭開公司了,畢業之後也不聽家裡的招呼去官場從政。

是為了哪一日,他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強大的資本頂住來自他的家庭的反對,胸有成竹的讓黎爾成為他明正言順的妻子。

不管怎麼想,周淮舟都覺得溫知宴跟黎爾結婚這事做得很穩妥。

溫知宴要不然就不喜歡一個人,真要喜歡了,他就麵麵俱到的把她寵在心尖尖,為她考慮到他們在一起之後的每一個可能。他要對她好,好到滴水不漏。

北城一個被沈北灼新接手的會所裡,巨型包廂空落開闊,數盞吊燈映在大理石地麵上,濺射出一地晶光,裝修奢靡堂皇的空間裡,卻隻有他們四個人坐在那兒喝酒玩牌。

溫知宴以前在這種場合都不高興上牌桌打牌,然而這次回來心情很不錯,每次出來都要在桌邊贏他們一大堆籌碼。

昨天他們玩了鬥地主,今天玩北城麻將。

溫知宴剛來,本來還來在一邊看財經雜誌,打瞌睡。

宋禹也沒說打牌,跟周淮舟在聊一個他最近要舉辦的古董展會的事。

沈北灼開著車來了,叫他們三個玩麻將。這幾天,他心慌得總坐不住似的,要他們陪著打牌,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個男人上半年剛從國外結束駐外回來,以前本來是說不想說做生意,沒意思,為了幾個錢,把自己弄得一身銅臭味,犯不著。

不知為何,沈北灼今年忽然就想明白了,願意回歸家族,被沈家給了數不清的巨型資本,現在正拿著在到處揮霍呢。

這幾天他們聚會的會所就是沈北灼剛花錢買下的,之前隸屬於一個地產公司,最近被這個公司的老董拿來名其名曰的送給沈北灼,實際上也是跟沈北灼談了條件,要沈北灼打包把他名下的產業都一並歸置了。

反正這四方城裡誰不知道,沈家是最有錢的。

牌局開始了,溫知宴很快就把東道主給贏了。

“胡了。”

“嗯,胡了。”

“昂,又胡了。”

“嘖,就等這張,謝了,又胡了。”

牌桌上,溫知宴雲淡風輕的贏了數不清的局。

沈北灼就坐在他正對麵,不停的點他的炮,漸漸被溫公子贏麻了。

他們說情場得意,賭場必定失意。

怎麼溫知宴現在是兩邊都得意,然而沈北灼是兩邊都失意。誰不知道溫知宴這次來北城是大搖大擺的帶著自己的小嬌妻回來的。

他老子跟老娘再拚了老命反對他娶這個平民女,他

恁是把黎爾帶進了辰豐胡同的溫家祖宅去住,都能住進祖宅了,就代表溫知宴已經把他老子跟老娘乾贏了。

於是現在的溫知宴氣場更強大也更猖狂了。

在牌桌上,他神魔不懼。

“阿宴,差不多點行了,針對誰呢?這地方可是人家沈北灼的。”一起坐在牌桌上的周淮舟都看不下去了,出言暗示溫知宴省著點,彆欺人太甚。

沈北灼脾氣也不好,等會兩人打起來了,夾在中間的周淮舟跟宋禹還不知道該幫誰呢。

同樣的牌,溫知宴放過周淮舟的點炮,過了僅僅一轉,卻不放過沈北灼的。

他就專門陰陽怪氣的在那兒沉著心思等跟算,等著沈北灼來撞他的槍口。

從小時候開始,誰惹著溫知宴了,就是這樣的下場,從來沒有變過。

“對啊。”一起打四圈的宋禹嘴角叼著一根沒燃的煙,吊兒郎當的幫腔道,“我們灼爺人如其名,最近正無比焦灼著呢。拉下臉來專門花錢收購了這些破地產,破會所,破酒店,天天被律師告,惹一身的官司,家裡堂妹又出事被抓了,阿宴你有沒有同情心,這樣為難灼爺,也不看看今天人家灼爺給你開的什麼酒。”

“什麼爺不爺的,在我這兒沒有爺。”麵前堆著一大堆籌碼的溫知宴冷聲訓他們,“你們說話不要張口就老子跟爺好嗎,有沒有一點家教,除了我,哪個不是單身狗,回去哪個不是睡的單人床,還想當老子跟爺呢。做夢。”

