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恐怕不行。”易絳不鹹不淡道,“我們幾個也是聽命行事,做不了主,既然救了人,就得先去見一見我們先生再說。”
費慎與邵攬餘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費慎懶懶說:“你們先生又是何方神聖啊,弄得這麼神秘,還怕見人?”
邵攬餘也跟著道:“你們先生讓你們救人,救了人又必須去見他,我想,你們應該給個合適的理由。”
易絳禮貌拒絕:“抱歉,暫時不太方便透露,或許等見了麵,你們可以當麵問他。”
話說到這裡,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費慎邵攬餘兩人心有靈犀閉了嘴。
方才交談的間隙,已經趕了大半段路程。
不消片刻,麵包車逐漸降速,停在了一處隱蔽的山道叢林附近。
幾人分彆下車,費慎習慣性先觀察周圍環境,發覺前方已經有人在等待了。
一共三輛車,全是價值不菲的豪車,車內車外站守了不少身穿作戰服的人,各個強悍淩厲,顯然不是什麼普通人能有的陣仗。
而一群藍灰色作戰服中間,有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格外顯眼。
那人相貌年輕,個子高挑,費慎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和自己差不多高,身材亦是屬於經常鍛煉的那種,儀表堂堂往那一站,倒是十分有氣場。
不過在場這麼多男人,沒有哪個是身材不好的,因此也不算特彆突出。
隻是對方手腕間戴了一串暗紅佛珠,在白色西裝袖口處,顯得有些突兀。
興許是費慎太敏感,不自覺便聯想到了三瑞裡懺摩組織,傳聞中那位信奉佛教不殺生的頭領。
但若說一來就遇到叛亂組織,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留下小五等人,易絳獨自上前,走向了那位白西裝男人。
雙方快速交流幾句,男人目光隔空投來,先是看了會兒費慎,然後落去了邵攬餘身上。
畫麵靜止了好半晌,費慎非常確認,那個男人從頭至尾都在盯著邵攬餘看,毫不掩飾的眼神,看呆了一般,全程動都不動一下。
費慎心中頓感不悅,朝旁邊挪一步,想用身體把邵攬餘擋在自己後麵。
然而白西裝男人卻邁開步伐,徑直走了過來。
距離逐漸拉近,男人模樣變得清晰起來。
高眉骨直鼻梁,麵部結構飽滿而立體,濃眉壓深眼窩,分明是深邃到帶了攻擊性的五官,臉上神態卻有種逆向的柔和。
這種麵相上的不一致,非但沒讓人覺得此人性情溫和好相處,反而更多了幾分難以捉摸的怪異感。
他站定在離邵攬餘一米遠的位置,表情訝異中又帶點喜悅,不太確定道:“阿時?”
這句“阿時”一出口,邵攬餘忽然愣了愣,麵上顯現出些許恍惚來。
費慎則立馬皺起了眉,對方呼喚的名稱令他感到疑惑,其中親昵的語氣又讓他煩躁。
直到男人又說了一句:“阿時,真的是你,你收到我的信了?我這些天一直在等回信,還以為你沒收到。”
無聲片刻,邵攬餘喊出了一個名字:“席未淵。”
聞言,名為席未淵的白西裝男人,嘴角現出了一抹弧度,像是鬆了口氣,麵色比起剛才更愉悅了些許。
“你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我原本擔心這麼多年不見,你早就忘記我這個人了。”
邵攬餘忘沒忘記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