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平日裡來醫館的人其實並不算多,畢竟大多數人即便是生了病,第一反應就是熬一熬就過去了,何必浪費錢。

畢竟看病可不便宜,除了大夫的看診費以外,抓藥也是一筆大開支呢。

不過岑家開的醫館和藥鋪在城中的名聲很是不錯,不僅價格公道,也不會濫用些劣質的藥材。

偶爾遇上些十分寒冷的日子,醫館門口還會特意熬些驅寒的湯,分送給來往的人。

因為這些緣故,岑家幾間藥鋪醫館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很多人若是生病了,都願意往這兒來看看。

因此這一日,進來看病的人還是不少的,不過很多進來的人都對另外兩位大夫更加熟悉,進了門便急匆匆地直接朝著他們走去,甚至都沒注意到醫館裡還新來了一位大夫。

方玉成看上去完全不介意的樣子,甚至還饒有興致地走到了那一整麵放置著各種藥材的櫃子麵前,仰頭看了一圈。

這一整麵藥櫃,上下有九層,每一層又有十來個小抽屜,抽屜的拉手外邊,便寫著各自對應藥材的名字,看起來很是齊整。

因為醫館來往的人多,因此藥材用得也快,所以這裡大多數的藥材都是如此存放著便可以了。

若是不夠的話,便直接讓人去岑家另外的藥鋪那兒取來便是。

而藥鋪裡的許多藥材,許多不耐存儲,或是容易生蟲的,便不會這樣簡單放在抽屜裡,而是會另外用些瓷瓶罐子之類的東西保存,裡邊還會放置些不與藥性衝突的,可以驅蟲的草藥,如此也能更長久地保存著。

方玉成也明白這一點,他隻是打開抽屜簡單看了看裡邊的東西,這裡麵的藥材質量都還算不錯,基本都是中上程度,想必是特意收來,經過仔細挑選的。

再看鋪子裡其他負責打打下手,稱量藥材的夥計們,手腳也很是利落,拿起藥方子看兩眼,就能立馬找出對應的藥材,隨便抓上一把,放在戥子上,基本不會差多少。

看來岑師弟雖然醫術一般,但是這些藥鋪醫館倒確實經營得很不錯嘛,他心中這樣想著。

岑霜倒是對這裡挺熟悉了,畢竟以前祖父也是帶她來過好幾回的,隻不過大多數時候,祖父都擔心她年紀太小了,小小一個,一個錯眼,彆人就能順手將她抄在懷裡帶走。

而且每日醫館來來往往的人可不少,要是遇上大家都忙得團團轉的時候,也很難分出心思來照看她。

岑霜也很明白,自己當時那個年紀,就算遇上病人彆人也不可能願意讓她看病的,因此也沒有太過失望。

做個簡單快活些的小孩也沒什麼不好的,而且她當時還忙著和牧先生學東西呢。

不過這回能跟著二祖父一同來這兒,她還是很樂意的,畢竟他的醫術真的很厲害,多學些總不是壞處。

然而這半天,來的人都不是很多,並且這些人選擇的基本都是另外兩位大夫,還挺清閒的。

不過這樣的時候沒持續多久,晌午過

後,逐漸地便有好些病人進了醫館,一時間那兩位大夫也忙得不可開交。

因此,便有人見著那邊人太擠了些,而選擇了方玉成這邊。

說起來,要不是夥計和他說,這位是新來的大夫,他還真認不出來呢,畢竟這位方大夫看上去……好像也不像是尋常的大夫啊。

不過這男人還是猶豫著到了方玉成麵前,畢竟他現在太難受了,然後接著他便直接說了自己的情況,“大夫,我腦袋這兒最近一陣陣地疼啊。”

男人捂著腦袋,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顯然很是難忍的樣子。

方玉成看了他一眼,很是平靜地問了他具體的情況,是何時開始頭疼,從前可發過病,還有沒有些彆的症狀,這人也都一五一十地全說了。

“上個月我和人喝酒喝醉了,直接在家門口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就頭疼,那時我還以為是風寒了,也沒多想,以為過兩天就好了。”

聽這人一邊說著,方玉成還一邊搭著他的手上認真地診著脈。

“不過這都過了好些天了,我還時不時犯頭疼,晚上還總是出一身冷汗。”男人慢慢敘說著自己身上的症狀,什麼情況都沒落下。

說起來,要不是最近頭疼實在是太難受了,而且他晚上還老是莫名出冷汗被驚醒,睡也睡不好覺,這幾天整個人都難受得很,他也不會直接來醫館看病。

畢竟他都已經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眼睛裡都有些泛紅。

因此,說完之後,他便很是期待地看著眼前這位大夫,希望對方能立刻將自己治好。

方玉成收回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臉上表情如常,甚至還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岑霜,“如何,你看出是什麼情況了?”

岑霜本就在旁邊聽著全程,如今被這麼突然一問,也沒有覺得驚慌,而是很認真地說著,“應當是外邪入體,原本隻是簡單的風寒,喝些藥散了就好,不過一直放著不喝藥,就直接變成頭風了。”

聽了她的話,方玉成顯然很是滿意的樣子,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頭看向臉上有些忐忑的男人。

男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醫館裡會有個年紀這麼小的孩子,不過聽對方說得這麼頭頭是道的樣子,而且眼前這個大夫也沒反駁,或許真讓她給說中了?

哎呀,早知道隻是簡單的風寒,他就該來抓副藥的,治療風寒的藥又不貴。

下一刻方玉成便直接朝著他開口了,“確實是頭風,不過不嚴重。”

這麼說著,他一邊讓人轉過身去,一邊從自己的藥箱裡拿出了一套銀針,拿出其中兩枚,刺在了對方頸後的風池風府穴上,嘴上說著讓對方暫時保持這樣的動作至少一刻鐘。

然後他又和一旁的岑霜開始交流起來,“那你說說,藥方要如何寫?”

岑霜顯然也並不膽怯,拿起放在桌上的毛筆,便開始寫了起來,在紙上麵寫了四五種藥材的名字,後邊還跟著各自的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