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豆腐乳 手頭略緊(1 / 2)

又過去一小時。

天色已不是灰蒙蒙的模樣,早起上山下地勞作的人都紛紛回家吃早飯。

有挑著柴火的,這是山上砍柴去了,雪天來臨前是砍柴的高峰期。

有空手回來卻滿身大汗的,大概率是在荒地開荒的。開完養兩年,也能種些東西。

還有一路溜達下山的,不用想,這種的一定是上山下套或者去看套。如果套中有野味,那也能給年夜飯上添道臘味菜。

楚沁撓撓頭,她要過年麼?

她沒過過年,可從記憶中得知這裡人人都得過年,想來自己也要入鄉隨俗。

不過年,怎麼祭祀?

自己占了原主的身體,總得做些吃的給原主爹媽祭祀的。

嗯,真不是她想吃好吃的。

楚沁咽口水,決定回去喝粥了。

廚房裡隱隱飄散著白米粥特有的米香,今年新米煮粥尤其好聞,完全不是陳米所能有的味道。

她輕輕地用木勺在陶鍋裡轉兩圈,米湯溢在陶鍋邊上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水蒸氣隨之溢散。

米已完全煮開花,火爐中原本滿滿的炭也成為灰燼,化做最為細膩的草木灰。

草木灰有用,可當肥料。

她冬日愛吃一道叫冬葵的菜,冬葵在生長時必須得灑些草木灰才能更滑溜。

再有就是消毒了。

每年洪水過後家裡都得用草木灰灑灑,雖說該病還是得病,楚沁覺得沒啥用,還不如拿來清洗衣服,但爺爺總說這是有用的。

楚沁歎氣,她有些想爺爺了。

“喝粥吧!”

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楚沁興衝衝地盛出一碗粥,這裡的碗都是海碗,足足舀四勺才舀滿呢。

米粥稀稠得當,米油被徹底熬出來,因著陶鍋帶有餘溫,鍋中米粥還在冒著小泡。

楚沁對食物能報以最大的耐心和熱情,她不急著吃,得夾一塊豆腐乳配才行。

“真好,原來豆腐還能這麼吃。”

打開臥室的櫥櫃門,捧出小壇,壇口用廢舊報紙緊緊包著,同時麻繩死死纏繞著,力保密不透氣。

幾日前靜水莊的舅舅得知她搬回家後便拎了些東西給她,其中便有這壇豆腐乳。

舅舅道:“我是不同意你搬出來的,你姑娘家自個兒住太危險。但你歲數也大了,有自己主意,我就不說什麼。”

他和外甥女關係其實不算親近,自己老娘是後嫁來的,楚沁她娘和她大姨是自家爹前頭那位妻子生的,而老爹前兩年也死了,楚沁和自家關係更薄一層,因此有些話不適合多說。

說完,又叮囑楚沁幾句便離開了。

楚沁當時接連點頭。

心道:不管她,還給她送吃的,這暫時是好人。

豆腐乳是無油版豆腐乳,不辣,是鹹口,一小塊就能配兩碗粥。

壇子裡頭除了豆腐乳還醃有蒜薹木耳和芋頭,但楚沁最喜歡的還是豆腐乳。

“得找個機會學學才行。”楚沁另拿兩個地瓜回到飯桌上,瞧著麵前豐富的早飯,臉上笑容大大綻放,心裡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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