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阻路,車速明顯降下,邵攬餘望著窗外暗沉的天色,聽見身旁費慎說:“真是個好天氣。”
話裡話外多少帶了些反諷的意思,邵攬餘沒搭腔,視線定格進雨幕中。
窗外景致起起伏伏,他目光倏然一凝,盯住了某個角度。
雨色混沌,所有顏色都暗了幾個調,各種動靜也悉數被雨聲模糊。
以至於事情都快發生到跟前了,車上幾人才反應過來。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拚命奔跑在雨中,腳上沒穿鞋,泥濘飛濺,頭發亂七八糟地黏在臉上,依稀能看出神色很是焦急惶恐。
她身後遠遠追了兩個男人,手中赫然提著粗長的棍棒砍刀,明顯是意圖行凶。
女人朝這個方向跑來,發現幾輛同行的車後,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雙眼猛然一亮。
她孤身衝到第一台裝甲車跟前,奮力張開雙臂,又因害怕緊緊閉上了雙眼。
萬幸裝甲車有所防備,在距離女人三米處急刹成功,沒照著對方單薄的身體碾壓過去。
裝甲車一停,後麵的車也都隨之停下。
見車停了,女人跑到門邊,踮起腳拚儘全力拍打車門,心急如焚地一句句呼喊著救命。
可惜呼救聲全都淹進了雨水裡,車上沒人下來幫忙。
眼見那兩個手持凶器的男人越追越近,她不甘放棄,一路往後砸車門,砸到了越野車麵前。
女人驚恐求救的臉倒映在車窗上,涕泗橫流,漸變為一抹扭曲的光影,投射進邵攬餘眼底。
門把手拉得咚咚作響,邵攬餘不為所動。
他靜靜諦視女人從燃起希冀,到求救失敗心死如灰,最後不得已跑去了方向相反的老磚房那條路。
兩個男人追上來,凶神惡煞的眼神透過車窗,凝望少頃,又繼續追去了女人身後。
車內鴉雀無聲,費慎握著的對講機起了陣嘈雜,傳出聲音:“呼叫呼叫,他們看見我們了,請求指示下一步行動。”
費慎沒回話,目光落去邵攬餘身上。
邵攬餘慢條斯理揉捏著手指關節,隻說了句:“時間不早了,雨下得大,路難走。”
無需多言,費慎將對講機放於嘴邊:“隨便誰下去,解決那兩個拿刀的,快去快回。”
一聲令下,最前麵的裝甲車裡同時出現三位士兵。
他們冒著滂沱雨,身影迅速閃進了立於泥濘之上的磚瓦房內。
電閃雷鳴的幾十秒,三個士兵重新現身,比剛才速度更快地上了車。
隨後,對講機再次嘈雜了片刻。
“報告,任務完成。”
費慎依舊表現得很穩:“行,繼續出發,保持隊形。”
邵攬餘緩慢揉按手指關節,在費慎沒注意到的時刻,眼神流露出了一點滿意的笑。
一行人駛出村落沒多久,到達了一個類似飛機坪的空曠之地。
此處有兩條長約六百米的直行跑道,能夠適用於殲10以上的戰鬥機起飛或滑降,周邊圍了一圈銅牆鐵壁,平日裡禁止通行。
三台戰鬥機小心從裝甲車頂運下,分彆停在了兩條跑道上。
出發前用精密儀器測過今日氣象,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