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泡楊梅酒 卷王成堆(2 / 2)

她呆愣住了。

她當時一閃而過又抓不住的想法又重新出現。

是啊,如果楊梅樹和蘋果樹能繁殖的話,這些樹是不是會給村裡帶來收益呢?

楚沁從末世而來,狹隘的眼光也在一頁頁報紙的熏陶中變得有點長遠了。

她家這兩棵果樹是係統出品,適應的就是當地的土質,而且不需要多看管就能結這麼多的果,明擺著不是金疙瘩也是銀疙瘩啊。

不說能掙多少錢吧,幾百總是有的。

不過這幾年是不可能了,災荒即將來臨,誰還有心思管果樹呢。

或許可以趁著這幾年育苗,反正果樹成長也是需要好長一段時間門的。

但這一切都有前提——楊梅樹和蘋果樹的果核必須是能種植的。

楚沁心裡頓時有些忐忑,係統慣來不太做人,也不曉得這次會不會讓她失望。

翌日。

中午下工後她匆匆吃過午飯就以最快的速度從小路騎行到樂水鄉,把楊梅交給楊大姨。

而後拒絕了大姨的挽留,在樂水鄉都沒待滿分鐘,再次從小路回到高樹村。

楊大姨的鄰居疑惑道:“你家楚沁怎麼飛來飛去的,我看她腳蹬都要踩冒煙了。”

楊大姨得意,裝一碗楊梅給她:“你試試這楊梅,楚沁剛給我送來的,瞧瞧是不是要比你男人在隔省帶給你的楊梅好吃。”

她鄰居的男人是運輸隊的,平常就天南海北跑,拿到啥新鮮玩意兒就得炫耀天,楊大姨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說完,塞她手裡轉身回堂屋,衝著房間門裡喊:“金金金玉出來吃楊梅,你們姐姐給的,好吃著呢。”

“呸,啥德行!”鄰居低聲道,偷偷翻個白眼,覺得楊立秋整天跟個老孔雀似的,頭昂老高一副誰也看不起的模樣,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楊立秋有個好外甥女。

