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還不算高, 把雞殺了放櫥櫃裡放一晚也沒關係。
鄉下睡得早,特彆是這沒通電的時候睡得就更早了。
楚沁沒做飯,吃的是空間裡的饅頭。
饅頭配著鹹菜吃, 再煮碗苦菜湯,味道還算不錯。
苦菜是她在山裡摘的, 這時候竟然都有苦菜了, 看來今年氣溫回暖得比想象的來得快。
好大饅頭吃了四個小肚,再咕嚕咕嚕將一大碗苦菜湯喝下去,總算是把空蕩蕩的肚子給填實填滿。
楚沁吃完飯,摸著滾圓的肚皮,坐在院裡的竹椅上休息片刻。
望著天上月亮漸漸明亮,她“哎”一起, 雙手拍膝蓋道:“還是乾活吧。”
她先將采來的野菜和草藥都給洗了, 然後放在簸箕上晾。
簸箕放在院裡就行,她建房子的時候特意在前院留了個曬衣服曬東西的區域。
曬衣服的地方架起兩根長條竹竿,平常拿來曬被子曬衣服都完全足夠。
除此之外還打了兩個木架,每個木架隔出四個隔層出來, 簸箕隻能放在隔層裡,平常曬東西八個簸箕同樣完全足夠。
黑暗中, 她把草藥均勻地灑在簸箕上, 湊近聞了聞草藥,隻覺得它們帶著幽幽清香。
楚沁拍拍手, 回去洗野菜。
夜間的山泉水還是有點涼,不過比起冬日好得不能再好。
自己這幾年幸好砍的柴火多,否則年年冬日都得手生凍瘡。
她家這幾年冬日裡火都是成宿成宿點個不停的。
一天24小時,裡大概有22小時都生著火。那2個小時的沒火時間大概率還是因為她在睡覺,火滅了不知道。
火燒不停, 熱水自然也不缺。
於是她不管是洗菜洗碗還是洗衣服洗手,用的通通都是熱水。
村裡也隻有她家的柴火儲備能扛得住使用如此大量的熱水,讓其他人曉得,其他人肯定不敢相信。
楚沁邊洗野菜,邊想著這事。
然後思緒慢慢飄散開來,手一頓,看著已經看不清幾米外景色的夜色暗暗嘀咕:“這幾年附近植被被破壞得屬實是有點嚴重,大家砍柴都跑到更深的地方去了,這樣看來往後我就得再跑深點了。”
畢竟她開掛嘛。
她上山砍柴時最怕遇到人,因為一旦遇到人就代表著自己的背包空間不能使用,必須咬牙把柴火扛下山才行。
所以說砍柴不算一個好活兒,村裡小孩兒們最討厭被家長使喚上山砍柴了。
楚沁歎聲氣,野菜洗完了,她把野菜成把抓起來,用力甩甩水,同樣把它放在簸箕上,但不是拿到木架上晾,而是端回廚房。
接著殺雞,雞脫毛,脫完的毛留著。留下來不是為了做雞毛撣子,而是要把雞毛埋到地裡當肥料。
畢竟現在越發嚴格了,村裡隔三差五的囑咐大家不許挖集體牆角,想砍山裡的柴超過四擔子都得報備,更彆提野物了。
野物不被人發現也就罷,被發現是要遭受批評的。
他們高樹村不曉得是村領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追究,還是村民們太過“狡猾”,所以暫時沒出把人拉到打穀場批評的這件事。
但其他村有,特彆是公社本生產隊,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就批評了三人,據說一個是上山放套被抓,一個是偷撈河裡的魚被抓,還有一個是偷偷到飼養場翻飼料吃被抓。
楚沁甫一聽到都被嚇得心肝直跳,按照這種細究程度,她被抓到得直接槍斃啊。
這還得了!
但她膽子大,觀察幾日覺得這股風氣暫時沒傳播到高樹村來,便也沒把地瓜地壓平,而是決定繼續中。
想到這兒,楚沁把手裡簸箕放下,手指捏了捏下巴,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得準備種地瓜了?”
嗯,是得種了!
她基肥都施好了呢。
楚沁決定明天就種,反正明兒還是休息。
—
深夜,群星閃耀。
楚沁洗完澡,順手把衣服洗完晾開後就進臥室裡,坐在書桌前。
新房子蓋好後,書桌還是靠著窗戶。
窗戶還是原來那般大,但建好後她臥室明亮許多,因為她在靠床的那麵牆也開了扇同樣大小的窗戶,透過窗戶能看到蓋在前院的洗澡間,能看到種在後院的楊梅樹和柿子樹。
站起身站在床上,還能瞧見院外,看到不遠處的豬圈。
並且她給這窗戶做了個大窗台,大窗台正好能用來放置些雜物。此刻上麵就放著兩個陶罐小花瓶,一個放著桃花,一個放著杏花,楚沁此刻隱隱還能聞到花香。
她深吸一口氣,望著窗外濃濃的夜色,感受著帶著涼意的春日晚風,翻來書本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