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九點半,興奮得頭發都亂糟糟的楚沁爬起來拿著手電筒跑到地窖去,摸著地瓜把所有地瓜都收到空間裡!
這日晚上,楚沁做了一夜的美夢。
也就是小白不會說話,否則第二天肯定會頂著兩個黑眼圈控訴楚沁說了一晚上的夢話,同時也嘿嘿嘿地笑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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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過,小雪這日天氣跌破十度。
楚沁開始添衣,原先隻早晨和晚上會穿棉襖,如今一整天都得穿。
她今日得去上工,今日有點特殊,因為莊稼幾乎都收完了,今天的是最後一波。
工作內容是啥?
是挖荸薺。
荸薺沒種多少,大約半個上午就能挖完。
楚沁喜歡用荸薺燉湯,有時實在忍不住也會生吃荸薺。
不過今年應該不會了,今年家裡水果多,楚沁哪裡還看得上荸薺啊。
家裡蘋果脆甜,那真真是能甜到人的心裡去。削完皮後咬一口,汁水在咬下去的那瞬間一不小心就會順著嘴唇流些出來。
而且蘋果還大,楚沁這種胃口的人吃三四個下肚都能感覺到飽意呢。
根據楚嬸兒說,楚沁給她的蘋果一個都必須分成四份吃。
楚嬸兒原先找她換過一回蘋果,當時是用麻花跟她換的。
麻花是楚嬸兒的娘家大嫂所做,味道真還挺好的,麵粉所做還過油炸過哪裡會不好吃?
嗯,就是有點硬,她覺得用來磨牙肯定很好使。楚沁最近就喜歡在夜深人靜時一邊吃麻花一邊看書,一個麻花就能看半小時的書。
後來又找她換過一回,這次是換四個,楚嬸兒用棉花換的。
棉花啊,楚沁當然心動。
她雖然暫時沒有一定要用到棉花的地方,但這玩意兒明顯的多多益善啊。
她家裡就兩件棉襖,一件舊得棉花都要結塊了,正穿在身上,隻在乾活時候穿。
這件隨時是要廢的,最多也就隻能再穿兩年了,所以兩年內再做一件棉襖是必須的事。
再有就是小馬甲,有棉花,還要用兔毛來做小馬甲嗎?
隻是楚嬸兒還沒把棉花給她,因為楚嬸兒的棉花也是從她表姐那裡拿的,而她表姐那邊的棉花暫時還沒發呢。
除蘋果外還有柿子。
隻是今年的柿子結得沒有去年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比去年少了整整10個。
不過甜還是那麼甜,在楚嬸兒的指導下楚沁把多數的柿子都做成了柿子乾。
柿子乾實在好吃,她白班黑班一起上的那段時間就是靠柿子乾熬下來的呢。
挖土挖得受不了時就從兜裡掏出個甜滋滋的柿子乾來塞嘴巴裡,然後才有力氣繼續揮舞鋤頭挖土乾活。
現在家裡就剩一半了,搞得楚沁都不太敢繼續吃。
除此之外還有甘蔗。
甘蔗是前天從地裡挖上來的,韓隊長當場就給分了,楚沁還在水渠那頭忙活時楚嬸兒就手疾眼快地幫她挑了四根好的送到她家來,楚沁還沒來得及吃。
楚沁琢磨著啥時候能抽棵梨樹來,梨嘛,冬天放在戶外凍著,等解凍後就是凍梨了。
想象一番:屋外下著鵝毛大雪,而砌了壁爐的屋裡暖融融,她就坐在屋裡,邊感受著暖意,邊吃著涼到人心窩裡的凍梨,還看著窗外的漫天飛雪。
啊,這種生活才美好啊。
她現在頗有點誌得意滿的感覺。
糧食有,工分足,肉也多,心心念念的背包空間還多出一格,楚沁深深懷疑自己最近是被哪位神佛給眷顧了呢。
來到荸薺地,拿起鐵叉子。
是的荸薺就是用鐵叉子挖,還是三個叉的那種。
楚沁乾了一會兒活,就開始尋找韓隊長。韓隊長不曉得去哪裡了,今日上工後沒看到人影。
主要是她想跟韓隊長說自己要一起去冬獵的事兒,因為天降大餅——背包空間把楚沁衝昏頭腦好幾天,惹得她倒是把冬獵給忘在腦後了。
這不,今天才想起來。
荸薺地很快就挖完,楚沁依舊沒看到韓隊長,她有點著急,問旁邊的張嬸兒:“嬸兒,韓隊長上哪兒去了你曉得嗎?”
張嬸兒歎氣:“去公社了,說是這幾天都是在開會呢。”
楚沁驚訝:“這麼多會要開啊?”
