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鶴笑著把阿嫖提過來,也不急著給答案?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你覺得呢?”
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初步具備了三觀和邏輯,尤其阿嫖從小聽著國家大事長大,這方麵的意識更超前一些,可以嘗試著讓她自己分析。
可能會錯,更可能不全麵,但正是這一次次錯誤和片麵之間,才會慢慢淬煉出真正的大局觀。
這個問題對現在的阿嫖來說還是太難了。
她皺巴著臉想了半天,也還是不太確定地說:“不合算?”
爹常這麼說,凡事要考慮回報率,不合算的事情不要做。
既然如此,就是不合算吧?
說完,阿嫖眼巴巴瞅著秦放鶴,既有期待,又很忐忑。
“好姑娘,”秦放鶴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摸摸小姑娘的腦瓜,“真棒!”
阿嫖眼睛一亮,“我說對了嗎?”
“對,”秦放鶴笑著點頭,“但是不全對。”
“那你告訴我嘛!”阿嫖趴在他懷裡,雙手撐著下巴,好奇極了。
“爹先告訴你為什麼不合算。”秦放鶴笑道。
阿嫖確實說對了,但大概率是蒙的,可能她隻是有這個模糊的概念,覺得不合算的事情,朝廷一定不會做。
但具體哪裡不合算,為什麼不合算,不知道,不明白。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北遼如今確實大不如前,但終究也是一個國家……”
冬天到了,遼人的苦日子來了,但同樣的,大祿和高麗的苦日子也來了,他們甚至還不如遼人更能適應在嚴寒的環境下長期作戰。
況且遼人騎兵聞名於世,往來如鬼,小股作戰、機動靈活,除非遼人騎兵深入高麗,不然還真就拿他們沒辦法。
但遼人也不傻,怎麼可能巴巴兒過來給人殺?
“況且當初我朝乃是以協助高麗平定內亂的名義去的,若果然同遼軍正麵對上,一來名不正言不順,二來,高麗也未必安分……”
秦放鶴從來不對高麗的忠誠和信用抱有期待。
他們跟遼人殺個你死我活,豈不是便宜了高麗?
阿嫖似懂非懂,歪頭想了半日,才磕磕絆絆道:“那,那打下來的那點北遼國土,就白給了高麗人嘛?”
好可惜啊!
“小財迷,”秦放鶴失笑,“這麼說吧,假如你跟彆家小孩子打架,你打不過……”
話音未落,阿嫖就氣鼓鼓道:“我打得過!”
彆的小孩都不是我的對手!
秦放鶴:“……好,你打得過,爹隻是打個比方。”
“哦,”阿嫖不情不願道,“那好吧。”
“咳,你打不過,所以呢,你就找了我去幫忙打那個小孩子……”秦放鶴說著,就見女兒一點點眯起眼睛,臉上分明寫著:好過分哦,小孩子打不過就找大人!
秦放鶴:“……”
都說了打個比方嘛!
“有家長幫忙,
固然暫時贏了,”秦放鶴乾脆把人物模糊掉,“但大人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身邊……”
“啊!我知道我知道!”阿嫖從榻上跳起來,像一頭雀躍的小獸,“等他家裡的大人走了,我就狠狠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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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樣。”秦放鶴從善如流地忽略掉小姑娘的人物轉換,“但高麗已經嘗到了占有土地的滋味,會甘心這樣放手麼?”
不會的。
於是兩邊新仇加舊恨,勢必重燃戰火,彼此消耗……
而西部女真崛起,北遼又要抵禦大祿和高麗,越發左支右絀。
“那等他們都死了,就都是我們的嗎?”阿嫖興奮道。
“是這麼個理兒,”秦放鶴失笑,“隻是畢竟是一個國家,若內部不亂,一致對外,或許還需要十年八年,甚至更久也說不定。”
阿嫖理直氣壯地說:“那就讓他們亂起來嘛!”
秦放鶴哈哈大笑,阿芙也是莞爾,“哪裡是那樣簡單的,再者,他們活著,未必不是好事。”
女真政權跟北遼具有高度相似性,在大祿科技發展到下個階段之前,若驟然開戰,或許不會敗,但也一定是殘勝,並不可取。
便如當初他們留盧芳枝一黨一口氣一樣,不如讓北遼維持現狀,一來轄製南麵高麗,二來對抗西部女真。
而大祿,就可以趁著這十年,高築牆、廣積糧……
所以,對待敵人,未必一定要第一時間斬草除根。
就像當初的高麗三王子,王煥,由這一顆棋子始,不就正式攪渾了高麗那一潭水麼?
如今的高麗元氣大傷,又麵臨北遼的瘋狂報複,如果不想亡國,就隻能全麵依附大祿……
阿嫖聽完,隻覺得腦瓜子脹脹的,好像短時間內吸收的訊息太多,一時消化不完。
小姑娘呆呆地坐在原地吸收半日,覺得差不多了,就跑到搖籃旁邊,對這著裡麵的嬰孩呱唧呱唧複述起來。
阿姚揮舞著手腳,傻乎乎笑著,“嗚哇嗚哇……”
一家四口正其樂融融,秦山就來傳話,“那位小閣老又來問了,說到底什麼時候成,您若不給個準話,他就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