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嗎?(1 / 2)

焐熱 七裡馬 7907 字 6個月前

若要說主動,於涼涼是有資格的。

至少從現在這個世界回想起前世,她也絕對算大膽。

前世的她是個養在深閨的富家大小姐,父親是絲綢莊大老板。她從小被嗬護長大,受儘寵愛。

十六年來,僅有的憂愁是——家裡剛剛為她訂了親,而未婚夫據說蠻橫霸道,殘忍無情。定親後不久,便聽說他活活用馬拖死了一個佃農。

於涼涼並不想嫁,可對方家大業大,父親想攀上門楣。

成親半年前,二月十九,觀音菩薩生日,依照風俗,上山拜佛燒香。

母親感染風寒未來。

上完香後,父兄卻有要事提早離去。中午時陰雲密布,等了一陣不見好轉怕天黑了下山更不易,佛門也不留女客,於涼涼乘坐轎攆下山,卻在半途中碰上了強盜。

於涼涼掀開轎簾。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強盜,身體強壯到有兩倍她,穿著粗布麻衣,蒙著臉,手持大刀,在靜僻的山林間,攔住他們的去路。不僅劫財,還想劫人。

抬轎和護行的家丁未曾交鋒,便已全部戰戰兢兢,逃的逃,死的死,強盜們揮舞著大刀隨意砍人,連嬤嬤都不放過。

就在這時,黎疏出現了。

一襲流淌的白衣,帶著凜冽的劍光,淡然疏離的麵容,如同天神般降臨,令當時身為少女的她幾乎不可直視。

劍影流轉,地上已是死屍一片。

強盜們竟然瞬間被他殺光了,白衣翻飛,竟不沾染一滴塵血。

他的劍快而冷。

如他的人。

如他鋒利的眉眼,如他冷閉的唇。

他大概不知道,這樣刀光劍影中的翩翩白衣劍客,會給一個年輕的少女多大的震撼力,以至於,他不用吹灰之力,便著著實實抓住了她的心。

護衛們地上呻~吟,隻剩他們兩個完好的人。

他收劍轉身,冷漠地背對他們,準備離開,於涼涼下意識追了上去,捏住他的袖角:

“喂。”

他回頭。

她撞進了他漆黑的眼眸,牢牢的一個瞬間。

她沒有看到那裡麵的冰冷無情,隻記得那深藏著的幽暗,如同徹夜下著大雪的天空。

……

“女生不要倒貼。”林喻說,“再喜歡也不要,倒貼會讓男生覺得很廉價,一旦他覺得廉價,就會不放在心上。你說對吧?”

於涼涼輕輕點了點頭,說:“對。”

從自己上輩子的經驗來看,這句話應該是對的。

直到現在,於涼涼也無法分析清楚自己當時具體的感覺,她好像是被他一眼擊中,如同他的劍。

也許是因為她當時待字閨中,見過的男人太少,又或者,她隻是個純粹的顏控。

不過,在今天看到徐萌萌和林喻之後,她才發現,也許有這種感覺的,並不隻是自己一個。

林喻齊了齊課本又說:“太殷勤的女孩子會讓男生覺得來得太容易,想留著做備選。”

於涼涼知道她在說徐萌萌,並沒有接腔。

她不知道徐萌萌和黎疏之間的過往,也不太想知道。

肚子不太舒服,來了月經。

從書包裡麵掏出一片衛生棉,於涼涼去廁所裡麵更換,從女廁出來,黎疏正好走出對麵。

……哪裡來的奇怪緣分?

黎疏走在她身後,雖然僅僅隻是因為同路。

於涼涼隻想儘快遠離他,忽然間,黎疏用手指點了下她肩膀,她被嚇了一跳,轉身。

黎疏:“你裙子上有血。”

於涼涼下意識半回頭看了下,瞬間,熱騰騰的血流從心臟直竄天靈蓋,差點就像沸水一般把天靈蓋頂開。

她滿臉漲得通紅不已,手虛擋住,什麼也說不出來,立刻離開。

回到教室,她坐下,把腦袋趴在桌麵上。

林喻吃驚:“怎麼了?”

“……沒事。”臉熱了羞恥的熱度無法退下。

啊啊,她都是來了十幾次月經的人了,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手指揪著書包帶。

……究竟什麼時候蹭上的?

……這路上還有沒有彆人看見?

過了好一陣,於涼涼才從這種赧然的羞恥中回過神來,跟林喻說:“我來月經,裙子上沾了一點。”

“不會吧?”林喻吃驚,翻了翻桌子裡麵,“哎,我沒帶外套,不然可以幫你遮一遮。”

“沒事。”於涼涼說,“隻要坐著,應該就沒人看到。”

林喻拍拍她,深表同情,是女生都會有這種困擾,逃不掉。

然而,有時候不僅逃不掉,還會雪上加霜。

課間休息結束後是數學課。

上了二十分鐘函數,數學老師劉樂在黑板上寫了一道題,走到講桌邊,雙手打開撐住邊緣,朝著全班同學問道:“誰來做一下這道題?”

頓時,鴉雀無聲。

於涼涼心如擂鼓。

“沒人舉手,我就點名了。”劉樂繼續瞥了眼靜默的全班,拿起放在講台桌上的名單。

剛開學一個月,很多老師都記不住學生的名字,班長備同學名單,放在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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