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般大。
經醫生初步檢查後得出結論,他受的多數是皮外傷,均由擊打和碰撞造成。
從那樣陡峭的斷崖摔下,竟然僅僅導致了左小腿輕微骨折,內臟皆是完好無損,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昏迷不醒是傷口感染產生炎症所致,掛了三天消炎藥,小腿打上石膏,手術室都用不著進,男人沒有意外地蘇醒了。
醒來時仍關在黑黢黢的審訊室裡,牆上看不見一扇窗戶,室內也沒開燈,小腿打了石膏行動不便,周遭環境更是難以琢磨。
如此情況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心生惶恐,他卻表現得尤為冷靜。
不喊不叫也沒躲,對自己所處環境半點不感到好奇,唯獨靠坐在角落位置,一口一口嚼著外麵送進來的包子饅頭,渴了再喝兩口水,鎮定得不像正常人。
審訊室密碼鎖發出提示音,一絲冷光溢進門縫,有人拖了把椅子,款款慢步而來。
男人進食的動作停頓,少頃,又繼續旁若無人地吃東西。
“味道怎麼樣?”
離牆角一米遠的位置,費慎停下腳步,姿勢大喇喇坐進椅子,好整以暇開口。
男人幾天沒說話了,開口時嗓音有些沙啞:“還不錯,挺軟的,要試試嗎?”
他說著真遞出來了一個,費慎婉拒對方的熱情,並道:“下了毒的,你慢慢享用。”
男人非但沒被這句嚇到,甚至有心情笑了一聲。
“我有點餓了,正愁不夠吃,你不要我就一個人吃了。”
“你不怕嗎?”費慎好奇道。
“怕什麼?”男人嘴裡含著饅頭,說話含糊,“怕你治好我的傷,再我把我安然無恙送回去嗎?”
費慎懶懶說:“想得還挺美。”
男人又道:“其實我不太想走,這裡有吃有喝又有住,還能免費治傷看病,比外麵舒服多了,邊境線其他地方可沒這種待遇。”
“誰告訴你這是邊境線了?”
“那就更好了,”男人過分隨遇而安,“哪個地方都比邊境好,說不定我還能回家了。”
費慎順著這句話問下去:“你家在哪?”
對方似乎真餓狠了,將半個饅頭囫圇吞進嗓子眼,連喝幾口水後,舒了口氣道:“柏蘇,不知道離這裡遠不遠。”
“遠,”費慎說,“特彆遠。”
純粹的黑暗中,男人麵容模糊不清,費慎依稀看見他無奈一笑。
“所以還是在邊境線上對吧?總不能我這摔了一跤,直接摔出十萬八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