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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種誘餌 鴉無渡 4360 字 6個月前

席未淵的進餐速度和方式,幾乎和邵攬餘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細嚼慢咽吃下一口菜,視線凝望邵攬餘,好半天才道:“阿時,能叫我名字嗎?我不希望和你這麼生疏。”

對方三番五次的示好,邵攬餘依舊從容應對:“如果你覺得這樣更好,那當然可以,未淵。”

席未淵肉眼可見地心情好起來,喝下一口茶潤嗓,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和父親離開邵家後,一路往北走,奔波幾日到達了邊境,當時是在一個小鎮上,我們的錢都被搶光了,沒飯吃也沒地方住,父親想找份工作養活我倆,卻陰差陽錯被懺摩的人抓走了,但那時候他們還不叫懺摩,叫血刃。”

“父親為了讓我倆活下去,不得不幫他們做事,幾年後他勞碌身亡,而我被血刃頭領收為了義子,頭領去世前,把整個組織交到了我手上。”席未淵苦笑一聲,分不清是遺憾還是自責,“可惜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搶劫殺人,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一個人的力量太小,隻能在有限的時間裡,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如果能有機會重來,我想我不會答應義父的要求,因為無論怎麼彌補懺悔,對那些已經遭受了傷害的無辜民眾來說,都於事無補了。”

席未淵的眼神裡,隱約浮出一層無能為力的痛苦,興許是信奉佛教的緣故,倒真有些憐憫眾生的慈悲之相。

費慎全程一言不發,目光沉靜地審視眼前繪聲繪色的男人。

儘管早有預料,可當對方親自說出口時,他仍是感到些許意外,席未淵還真是傳說中叛亂組織懺摩的那位軟柿子頭領。

不過意外的並非是他的身份,而是一個從小在生殺予奪的環境下成長,每天耳濡目染,對虐殺死亡司空見慣的人,當真會對生命有顆敬畏之心嗎?

倒不是費慎戴有色眼鏡看人,隻是結合剛才席未淵所述的話語內容,雖然對方講得言簡意賅,許多地方語義模糊,但費慎還是分析出了幾處疑點。

席未淵說他和自己父親離開邵家,這句話就很有歧義。

一方麵可以理解為去邊境前,他們可能曾上門拜訪過邵家,而另一方麵,也許他們是長期居住在邵家的。

但不管出於哪種原因,能夠迫使他們背井離鄉遠赴邊境,當年柏蘇一定發生了什麼始料未及的變故,並且難有回旋的餘地。

而後麵席未淵父子倆為了活下去,不得已進入叛亂組織血刃,為其辛苦賣命。

對於這份說辭,費慎懷疑大於相信。

心裡更傾向於他們是主動選擇投靠叛亂組織,而並非不得已,否則偷渡去其他兩區苟活不是更好嗎?何苦在邊境煎熬。

要知道一個帶著孩子遠走他鄉的孤身男人,若沒有點異於常人的本事傍身,血刃頭領怎麼可能看得上他,更遑論去收養他的孩子為義子。

席未淵顯然有意隱瞞,亦或是因為自己在場,有許多話不好說,所以才三緘其口。

費慎腦子轉得飛快,三分鐘不到,便將事情脈絡理得清清楚楚。

而那邊邵攬餘簡單寬慰了兩句,隨後問道:“所以你讓你的下屬們,守在那間工廠外,是為了能救更多的人?”

席未淵:“可以這麼說,隻是行動了幾次,效果好像也不是很理想,沒有救出多少人,對方也已經開始反擊了。”

沒有救出多少人,那說明還是成功救過一些。

邵攬餘捕捉到這句話,不露聲色說:“你是懺摩的頭領,按理說三瑞裡都在你的管轄範圍之內,怎麼會有如此囂張的犯罪窩點存在。”

聽聞此話,席未淵無奈一搖頭,歎氣道:“我一直知道,外麵人都說懺摩頭領是個軟弱的無能之輩,其實他們說的沒錯,以我目前的能力,壓根護不住三瑞裡這麼多人。建造那座工廠的,是一些盤據在此地多年的野生組織,我花了很長時間,如何也沒辦法完全鏟除他們,那幫喪心病狂的混蛋,在工廠裡實驗出了一種能讓人成癮的藥,前段時間死了很多人,我想過很多辦法阻止,可惜都失敗了。”

他語氣裡有種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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