這楚沁可是有點本事呢,雖說她和楚沁大姨合不怎麼來,但楚沁確實是個好姑娘。她心裡嘀咕,職業媒婆的她犯起職業病來。

另一邊,楚沁一路猛趕。

等她趕回高樹村時已經上工十多分鐘了,楚沁鬆口氣,還好沒遲到多久。

她也顧不上拆開袋子看看楊大姨在她離開時塞給她的袋子裡裝的是啥了,猛地喝口水就往田地裡跑去。

又是收割菜籽的一天。

菜籽邊收割邊曬,幸好老天長眼,雖然今年雨水不充沛,但是該彆下雨的天氣確實沒下雨,所以菜籽才能好好晾曬。

時間門漸漸過去,轉眼來到六月中旬。

楊梅樹已經是青蔥一片,看不到任何一點紅,而青澀的蘋果卻在慢慢長大。

臥室裡的陰涼處放著幾罐楊梅酒,白酒是楚沁花了好幾張糧票才買到的,買完那日就立刻用來泡楊梅。

不止是要買白酒,製作楊梅酒還需要用到冰糖,於是楚沁又用雞蛋找村裡人換冰糖。

材料準備齊全後先把楊梅洗乾淨,再自然晾乾,隨後把楊梅放入小酒缸裡,加入冰糖倒入白酒,隔兩天晃動晃動,等泡上20天後就能飲用。

楚沁這幾日晚上睡覺時似乎都能隱隱聞到楊梅酒的香,惹得她做了好幾回有關喝酒的美夢。

這些楊梅泡了四缸的楊梅酒,那天她從樂水鄉回來,傍晚時就各給韓隊長和村支書斤的楊梅,最後扣除她吃的,還剩兩竹簍,四缸楊梅酒剛好把兩竹簍楊梅用得一乾二淨。

不過韓隊長和村支書人還挺好的,楚沁把楊梅給他們後還擔心村裡有會其他人來找她換楊梅,結果一直到現在,村裡依舊少有人曉得她家有楊梅樹,更是不曉得她家的楊梅好吃得緊。

楊梅酒就在酒缸中慢慢變得越來越醇香,一日日過去,楚沁這種向來遊離在村裡之外的人終於意識到村裡的氛圍有點奇怪了。

大家乾活都乾得熱火朝天。

韓隊長和村支書確實有一手。

自從提高工分上限後,村民們明顯比從前勤快不少。

雖說依舊有極個彆打定要當鹹魚的,但也絲毫不影響高樹村被一股奮勇拚搏的氛圍籠罩著。

絕大多數村民們真正做到雞鳴而起,甚至還提出要把下工時間門推遲一小時的建議。

其實夏日來臨晝長夜短,韓隊長也想過要延長上工時間門的事,但他想的是延長的那一個小時用於挖水渠。

韓隊長是越來越看重水渠了,重要的是有水渠這項誰也無法指摘的水利項目頂著,他才有底氣不去接那勞什子的脫氧磷肥爐。

他也是最近才曉得,脫氧磷肥爐就是用來生產肥料的,但是需要用到不少地,他們村裡地可珍貴了。

於是乎下工的時間門是推移了,村民們每日在田裡勞作完還得去挖一小時的水渠。

因為是全體村民一起挖的,即使是每日一小時水渠的進度也非常喜人。

在夏收前水渠隻挖通六條主線,等到菜籽都收割曬好後,水渠還增添了兩條線路。

原先靠近村北的田貧瘠不堪,這片地是前幾年剛開荒的,後來養了好幾年,而今年繞著這片地的水渠都通了,還有一條線橫穿這片地的中心,直接把這些田地變成良田。

韓定國本來是準備明年再在這片地上種植玉米的,但眼瞅著水也通了,村裡因為肥料的原因農家肥還有的剩,所以乾脆大手一揮,直接安排個今年七月份多種八畝玉米地的任務。

時間門已來到七月份,但具體種植時間門是在七月下旬,韓隊長便在菜籽運到鄉裡上交後安排人去給土地施農家肥。

這活楚沁是向來不愛乾的。

她不怕累,但是怕臭。

五感靈敏能給她帶來許多便利之處,可在這種時候隻會讓她難受加倍。

農家肥那氣味,直接能把她嗅覺給乾翻。

所以楚沁寧願自己去挖村裡到上溪河那段路的水渠,也不願意乾輕鬆點的施肥工作。

太陽已經落山,夕陽下山輝川媚。

食堂上方炊煙嫋嫋,因著下工時間門推遲,村裡便讓食堂也負責晚飯,這使得村民們能集中一切精力把心思放在田地中。

楚沁把鋤頭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將堅固的土地一鋤頭一鋤頭地鋤鬆,再把泥土裝入簸箕中,有其他人負責挑走。

她身上汗水已經把衣服浸濕,因為穿的是淺褐色衣服,濕透後倒是變成深褐色了。

旁邊人看她這麼賣力,不由得搖搖頭,心說今天的楚沁怕是又得記13工分。

村裡獨有她一個人是13工分,其餘人最高的也就12工分,然而拿過12工分的人目前才8個,11工分的倒是有十多個。

這種現象讓韓隊長非常欣慰,覺得自己確實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兒。

天色越發暗淡了,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天際之處。

此時此刻的楚沁鼻子噏動,隨著田野裡微風輕飄,她一會兒能聞見食堂的飯菜香,一會兒又能聞到村北飄來的農家肥味。

“……”

該怎麼說呢?

總感覺她是一個鼻腔聞見一種味道,搞得隻能通過不停勞作使自己暫時移開注意力。

最後楚沁有些收不了了,一等吹哨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回到家吃完飯後就開始翻看今天從韓隊長家裡借的報紙,她看著看著忽然一愣。

嗯?什麼?

公社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