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間那輛車上坐著段千澤和遙迦。
兩人之間隔了一些距離,遙迦扭過頭,身體大部分朝向車門方向,目光也始終注視窗外。
這是一個回避和拒絕交流的姿勢,在社交場合中是不太禮貌的,但旁邊的段千澤絲毫不介意,反倒態度親切溫和。
“遙小姐以前去過維岡嗎?如果沒去過,這次正好可以順道玩玩。”
遙迦沒反應,還是那個姿勢,背影透著股無言的倔強。
段千澤又介紹了一些維岡的本土風情,卻依然未能引起對方半點興趣,他臉上笑意淡淡:“遙小姐是覺得哪裡不滿嗎?或者對我本人有意見?”
遙迦一直背對著他,但這回開口說話了。
“段斯昂還留在軍營,你卻要把我帶走,你很怕我傷害他嗎?”
段千澤對答如流:“軍營那種地方,男人多危險也多,遙小姐一個年輕姑娘,待在那不太合適。”
剛說完,遙迦忽然回過頭,露出了正臉。
一直以來情緒甚少的眼睛裡,隱約浮現了一點笑意,瞳仁黑白分明,怪瘮人的。
段千澤眉頭無故一跳,還沒開口說話,整個人突然被一股大力甩得朝前撲去,緊接著又被前座嘭地擋了回來。
下一秒,轎車緊急刹停。
肩膀與額頭泛起鑽心的疼,段千澤麵色微沉,回頭發現是後麵的車追尾了。
他冷聲吩咐:“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然而車內寂靜無比,駕駛座的司機紋絲不動,副駕駛裡負責護送的維岡軍,也是仿佛睡著了般,身體倚著座位,緩慢斜滑下來。
段千澤蹙眉,俯身上前,卻猝不及防對上一張七竅流血的麵孔。
那名維岡軍睜著雙目,麵色慘白,已然沒了活氣。
段千澤心臟陡地空了把,又重重一跳,身體開啟自我保護機能,下意識往後撤,遙迦的說話聲撞進耳內。
“他們殺了黑豹,吃肉喝血,那頭黑豹是有毒的。”
女孩的語調很輕,空洞悠長,宛若冰冷的潭水中爬出來的枝條,鬼魅般纏繞上了段千澤頸脖,再一寸寸收緊。
他感覺呼吸困難,顫抖著雙手去開車門,身體卻如同被抽空了般,陡然間脫力。
“是你……”
段千澤艱難擠出兩個字,連舌頭都麻木起來。
他清楚自己這種突然的異常反應,肯定是被人下藥了,隻可惜無力支撐。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眼皮越發沉重,最後模糊的意識裡,是遙迦那雙盛滿駭人笑意的雙眼。
……
收到通訊時,費慎正在和下屬們清點物資。
維岡這批補給相當豐富,除了米麵糧食,其中還有不少槍支彈藥,等於免費給公司填充倉庫了。
他戴著通訊耳麥,在聽清第一句話後,便避開人群走到了旁邊。
“重新彙報,說清楚點。”費慎語氣略顯嚴肅。
那邊醞釀幾秒,一口氣道:“您讓我們暗中跟著的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