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時光匆匆而過,歲月似乎一點也沒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看起來比以前更為貴氣。
以前還有故作老成的嫌疑,現在倒是完全不需要了,氣質成熟得恰到好處。
費慎瞧出他想找手帕巾的動作,不鹹不淡說:“不習慣趕緊走,這地方不適合你待。”
倉庫在遊輪負二樓,船身常年泡在水中,又許久沒人來過了。
濕氣重著,周圍飄蕩著一股陳舊的潮濕味,類似發黴的木頭,聞久了讓人心裡憋悶。
邵攬餘仿若沒聽見,想找個地兒坐,卻發現這裡除了紙箱,彆無他物。
而唯一完好沒受潮的紙箱,已經在費慎屁股底下了。
權衡兩秒,他選擇站著。
“那天之後,庫珀夫人的遺體已經被秘密運下了船。”
趁費慎打開飯盒吃飯,邵攬餘將這兩日船上的情況,詳細與他說了一遍。
儘管清楚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且就在這艘船上,庫珀仍然選擇暫時忍氣吞聲,將事情遮掩下去。
他命令所有知曉此事的人管住自己的嘴,原先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賭宴仍在繼續,每日進賬無數,庫珀先生稱病不見人,邵攬餘代替他做了兩日莊
頭一日,費惕露了會兒麵,安嫻沒出現。
到第二日,費惕和安嫻都消失在了人前,中途費柯瀾下來逛過一趟,還詢問邵攬餘有沒有看見他小慎哥。
費柯瀾說,費惕哥哥和嫂子好像吵架了,兩人關在房間不出來,他又找不到小慎哥,現在整個人很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邵攬餘簡單安慰了兩句,讓他儘量待在自己房間,沒什麼重要事彆出來。
在大部分人都還醉生夢死沉迷於賭錢玩樂、絲毫沒察覺到異樣之時,輪船悄然改變了航線,朝著大西洋方向行駛,一去不複返。
邵攬餘挑重點講完,費慎吃飯的動作微頓,下出結論:“這艘船不會停了。”
“野玫瑰”號將會義無反顧地一直向西,脫離太平洋海域,直到靠近大西洋洲彼岸為止。
最後船上所有人的命運如何,全憑庫珀心情。
分明很嚴肅正經的一件事,卻被費慎講得十分隨意,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死活。
“你沒什麼想解釋的嗎?”邵攬餘問。
“解釋什麼,他夫人不是我殺的?”費慎無所謂道,“是不是都不重要,反正現在也下不了船,不過我水性還行,或許可以試試跳海。”
邵攬餘淡笑:“彆跳海了,任務還沒完成,你死了我多虧。”
“沒完成嗎?”費慎做出疑惑的表情,反問道,“切斷費惕與大西洋洲際的來往,讓兩邊反目成仇,費家從此少了一份助力,不正是你雇傭我上船的目的?現在有人提前替你達成了,我應該沒什麼用處了。”
邵攬餘直直望向他,目光滿含探究:“你好像特彆喜歡揣測我的意思。”
“不是揣測,你們做生意的人都一個德行。”費慎說。
商人重利,行走在生死邊緣的軍火商隻會更甚。
在他們眼裡,任何事物都比不上利益重要,當感情與利益發生衝突,被拋棄的一定是感情。
飯還沒吃完,費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