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進門的那顆子彈掉入角落,邵攬餘找到後捏進掌心,發現是顆手槍子彈。
從口徑和樣式來判斷,或許還是pm手槍。pm俗稱教官手槍,生產年代距今已經非常遙遠,其最大的特點就是殺傷力弱。
要不是這倉庫門也破舊,換作任何一扇加固過的門,極有可能都打不進來。
子彈放回原位,邵攬餘緊隨其後出了倉庫。
走了大約七八米,靠近遊泳池的立柱旁,他看見了安然無恙的費慎,以及兩個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偷襲者。
場麵一度滑稽,如此兒戲的暗殺與埋伏,讓費慎身上掛著的那把衝鋒槍都顯得小題大做。
費慎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把手槍。
定睛一看,果然是pm手槍。
邵攬餘想靠近點,前方人卻一抬手,黑黝黝的槍口隔空指住了自己眉心。
費慎半分不掩飾威脅的意思:“這把手槍雖然差勁,但殺你也足夠了。”
邵攬餘腳步未見停頓,一字一句說:“現在殺了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不用試探了費慎,我和你站在同一邊,至少現在是。”
他來到費慎麵前,槍口距離眉心僅剩半厘米,麵上鎮靜自若,眼神充滿篤定。
輕飄飄一聲,子彈射出消音槍口,費慎移動手腕,打中了地上一位埋伏者的膝蓋。
那人還沒昏過去,一息尚存,發出幾句咿咿呀呀的怪聲,麵容痛苦抱住自己大腿,全身止不住地痙攣顫抖。
“沒其他人了嗎?”
邵攬餘側身蹲下,單手掐住男人雙頰,逼迫對方張嘴,空蕩蕩的口腔裡看不見舌頭。
費慎興致不高地答:“隻有這兩個沒用的啞巴。”
言罷,又連開兩槍,不眨眼地射進心臟,送了兩個沒用的啞巴去見閻王。
傍晚時分,艙內光線影影綽綽,泳池內空無一人。
費慎將衝鋒槍和手槍的指紋擦乾淨,分彆擺在兩具屍體旁邊,營造出一種兩人是自相殘殺死亡的假象。
“你覺得他們是誰派來的?”邵攬餘起身,拍了拍褲腿。
“問這種問題,”費慎又把倆啞巴身上搜了一通,隻找到一把短匕首,“會顯得你很心虛。”
他拔出匕首,刀刃並不鋒利,撩起眼皮望向頭頂上方的人。
邵攬餘無聲與他對視,雙方沒有一句交流,卻從彼此的眼神中得出了同一個答案——安嫻。
不論是粗製濫造的武器,還是輕鬆被製伏、毫無威懾之力的暗殺人,從之前到現在整個過程無一不彰顯著那個詞——破綻百出。
遊輪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遊輪主人卻遲遲不肯行動。
既沒有調查線索向碼頭停靠,又不處置被關起來的嫌疑人,甚至封鎖了全部消息,一切原封不動,這讓真正的凶手怎麼能不急?
安嫻錯就錯在,不該將嫌疑人指認為費慎,情況不明的前提下貿然出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又或者她是臨時起意,才會顯得如此手忙腳亂。
畢竟登船前,費家沒人知道費慎會出現在此。
至於安嫻為什麼要自導自演,又為何要殺害穆箏以及派人解決費慎等種種行為,暫時就不得而知了,恐怕隻有去問她本人才行。
不過有一點很明顯,近期發生的所有事情,費惕定然是蒙在鼓裡的,知道的或許比費慎還少,說不定這會兒才剛剛琢磨出不對勁來。
否則按照費惕的行事風格,要殺誰不會弄得這樣麻煩,也不會派這仨瓜倆棗來執行暗殺任務,他的實力不至於如此。
更何況,殺了穆箏對他沒有半點好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