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蠱(1 / 2)

蠱惑 丁律律 13690 字 6個月前

晚上回?到家,江傾試圖勸她,讓雁北暫時待在她身邊,等事情結束再讓他離開。

紀荷反對,“你腦子暈了?南亞那邊什麼情況,你讓我弟以身涉險?”

她看他沒有姐夫的自覺性,諄諄教導,“雁北是我很重要的人?,你要當他跟我一樣,愛護有加,下次彆這麼打他了。”

衛生間裡,江傾解開皮帶扣,慢條斯理抽出,“不打,他能安靜?”

紀荷倒不否認這點。

晃到衛生間,從後摟住他,露出半張臉在鏡子裡與他對視。

“我們要離開了,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最後的時光,不希望他對你印象惡劣……”

歎氣。

“我最近老不得勁,思前想?後,身體也懶懶的……”

“什麼意思?”江傾挑眉,在鏡子裡看她皺起眉頭的樣子。

“意思就是,今晚可以不要那個?”她埋下腦袋,嘴角勾著引人?遐想?的弧度。

江傾點頭輕笑,將人?從身後拉出,雙手一托,抱著她坐上洗手台,垂首,與她耳鬢廝磨。

“馬上要走……”他吻從她耳側,落至額間,“就這麼旱著,讓我留下對你最後的印象?”

“江傾……”這一聲埋怨,紀荷感覺自己?睫毛發顫,從而視線模糊,暈陶陶昂起頸,明明很累,但就是經不起誘惑。

他每一寸線條都吸引著她,紀荷想?,大概這一輩子自己?都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到途中,她突然神思清明,皺眉,咬著唇低啞:“……什麼最後印象?”

“在國內的最後印象。”他說完,放浪形骸,紀荷靠在鏡麵,一對蝴蝶骨將鏡麵上兩人?呼出的熱氣擦開,清晰透亮。

江傾咬住她唇,嗓音鏗鏘,像砂輪磨過的堅毅力度,“我愛你。”

她一下到頂,經不起一點動靜。

江傾皺起眉,自己?沒結束,吻著她,收起兵器,抱她去洗澡。

這一夜,他徹底未眠。

……

早起,去公司路上,紀荷突然不適。

喬景良掏手帕給?她墊著。

紀荷不敢對著他手吐,雖然墊了帕子,可萬一飆起來,排山倒海,那就尷尬了。

推開他,對著垃圾桶乾嘔。

嘔半天,除了苦澀的口水,彆無其他。

她早上沒吃多少,胃口不佳,可能就像喬景良說的受涼了。

精神頭也恍恍惚惚的。

“到醫院查查。”喬景良不放心?。

紀荷笑,“小問題。沒事。”

“你幾?天沒吃好飯了。”喬景良神色嚴肅。

紀荷對上他的視線,明明那麼平靜,她卻能感受裡頭沉甸甸的父愛,一時,不舒服成小事,即將到來的撕裂與對立才如天崩地裂。

堅持不去,笑說,“先?陪您去公司,要是再不舒服,我就聽?話。”

喬景良無可奈何。

紀荷坐正自己?的身體。

前方?到達一個隧道?,昏暗、燈光閃爍。

車廂沉寂。

紀荷內心?歎息,這樣的平靜恐怕時日無多。

這段日子喬開宇勢力大受打擊,喬景良隔三差五帶她到集團轉,準備讓她擔當大任,可自己?的想?法與他南轅北轍。

她計劃是到達東南亞,完成泰國這個“全球人?肉中轉站”的深入調查,能活著回?來必然和鴻升形成對立麵,無法在鴻升立足和麵對他。

這一個月,他專心?培養她,她卻隻當做父女間的最後一點情分?,多多陪伴。

眼看著就要出發,紀荷五味雜陳。

到達公司,陪他開了一個股東會議,接著外出拜訪一位政府高官。

喬景良做為優秀企業家、第一納稅大戶、政協代表,在政界頗有臉麵,對方?沒有因喬開宇的傳聞為難他,用心?招待。

紀荷在旁邊還是看出一點門道?。

這位市.委.書.記暗示上頭要徹查喬開宇收容逃犯的事,如果證據確鑿,對鴻升極為不利。對方?想?讓喬景良提供證據,以舍棄喬開宇來達到保全鴻升的目的。

喬景良沒當場表態。

紀荷了解他,他不會舍棄喬開宇,隻要喬開宇沒有再犯第二?次十惡不赦的錯誤,他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鴻升微抱恙,換來喬開宇的平安。

就是不知道?,他這麼愛護養子,能不能得到善意回?報?

