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攬餘繞過幾個拐角,離方才的交叉過道已經很遠了。
掏出一張房卡,剛觸碰到感應器,身後有股熱氣遽然靠近。
熱氣在後頸鋪陳開來,他的手腕和胳膊讓人鉗製住,房門靜悄悄開啟,身體被動陷入了黑暗中。
門縫啪地輕合,邵攬餘被人用力一推,胸口那塊撞擊牆壁,旋即一股大力壓下,整個後背都被人強勢貼住了。
“你來這裡——”
耳邊低語戛然而止,邵攬餘使了個巧勁兒,膝蓋一抵牆壁,毅然決然將禁錮住自己的人頂開,而後一記勾拳重揮出去。
淩厲的拳風襲來,費慎側身閃避,卻不準備進行反擊,還想再一次貼近對方。
邵攬餘不給他機會,緊接著一腳往外踢去,迅速拉開兩人距離。
借著躲避的空當,費慎繞到了側麵,意圖攻擊對方腰部。
誰料下一刻,一隻微涼的手如毒蛇般纏了過來,勢不可擋掐住了他的脖子。
喉嚨瞬間一緊,後背乍疼,這次撞牆的人換成了費慎。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燈忽然亮起,眼前成片的暗色一掃而空。
房卡被插入卡槽,光線發散著穿透夜色,兩人都看清了彼此的模樣。
費慎今日穿的是黑色西服,發型也是精心請人打理過的。
熨帖合身的定製西裝穿在身上,不僅將他標準的身材曲線勾畫得完美無瑕,而且精奢的衣料質感,令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與往常大不相同。
矜貴俊雅中帶著幾分從不刻意收斂的傲氣,眉眼間滿滿遊刃有餘的自信,如同夏日裡最毒辣的太陽,刺眼得讓人望而卻步。
可一旦直視後,便會長久地留存於腦海中,難以遺忘。
邵攬餘今日也恰好穿了西裝,隻不過是白色的,白色潔淨高雅,將他本就斯文的氣質襯得更加謙謙君子。
一白一黑,一個斯文內斂一個驕傲自信。
兩人於冥冥之中,穿出了與對方最登對的模樣。
費慎收回插卡的手,放進西裝褲兜裡,身體順從地靠住牆麵,一副放棄抵抗任人宰割的態度。
他垂下眼皮,目光遊移著,徐徐掃過掐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
“不抖了?”費慎漫不經心問。
見他還有心思關心彆的,邵攬餘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說:“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腦部缺氧讓臉色有些泛紅,費慎的表情卻比先前更為自在了,淺淺一挑嘴角,眼神帶上了挑釁。
“我搶了你的東西,讓你白白損失了那麼多錢,你哪會舍得就這麼讓我死。”
“那要不試試看?”
言罷,手上力道進一步加重,邵攬餘眼神冷靜得可怕。
呼吸道在兩側肌肉的擠壓下,已經變得十分狹窄,費慎漸漸呼吸不暢,頭昏腦漲,身體依舊保持一動不動。
他直勾勾凝視邵攬餘,用貪婪的目光侵略對方,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分彆一個多月,荼蘼花香都快聞吐了,腦子裡揮之不去的身影卻還是那樣清晰。
意識開始模糊,費慎忽而閉上眼,以最直觀的方式去感受邵攬餘的存在。
他感覺到喉骨被擠壓在了一處,脈搏瘋狂跳動,與心跳譜出激蕩的旋律,承受力似乎快要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