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依然順利。
隻是楚沁不看好, 覺得這兩坑或許困不住野豬。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決定再看看。
今年山裡的板栗樹結果結得少,早在半月前楚沁就摘回家了, 當三人從另外一條小路下山時眼尖的楚嬸兒看到了這棵板栗樹。
她當下心中就明白, 楚沁這兩年家裡的板栗大概率都是從這棵樹上摘的。
瞧瞧這樹下,還有些空了的刺殼呢,可見這棵板栗樹並非是不結果的板栗樹。
楚嬸兒眼神了然地看楚沁一眼, 楚沁移開目光, 不敢跟楚嬸兒對視。
她怕楚嬸兒又得說她。
因為自己從前怕楚嬸兒嘮叨她又去清泉峰, 便跟楚嬸兒說這板栗是在外圍的地方摘的,哪知瞞這麼久忽然就暴露了。
楚沁沒敢把視線放在板栗樹上了,隻指著不遠處更高的山上的幾顆野柿子樹說:“我前陣子還在這裡摘了好些柿子,雖然每棵樹柿子長得不多,但樹多啊,後來數數得有120來個,全部被我做成柿餅。”
楚嬸兒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那你現在柿餅做完啦?做完我得找你討幾個,我娘她就愛吃這玩意兒。”
楚沁笑笑:“現在吃倒是能吃了, 但過兩日再吃最好。”
楚嬸兒:“沒事, 我也不急, 你家後院的那棵柿子樹今年看著沒長多少果子,不過蘋果樹倒是還和去年一般,真真奇怪。”
提到蘋果樹, 楚小叔都忍不住問:“楚沁你先前不是用蘋果籽培育蘋果樹了嗎,今年的還是死了?”
楚沁“哎呀”了聲, 扶著路邊的樹乾從陡峭的小路下山:“全死了,我培育三棵小苗,長出苗沒兩月就死了, 唯有一棵撐過半年,後來被那場冰雹給砸死了。”
說來也是可惜,最好的兩株蘋果樹苗和楊梅樹苗都死在那場冰雹中。
加之今年種西瓜也沒種成,明明都快可以吃了卻被砸個稀巴爛,浪費了好些她從係統中抽出來的西瓜種子,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但還好,楚沁還剩一半的西瓜種子,決定等災荒過了後再種。
反正西瓜種子能存放三年以上嘛,儘量彆超過五年就行。
現在家裡的水果就隻蘋果一百來個,這些都要留著過冬的。
果子少,但果酒多。
比如楊梅酒,還有桃金娘酒。三個月前她在山裡摘了些桃金娘,一部分新鮮的留著直接吃了,一部分曬乾後泡酒,剩下一部分做成桃金娘果醬,彌補了楚沁今年沒做桂花蜂蜜醬的空缺。
這玩意兒甜是挺甜的,帶的那一絲酸味反而更能襯托出那股甜。
但有個致命缺點,就是吃了容易便秘,楚沁也是那段時間吃多了發現的,惹得她那幾日天天喝蜂蜜牛奶,快喝到吐。
得知果苗死了的楚小叔有點可惜,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曉得楚沁家的樹種是多麼優秀的樹種,可惜沒能成活。
一行人說著話,將近半小時後到達山下。
此時還未到正午,村裡人大多都在聚集著外侃大山。
楚嬸兒看得眼熱,本還想跟楚沁去趟她家裡,看看柿餅曬得怎樣的,這會兒也都忘了,忙不迭回家抓把南瓜子出門和人聊八卦。
楚小叔倒是有正事要乾,他頗為矜持道:“我下午得帶人去機械廠一趟,這段時間村裡反正沒活乾,楚沁你要不要跟著去機械廠乾兩天的活。”
機械廠的活其實挺難乾的,比一般的上工還要累。當然,這隻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對於楚沁來說或許是小事一樁。
但機械廠給的錢卻不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點摳門。
像楚小叔這種臨時工中的臨時工,是按天給錢的,每天隻有8毛錢。
彆覺得8毛多,楚小叔他們可是隻有錢沒有票呢。
即使如此,想去機械廠打臨時工的人也一大堆,多是為了探聽消息和與機械廠的正經員工混熟,以便往後能有機會進入機械廠。
楚沁去不去?
她想了想,點點頭:“我去,但我沒跟小叔你們一起乾活,我就是去看看機械廠建成啥樣的。”
楚小叔雖不解,但也點頭同意。
閒著也是閒著,有錢不掙真是傻瓜。
楚沁回到家裡,放下東西洗洗手,看向用繩子綁著掛在晾衣竹杠上曬著的柿餅,忍不住嘴角上揚。
柿餅沒完全成熟時就被楚沁摘下,緊接著削皮綁蒂,放在陽光中晾曬,如同一個個小燈籠排排掛,甚是好看。
柿子在這過程中漸漸變癟,水分曬乾而糖分變高,外表看著不再青澀,而是轉變為暗紅色,柿子的香味兒更是漸漸濃鬱。
楚沁最近幾日每每從外頭回來,推開門進入院中時都能聞到柿子的甜香。
進屋,還不太餓的楚沁先削了個蘋果吃。
她邊啃著蘋果邊抬頭看看家裡三個屋子的天花板和各個角落。
前幾天的大掃除是真真正正從裡到外的大掃除,楚沁把房梁縫隙的陳年老灰都給掃了出來,還站在梯子上把房梁給擦拭得乾乾淨淨。
現在整套屋子煥然一新,看似啥都沒變,卻感覺啥都變了。
具體來說,就是屋子“年輕”好幾歲。
楚沁琢磨著,要不過兩天就給家裡地麵抹水泥吧。
往後天會越來越冷,水泥必須得早點弄,否則可不容易乾。
她這兩三個月抽到好多袋水泥,這是好東西,楚沁不敢放在說不準啥時候塌的雜物房,隻能堆在廚房角落,整整6袋呢,完全足夠抹臥室和堂屋的地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