回?去路上,紀荷再次乾嘔。

一方?麵是江傾和卓六叔的暗裡爭鬥;一方?麵是和喬景良即將撕裂式的分?彆。

雙重壓力壓垮她,似乎不堪一擊,整個人?頭重腳輕,不在狀態。

隻能安慰自己?,十年磨一劍,成敗在此一舉,身體才會負壓過重,出現異常。

回?到家,江傾還沒回?來,結婚前期,他每晚都黏著她,這幾?日反而克製,時常深夜而歸。

紀荷透不過氣,終於在八點多時趴到馬桶嘔吐,那種惡心?感伴隨著陌生的恐懼體驗,令她癱在地上半晌沒回?神。

接著,若無其事的收拾好自己?,跟喬景良打招呼,出去一趟。

上了車,紀荷從倒車鏡看到樓上露台,一個精瘦的身影一直在目送。

眼眶更?加難受,打起精神,駛離瀾園。

到外麵,找到一家超市停下。

聽?說這玩意兒清晨測試最為準確,付賬結束到衛生間驗試,本想?著明天早上再做一次,就怕遺漏,哪曉得等待兩分?鐘後,驗孕棒上清晰血紅的兩條杠。

她唇瓣微張,詫異看了半晌,不可思議。

洗手出來後,在人?來人?往的大廳停滯許久,腦袋一片空白。

等發現車子在頂樓時,她人?已經走到一樓廣場,渾渾噩噩返回?樓上。

上車,漫無目開出去十幾?分?鐘,才找到準確目的地。

夜色下的明州城,車流浩浩蕩蕩。

來到江北山上的一家會所。

她已然麻木,一雙眼徑直看前,迎麵的服務生問她找誰,這裡是私人?製,外人?不方?便進入。

紀荷冷笑連連,“讓姓江的出來。”

大概姓江的隻有江傾一人?,誰不知道?他是喬景良的女婿,就算喬景良沒跟著過來,卓世戎卓六叔整個明州誰人?不識?

因為“工作”需要,江傾跟這人?混了一個月。

服務生一聽?,再一看正宮娘娘的範兒,機靈猜到她可能是紀二?小姐,當即派人?將她穩住,卻也不讓她進門,隻點頭哈腰著說馬上就把人?帶出來。

紀荷不屑進去。

大概十分?鐘,一個男人?從回?廊步履大開過來。

日式的枯山水造景,配他修長挺拔的身姿,仿佛一副畫,精致、遺世獨立。

“怎麼了?”來到她跟前,江傾表情坦蕩,看著她,微有疑惑。

紀荷站在碎石子小徑上,揚手給?他看一個東西。

“什麼。”江傾接過,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長長的粉色一根,他笑了,“乾嘛?”

沒找到訣竅,得打開一頭的蓋子,才會看到兩道?清晰的紅印。

紀荷伸手搶過,沒讓他繼續研究。

冷聲,“該問你乾什麼。你沒戴套?”

“什麼。”江傾眸一眯,驚聲,“你以為我在裡麵亂來?”

卓世戎風流倜儻,在東南亞有八位大小老婆,比韋爵爺還多一位,孩子更?是無數。

江傾跟在這位身邊,“近墨者?黑”。

就連卓世戎自己?聽?到紀荷來查崗,都嚇得推了裡麵的熱鬨,帶著人?熱情迎出來,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老遠就喊,“哎呦小荷,進去玩——走,叔帶你進去玩。”

“不用了叔。”紀荷冷聲,“我找他有私事。你忙你的。”

卓世戎在兩人?身邊站定,雙手插兜,和事佬的笑意,“怎麼了這是?新婚就鬨矛盾?是不是怪我沒讓江傾早點回?去?”

“不是。”紀荷這一刻懶得虛與委蛇,徑直對江傾,“我懷孕了。”

他眼底的光一沉,“什麼……”

“但我決定打掉。”

他愣。

“明天就做。”說完,頭也不回?地提步。

江傾在原地驚滯了三十多秒,還沒從當爸爸的霹靂中回?神,立即就來到抉擇孩子命運的生死關頭,不對,是孩子母親單方?麵決定去留,隻是通知他而已。

一瞬間,他渾身肌肉緊繃,跨開腳步時,差點同手同腳,“紀荷……”

“怎麼回?事啊——你你你得罪她了!”卓世戎的叫聲尤為誇張。

江傾煩躁,迅速下台階。

紀荷上了車,封鎖上車窗,踩油門。

江傾隻拍到她車窗,嗖一聲,音浪咆哮而去。

他爆粗口,轉身,上自己?車,速度有過之而不及,飆車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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