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做酸辣粉 姐弟交流(1 / 2)

楊小舅在第二日就帶著豆腐釀和他準備的年貨前往樂水公社。

同時還帶上那五隻的野雞, 野雞非常好出手,他在樂水公社正好有客戶,乾脆這一趟一起解決算了。

楊大姨此時也在接收年貨,收的是她大兒子從部隊給寄來的, 其中還有讓楊大姨轉交給楚沁的隨身水壺。

李解放剛從煉鋼處回來, 看見楊立秋在歸整東西問:“李和不是上個月剛寄東西來嗎?”

楊大姨歎氣:“誰知道呢, 他現在也成家有孩子了,還是跟前些年一般成包成包的東西往家裡寄,真是讓人著急, 也不曉得節省些。”

倒不是著急他不節省, 著急的是怕小夫妻因為這事兒鬨矛盾。

楊大姨自認為不是惡婆婆,在部隊裡幫忙照顧月子看孩子的那幾個月裡和兒媳婦相處得也甚好。

要說矛盾,怎麼可能沒有。

婆媳很容易生矛盾, 更何況是在一個屋簷下共同住上幾個月,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那真叫一個矛盾頻發。

隻是吵倒是沒吵過,不曉得對方如何,但楊大姨自認為自己受委屈時是把委屈咽回肚子裡,就怕兒子夾在婆媳之間難做人。

現在這缺心眼的,又先後寄兩回年貨來,搞得楊大姨腦門直突突。

她此刻就想狠踹好大兒一腳,再兩手把著兒媳的肩膀,使勁兒搖晃呐喊:“真不是我喊你男人寄的,我才不是惡婆婆!”

平複一下心情,楊大姨再次歎氣,徹底沒話說。

李解放端盆水,給自己擦擦臉。邊擦邊湊到桌邊好奇看:“都寄了些什麼?”

楊大姨嫌棄地離遠點:“你滿身的汗味。”

李解放:“我一直在乾活嘛, 有汗味不是很正常。加上煉鋼爐那種地方,一陣極冷一陣極熱,汗是嘩嘩的流。”

他抬起手臂,認真問問。表情複雜,尷尬地咳了咳,自覺地離楊大姨遠點。

啊,確實有點臭。

楊大姨直到他走遠一步才說:“寄了些他們那裡的棗,還有……這啥?”

她拿到鼻子邊聞聞,皺皺眉:“像是海貨,魷魚乾吧?咱們這裡沒有這玩意兒。”

魷魚乾是大張的魷魚乾,楊大姨放到櫥櫃裡,說:“改明兒給楚沁一張。”

李解放扒拉兩下,看到紫菜乾:“紫菜也給些給她。我看她上回來咱家吃飯,挺愛喝紫菜蛋湯的。”

楊大姨點點頭,繼續翻,就看到水壺了。

“這應該是幫楚沁買的。”楊大姨說道,“信上說楚沁寄了兩隻熏野兔和一隻熏雞給他。”

李解放:“楚沁這孩子,還是太客氣。”

楊大姨:“小滿走後就成這樣了,沒娘的孩子考慮的東西總是要比彆人得多些。”

說完,不知道想到什麼,表情怔怔。

李解放一看,好家夥這是又想到妹妹了,趕緊岔開話題:“你最近日日去和隔壁蘭白一起找女婿,找得咋樣啦?”

說到這裡,楊大姨就“哎呦”一聲,大腿拍了拍。

她撇撇嘴,甚是不爽道:“你是不曉得,咱們附近的幾個公社都沒啥好男人。”

莫名被躺槍的李解放:“……”

倒不必如此嫌棄。

李解放生硬的解釋:“是你太挑。你還是放平心態吧,按照你這個挑法,蘭白遲早是要把你趕出門。”

楊大姨眉毛一揚:“我還挑?”

她正伸出去想給李解放數數蘭白介紹的幾個男生的二三缺點,就瞥見正騎著自行車到達她家門口的楊小舅。

“小興!”楊大姨驚喜走到門口,“這大雪天的你咋來啦?”

楊小舅下車,把車推入院中,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哈:“姐,我就要凍死了,快給我喝杯熱水吧。”

他手跟腿都凍得直發僵,進屋後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火盆上放烤烤。

李解放先給他倒了杯熱水,再去廚房中給他煮碗雞蛋薑湯。

楊小舅吸吸鼻子,說道:“給姐你送年貨來了。”

說完餘光看見桌上還沒來得及整理起來的東西,驚訝道,“李和的年貨這會兒才寄到?”

