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番外05(1 / 2)

蠱惑 丁律律 12273 字 6個月前

天寒地凍, 雪花飛舞。

意猶未儘的兩人繞著淩雲塔遊覽。

年間,塔不對外開外,大鐵門鎖著,窺不得一絲內景。

白雪皚皚的地表被踩出兩雙腳印, 踩完一圈, 繼續順著先前的踩下去,誰出印子誰輸。

輸了背對方。

紀荷輸了, 作勢背起江傾, 體力不支, 齊齊摔進雪地。

江傾笑罵她不中用, 假背都能背摔,一邊又黏黏糊糊的故意拉倒她, 兩人疊在雪地,彼此手掌冰涼卻相互貼對方的臉,然後激烈的親吻。

這吻,是雪花的味道,微微涼,入唇即化。

江傾像是要把少年的遺憾補回,親得猛烈,紀荷一開始難以招架,後來適應他節奏, 痛苦的表情變成愉悅, 微微取笑他,“你那個了……”

他的回應是猛壓了下她腰。

粗暴、直接。

紀荷驚呼。

……

當晚沒去姑媽家吃飯, 而是找了借口搪塞,回到當年渡過初`夜的酒店。

那間房剛好空著,裝修不複從前。

從進門就開始親吻, 逐漸燎原。

中途,江傾接到一個電話,氣息如常回複那邊,用詞都是官場話。

什麼市委常委會議、誰誰出了事、雙開……

紀荷儘量讓自己見怪不怪,在這間房,曾經的大少爺明明栩栩如生,此刻和她一起同床共枕的男人卻走上了仕途。

仕途,最為殘酷與需要智慧。

她不知道他將來會升到什麼位置,或者一失足牢底坐穿,都是即將陪他一起走過的路。

不離不棄。

“想什麼……”放下手機,江傾低頭笑著,整理她微濕的發。

他瞳仁漆黑,印著她的影子,像兩汪月亮,當紀荷不甘停頓、催促時,那裡麵的月亮消失,變成兩把銀鉤,深深刨砸……

春風幾度。

第二天早上起床失敗,第三天早上同樣。

第四天江昀震打電話催江傾回去拜年,當時紀荷正躺在他懷裡,手指在男人心口劃著圈圈,眼神勾纏。

江傾瞟她一眼,十分男子漢氣概的突然壓著她激吻。

手機扔開前,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想,幸好結紮了,不然雨衣不夠使……

……

第五天清晨。

公務員的假期隻剩下一天。

江昀震在江家親友麵前大發雷霆。

紀荷這幾年雖然不在江家走動,可有幾個小輩跟她親熱無比,其中一個是江傾的表妹。

高中生,小名叫文文。

文文活潑可愛,在電話裡學著江昀震的語氣惟妙惟肖。

“兩人上有老下有小,從大年初一失蹤到大年初四,後麵還不曉得能不能回來,那小子假期就結束了,這是讓我當孤寡老人?”

文文大笑連連,說一字不漏。

嫋嫋的白煙在手中跳升,浴袍鬆垮、小露香肩,紀荷淡淡勾唇,“中午回去吃飯。”

“今天嗎?”文文訝異,“你們分開這麼久,才在一起五天而已。”

你表哥不行了。

紀荷忍著笑意,沒敢回。

江傾在浴室洗澡,剛才下床跟她裝模作樣,說需要人扶著去浴室,腿軟、腳軟了。

紀荷無可奈何,將那具故意倒著她的沉重身子送到浴室,簡直像紅軍行了長征那般艱難辛苦。

這會兒原本要埋汰他,到底舍不得,想到他這三天的“勞苦功高”,心裡甜蜜蜜,碾滅煙,平靜一笑。

“再不回去,孩子們可憐。五天夠了。”

“表嫂,我跟你說哦……”文文這姑娘敞亮大膽,這是紀荷喜歡她的原因之一,“舅舅雖然罵你們,但感覺這是一種炫耀,你知道嘛,他喜歡正話反說、反話正說,所以你們就好好過二人世界吧,多給我表哥補補,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加油哦!”