最後兩個字,做夢被他說得無比的刺耳。

“……”

“……”

“……”

三個花名在外,素來是風流倜儻人物,然而從真正意義上來說,的確還是單身狗的不羈公子爺被深深的冒犯了,一起齊刷刷的擰眉看向他。

他媽他溫公子結婚了,每天晚上睡雙人床,說話就能這樣拽是不是。

他們就老子跟爺怎麼了,誰還不會個口嗨了。

知道說話把他們三個都成功刺著了,“不玩了,沒勁,沈北灼牌技太差,還沒有家教。”溫知宴要開始說正事了。

端起手邊一杯白香檳,輕啜一口,他沉聲問:“沈北灼,我老婆工作丟了,還被人在網上亂罵,你到底打算怎麼賠償。現在咱們好好說說,說不好,咱們就請律師說。”

他深邃的眼眸逼視著在這四方城裡,家世,樣貌,才情都不會輸給他的沈北灼,收斂起玩笑態度,要跟沈北灼進行一場很嚴肅的交涉。

已經嚴重到要請律師的程度了。

他是真的不怕得罪這城裡的豪門貴胄,為了他的爾爾,他不留任何商量餘地的拒絕了諸家的聯姻。

現在沈北灼在北城的地位可以算是橫著走,就因為沈北灼的堂妹不懂事,為難了黎爾,溫知宴現在煞有介事的表示,要請律師告他們沈家。

沈北灼懶懶倚靠向布麵圈椅的靠背,骨相極其優越的麵孔閃現一絲哂笑。

他不慌不亂的道:“沈初梔現在取保候審不了,已經

確定要進去了。人不在外麵,真要想聽道歉,這樣吧,明早我親自開車去辰豐胡同,接你的爾爾去看守所裡探監,讓沈初梔這個罪人給你的爾爾道歉。”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行。”溫知宴想都不想就回絕了這個可能,沈北灼是什麼人,溫知宴怎麼可能讓黎爾跟他同坐一個車。

“你跟爾爾一起,我不放心。”

“為什麼不放心?”沈北灼的長指慢條斯理的捏玩著一個綠邊白底的麻將,散漫的問。

他那雙透亮鳳眼很勾人,溫知宴估計就是因為他長了這雙風流得過分的到處亂勾的眼睛,他才會有今天。

“咱們還是請律師吧,北城恒略不是有個江律師在找你討薪嗎?聽說剛從美國回來,專業能力很能打,我就請她代理一下我老婆的名譽被人損害案好了。聽說這個沈律師最近把你收拾得很慘,我很願意花重金請她為我老婆奪回聲譽。”溫知宴低頭再抿白香檳,就這麼決定了。

“隨便你。溫知宴,寵妻彆太過。”沈北灼不高興了,把手裡捏的那個麻將使勁甩在桌上,他很不高興被溫知宴提北城恒略律師事務所的那個正在告他的女律師。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陪我老婆睡覺,你們這些睡單人床的,就在這兒打個通宵吧。”溫知宴起身,帶走自己的手機跟打火機。

麵前堆滿的籌碼他照舊讓會所的侍應幫他換成現金,拎了一袋錢,開車在城裡逛,在奢品珠寶店給黎爾買了一個彆致的禮物,把那袋錢用完了,回去找黎爾。

沈北灼名下的這個娛樂會所有很多侍應是旗袍尤物,個個身高腿長,酥.胸翹臀,身上灑的香水能把人給熏死。

這裡被沈北灼接手之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去的好地方,現在他還沒空加以整頓。

沈北灼接手的原因,溫知宴已經聽周淮舟跟宋禹說了。

是為情所困。

他想跟那個北城恒略的美人律師產生聯係,那個女人最近在代理一個民工討薪案。

就是跟這個會所的前擁有者有關,沈北灼為了讓這個女律師正眼瞧他,就毫不遲疑的砸錢買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會所,酒店跟地產,使得她想要幫當事人討薪,就隻能找他要錢。

沈北灼風流一世,沒想到最後要這樣求一個女人來他身邊找他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