楊大姨:“這是第二份。”

楊小舅就笑了笑:“那看來我也得給大姐你準備兩份才行。”

楊大姨“嘖”了聲,嗔道:“你跟那不懂事故的比啥比,我還擔心小兩口鬨矛盾呢。”

楊小舅把手烤的差不多了,就到院裡將自行車後座上綁著的大袋子取下來,放在桌上:“那指定是不能的,你和姐夫每年都寄那麼多的糧食給李和,兩夫妻都是明事理的,這能鬨啥矛盾。”

說完,把袋子放在椅子上。

打開袋子,先拿出裡頭用碗裝著,用蓋子蓋著,再用繩子牢牢綁著的東西:“這是楚沁讓我帶給你姐你的。”

楊大姨驚訝,邊拆繩子邊問:“她又做啥啦?”

楊小舅:“豆腐釀,可香嘞!就是娘那嘴巴硬氣的都不免點頭說楚沁包的這個好吃。”

他不知道口嫌體正直這詞,他要是曉得,就肯定會把這詞安在自己老娘身上。

最近是做年貨,準備過年的時候。

昨兒他大哥卻做了蘿卜乾炒肉送來,他老娘當時還喜得眉開眼笑,等把碗掀開,看著裡頭的乾巴巴的蘿卜乾炒肉後臉色都僵了,用筷子扒拉兩下,黑著臉乾脆不吃。

最後還是把蘿卜乾炒肉撂到一邊,吃下楚沁給的豆腐釀,邊吃邊嘀咕:“這是放了多少的肉放了多少的油啊……”

油滋滋自然香噴噴,沒人能拒絕楚沁做的這份豆腐釀!

楊小舅想起那味道,忍不住砸吧兩下:“大姐你有空蒸來吃,吃吃就曉得楚沁的廚藝有多好了。”

楊大姨打開蓋子,看到豆腐釀:“好大個,楚沁手夠鬆的,塞得這麼鼓。”

她把豆腐釀騰出來,同樣放到櫃子中。這時候李解放端著雞蛋薑湯出來了,把雞蛋薑湯放在桌上,楊小舅也不客氣地去拿勺子,洗洗手坐在凳子上開始吃。

楊大姨不避著楊小舅,拾起剛剛和李解放說的話題,繼續道:“你都不曉得,這陣子找了三個。一個是咱們公社蘇老二家的孩子,這孩子不錯,讀到高中,還在公社畜牧站上班,老老實實的,和楚沁一樣都是話少的性子,應當是能合得來的。”

聽到這裡,楊小舅其實想說,還是得搞清楚到底是真話少還是假話少。

也有可能是木訥。

他認識蘇老二那孩子,是有點木訥的。

而楚沁是話少,但絕對不木訥,她甚至看不上木訥的人。

“不過蘇老二會打牌呢,今年開始貓冬後他就日日打,輸贏咱們暫且不知,但打牌哪裡有一直贏的。”楊大姨嫌棄道。

她又說:“第二個是花溪那邊的,在電影放映隊裡工作。長相很端正,就是……個頭矮了點,和楚沁差不多高,我不是很樂意。”

楊小舅有強大的人脈,稍微一思索就記起來他大姐說的是誰。

呼呼吹兩下把滾燙的雞蛋薑湯給喝完,忙不迭道:“姐那家還沒分家呢,他老爹生了整整六個,他排第在三,在家裡不是很受待見。”

楊大姨驚訝,坐直身體:“呦!這樣啊,我隻瞧他家人丁興旺。”

其實她心裡想的是:沒分沒關係,隻要合適,她總是要想些辦法把人給分出來的。

楊小舅來興趣了,問:“大姐,還有誰?”

楊大姨“哎”了聲,“還有一個,是縣城的,還在紙廠裡工作。性格不錯,家裡人也老實,就是我偷偷打聽到他有個從小到大玩得比較好的姑娘,前兩年掉河裡沒了。那孩子重情義,一直在照顧著那姑娘的爹媽。”

楊小舅聽到這裡趕緊說:“這位才是千不行萬不行的。跟前麵兩個比,前麵兩個甚至還好些。”

他是男人,哪裡會不曉得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保不齊他和那姑娘之間就有些什麼。現在那姑娘走了,就在他心裡住一輩子了。

楊小舅撓撓下巴,說:“其實其他都無所謂的,主要還是看楚沁能不能拿捏住對方,管他家裡有沒有強橫的爹媽,刻薄的兄弟呢。”

楊大姨:“……”

“你們男人,屁事都不懂。”

她不想多說了,隻道:“你彆把這幾個人告訴楚沁,要不嚇著她。”

想了想又說:“白蘭說是還找了個人,是她婆婆娘家的遠親,在市裡呢,條件很好,就是先得問問人家有沒說對象。”

楊大姨蹙眉,她一方麵覺得去市裡能吃上市裡的商品糧,另一方麵又覺得市裡太遠,於是心中搖擺不定。

還是再看看吧。

楊小舅點點頭:“我肯定不說。”

姐弟倆聊了半上午的天,楊小舅帶著野雞找朋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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