“加油什麼?”紀荷啼笑皆非,“小丫頭議論大人,小心他揍你。”

“我十七啦,什麼都懂。再見!”

結束通話,紀荷靜靜想了想,還是有點猶豫。

等江傾穿著浴袍走出來,她迎上去問,“陪我去趟姑媽家?”

“想去就去。”黑發濕亂的搭在眼角,江傾不以為意口吻。

她歎一口氣,垂著腦袋,不肯去換衣服。

他笑,伸手將人一摟,貼著自己硬邦邦的胸肌,低頭,故意用高挺的鼻尖蹭她。

紀荷此時看不見自己表情,如果見到了一定大叫,簡直和念念如出一轍,她時常說女兒太過嬌氣,尤其江傾回來後,動不動就紅眼眶嘟嘴巴,自己有點看不慣。

可現在,她和念念沒兩樣。

愁眉苦臉,兩手指在他浴袍係帶輕攏慢撚,遲疑著,“去了不知道說什麼……”

“拜年,祝老人家高壽,你那個哥工作如何,嫂子有沒有二胎打算,真不行,還可以問他家老大寒假作業做完了沒、上學期期末考多少分?”

前麵聽著還行,後麵紀荷就笑到不行。

抬眸,瞪他,“你損不損!”

江傾抬下顎淡淡笑,藐視眾生眼神,“給你支招,覺得好用點點頭、去換衣服。”

“不好用呢?”她樂,故意和他抬杠。

江傾笑了笑,眼神更加不可一世,“就乾死你,不要下床。”

紀荷臉紅透。

……

姑媽家住在碧桂園。

離兒子兒媳工作的政務新區較近。

南江房價久高不下,靠兩位基層公務員的工資難以消化。

姑媽幾乎拿出一生積蓄給兩人添了首付,才算在南江有安身之處。

到了地方,小區環境清雅;進了門,一股幽香撲來。

紀荷表哥是愛花之人,家裡滿是花木,一走入,令人心曠神怡。

姑媽今年五十整,這也是紀荷不得不上門的原因,總不能還發個紅包打發吧。

姑媽總希望看到她的,多年沒見,加上五月份結婚,請柬得上門送。

不然,姑媽心裡怎麼想?

“這是江傾吧?”姑媽對紀荷帶來的結婚對象讚不絕口,“一看就是教養家世好的,不用為生活奔波,能照顧你,又能體諒你。夢夢啊,你脾氣倔,夫妻雙方要相互有商有量,彆什麼都自己扛,男人也需要你的柔軟,對不對?”

紀荷除了點頭就是點頭,臉上掛著盈盈笑意。

她果真在姑媽嘮叨完後,問了表哥工作如何,表嫂何時二胎,他們家裡大兒子上學期末考試成績如何、寒假作業做完了沒有。

那小男生不過一年級,對成績沒有概念、好壞都一樣,就是擔心寒假作業趕不完,會被媽媽責罰。

表嫂一身名牌,比紀荷都高調,出門吃飯手上那隻包至少三四萬。

畫著精致妝容,向江傾敬酒。

江傾杯子拿的比她低,保持禮貌的同時,以茶代酒兩三口。

“紀荷能喝,紀荷你多喝。”表哥骨子裡不愧有紀家人的基因,在酒桌暢行無阻。

姑媽提醒:“彆忘了她爸爸,你們舅舅怎麼死的,酒精肝,酒精肝,小心啊。”

表哥嫌棄,“大過年說這個乾嘛。”

對老人的不耐溢於言表。

紀荷麵對這場景笑而不語。

姑媽縱然再善良,到底是個柔軟的脾性,為子女付出所有,換來冷眼相向。

這是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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