張嬸兒:“可不嗎,我也是聽隊長他家裡說的,說咱們大隊今年的產量竟然才第五。嘖嘖老天爺誒,也不曉得其他大隊是咋種的。”
楚沁恍恍惚惚,第五?
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張嬸兒就麵帶奇怪,有點疑惑:“莫不是那兩個村子耽誤了咱們?”
她指的是改鄉為公社時並入高樹村大隊的朱家坳和中坪村,這兩個村先天條件就不好,比不上沒挖水渠前的高樹村,更比不上已經挖了水渠的高樹村。
要曉得,現在的高樹村水渠已經通三分之二了,最關鍵的那條水渠也已挖通,連接上溪河後村裡水資源壓力一下子減少許多呢。
前陣子韓隊長和村支書總愛往朱家坳和中坪村去,楚沁很懷疑他倆吃了水利的甜頭,這回也是去看看兩個村子能否也用水利項目改頭換麵的。
不過應該是不大可能,因為那陣子兩大佬的脾氣明顯略微暴躁,而且抽煙抽得有點多。
楚沁回過神,第五啊?
她覺得不太可能。
連忙問:“那揚子溝和溪頭村還有靜水莊是第幾呢?”
張嬸兒作為村裡著名的“包打聽”,這些她還真曉得。
笑了笑說:“嘿!楚沁你就不曉得了,靜水莊也沒比咱們村好哪兒去呢,本來回回都是前三的他們成了第四名。至於揚子溝,好像是第三,溪頭村倒是第七。”
楚沁:“……”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再怎麼離譜也是要講究基本法的好吧,揚子溝買的肥料比他們村多,從更早開始科學種植,而且揚子溝人家水利直接甩高樹村兩條街的好嗎,怎麼可能第三。
靜水莊更不要講了,高樹村買肥料,他們村也買。高樹村請技術員,他們村也有請。
前幾年揚子溝和靜水莊就像不可逾越的大山,經常都是老大老二輪流坐的。
去年高樹村突然雄起,還是人家揚子溝被安排了高額任務,壓縮了糧食地造成的,否則第二名輪不到高樹村。
就這兒,人家還屈居第三。
楚沁忽然腦袋靈光一閃,覺得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但,咋就沒人懷疑呢?
楚沁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完全是因為那些村為了名氣竟然還真按照報出來的畝產量上交糧食。
人家都按照畝產量上交了,難不成還能作假嗎,人家沒那麼傻!
嗯,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但所有人又覺得事實上……說不準,人家還真就畝產那麼多呢。
反正楚沁作為糧食至上者是萬萬無法理解的,刻薄點說,她腦袋好用,曉得什麼是最重要,無法理解這幫子蠢貨的腦袋裡都塞了些什麼。
楚沁歎氣,“哎,今年隊長心心念念的第一名沒了。”
張嬸兒就笑:“本來就拿不了第一名,隻是吧,我聽說隊長關於會上第一名的發言稿都寫好了,你說搞不搞笑,哈哈哈哈。”
楚沁:“……”
張嬸兒笑得捂著肚子前倒後仰。
她很想知道,張嬸兒是怎麼知道這麼私密的事兒的。
臨近十點,荸薺收完。
村支書來了,和甘蔗一樣,直接安排人把荸薺分下去。
這玩意兒拿回家後就得洗,要不然泥土乾在上麵。
洗完得晾開,晾乾了放在通風處才能放長久,所以不適合村裡收起來。
這點小事村支書還是能做主的,楚沁用竹籃拎著屬於自己的兩斤荸薺,回家路上正巧碰見繃著一張臉的韓隊長。
她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心情不好了,跑上去就問:“隊長,咱們村是不是要冬獵了?”
韓隊長對這個村裡唯一、甚至公社唯一的滿工分的苗苗還是很給臉的,平緩心情點了點頭:“對,咋啦?”
楚沁期待道:“您安排誰去呢,您覺得我成嗎?也帶上我一起……哎!”
她話還沒說完,韓隊長轉身就走。
楚沁瞪眼:“隊長,你就說行不行吧。”
韓隊長好脾氣轉身勸道:“上山打獵和下地乾活是不一樣的,你安心在村裡待著吧,沒必要往山裡跑。”
那可是打獵,真刀真槍呢,往年還出現過被野豬撞得去了半條命的,而且年年打獵都有人受傷,大小不一,韓隊長哪裡敢讓楚沁去,遇到事兒了她跑都跑不了。
楚沁哪裡願意折戟沉沙,哼兩聲。
於是在韓隊長不解的注視中,楚沁把竹籃放下,揉了揉手走到路上的大樹底下,往樹上看了看。
隻見楚沁退後一步,然後猛地往樹上蹬一下向上怕,一蹬一爬、一蹬一爬,不到五秒鐘直接爬到接近樹頂的位置!
韓隊長驚得嘴巴都能塞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