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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種誘餌 鴉無渡 4540 字 4個月前

費兆興提步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入繚繞著香火氣息的祠堂內,費慎緊隨其後。

費惕也被一塊兒帶進去,雙眼卻瞪住溫回不放,惡狠狠的模樣好似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溫回與之對視半秒,麵容淡然如故,不甚在意地彆開了視線。

兩個政府軍強製費惕跪在用於叩拜的蒲團上,隨後立馬退了出去,溫回守在外麵,將兩扇門重新合上。

祠堂裡沒安裝現代白熾燈,隻有一根根燃燒正旺的白燭,泠然散發出熏黃幽暗的光。

此處是費家祖祠,如同古世紀的宗廟一般,悉心供奉著幾十位祖先和長輩,常年香火不斷,期盼能庇佑費家永世長存,子孫無病無災。

費兆興往香爐裡添了幾炷長香,隨後拿起乾淨的布,擦拭右下角一塊牌位。

他擦得認真仔細,動作間透露出一股敬重珍視。

朦朧暗沉的光線中,費慎依稀辨認出了牌位上的那列刻畫的字跡——先兄費霄之位。

呼吸滯了滯,他胸口生出點悶悶的難受。

但此情此景下,費慎忍住沒有靠近,也沒有出聲,隻靜默地站在費兆興身後,注視著自己父親的靈位。

費兆興擦了擦便放回去了,隨後麵對自家列祖列宗,閉上眼鞠了三躬。

過了良久,他緩聲開口:“八年前,我帶你到這裡來,當著眾祖先的麵,讓你入了費家的家譜,過繼到我名下,正式成為了我費家一份子。”

費兆興轉過身,目光落向跪在蒲團上的費惕,滿眼的失望。

“我給你取了一個‘惕’字,是希望你做人謹慎,時刻警醒自身,勿忘初衷。可是不過才八年,八年而已,你就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忘記費家教給你的道理,甚至忘記了怎麼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費惕雙手向後反拷著,他扭動手腕,借助膝蓋的力,直立雙腿站了起來。

光線暗沉的環境中,他那張本就烏雲籠罩的臉,顯得更加陰暗扭曲,完全找不到一點人類該有的感情。

“道理?”費惕嘲諷反問,“費兆興,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這些年你對我除了訓斥和貶低,有教過我一句道理嗎?你除了看不起我之外,有把我當過費家人對待嗎!”

他踉踉蹌蹌往旁邊挪了幾步,一雙眼鐵鏽鉤子似的瞅著費慎,嘴裡的話卻還是對費兆興說。

“你眼裡隻有他,隻有你這個好侄子,連我的名字都是效仿著他取的。這麼多年,無數個日日夜夜,不管我怎麼爭取表現,做的好還是不好,在你眼裡,我永遠都不如他,永遠都是他的替代品!你哪來的臉讓我勿忘初衷?!”

“跪下!”費兆興爆喝一聲。

費惕使勁甩了甩手腕,掙脫不開雙手的桎梏,氣急敗壞地一腳踹開腿邊的蒲團。

“我跪你媽!老子姓安,叫安誌!你們費家人算哪門子東西,也配讓我跪?!”

他爆著粗口,撕掉多年以來的偽裝在臉上的麵具,就像一個灌滿水的囊袋,撐到了極限,某天忽然間破開一道裂口,於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了。

“我受夠了,費兆興我告訴你!我他媽受夠了!!”

費惕麵色漲紅,頸部額頭青筋凸出,歇斯底裡大吼大叫:“你們費家人都他媽是瘋子!虛偽的瘋子!畜生!有病!每天循規蹈矩的活著,低聲下氣的活著!你以為我很想姓費嗎?是你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費兆興,以為我到今天才想殺你嗎?我早就想了!來費家第一天我就想殺了你!不止是你,你們費家所有人都該死!尤其是你——”

費惕三兩步衝到費慎跟前,臉上裂開一般的神情近似癲狂。

“你最該死!你從小就看不起我,拿我當你們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不過是姓費而已,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我呸!你這個廢物蠢貨,沒用的下賤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