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要不是這一回遇見了白興安,鄧陶幾乎都要忘記有這麼一個人了。

他從前的確見過對方幾回,不過那時候他的年紀也不是很大,隻不過是白家一個佃農家裡的孩子,隻有在冬日裡,才會偶爾有機會被家裡人帶去白家一同向主家賀新年。

這樣的日子原本還算平靜,要不是後來因為白家蠻橫,將他們家的田地全都強行收了回去,他也不至於會流落到其他地方去。

不過對如今的鄧陶來說,這倒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

當然,他並不會因此感激白家人,反倒是在意識到白興安是誰之後,他便立刻讓人去查了查白家和白興安如今的情況。

這也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像是白興安這樣的敗家子,名聲不小,城裡知道他的人可多著呢,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

因此鄧陶很快便知道了他家如今除了白興安以外,其他都是些婦孺,而且白家的家業也被敗得七七八八,頓時,他的心裡便生出了一個好主意。

等他將自己和白家從前的淵源,以及自己想出來的主意和宋家兄弟說了之後,那兩人自然也沒什麼異議,立即答應了下來。

反正對於他們來說,無論如何,這都是件撿便宜的好事啊。

因此,鄧陶才會和其他人一起設計同白興安結識,然後慢慢熟絡和他起來,再逐漸讓對方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這一回,他想要的可不僅僅隻是白興安的命,而是白家的全部。

鄧陶對此很有自信,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在酒意之下,他已經開始嘲笑起白興安的愚蠢了,畢竟自己的計謀眼看就要成功了。

一旁的宋成哈哈大笑地附和著,“是啊,那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嗎?”

鄧陶也點點頭,神情很是輕蔑,他也沒想到自己如此簡單的計策,就能讓對方上鉤,甚至對方根本沒有升起任何懷疑之心。

這實在是,太蠢了些,也不知道這樣的蠢人憑什麼能生在白家,揮霍家產這麼多年都沒有揮霍完。

不過這樣也好,那些家產反正到最後都是要便宜他的。

……

已經回到家中的白興安並不知道這些事,他這會兒L整個人都醉醺醺的,跌跌撞撞回到了屋裡之後,他便直接倒頭就睡。

等一覺睡醒之後,他還有些迷蒙,不過很快他就記起了先前和宋大哥說好的那件事,一下子高興起來,然後將這件事先和妻子說了。

不過聽完之後,許澤蘭的神情顯然不像他預想中的那樣,而是皺著眉,一臉凝重。

見到她這副樣子,白興安一下子不高興了,“怎麼了,聽到這樣的消息你不樂意?到時候咱家可是能搬到賀雲城去的,那兒L可比越城大多了。”

聽了這話,許澤蘭卻是在心中反駁著,就算退一萬步說,這件事是真的,那也是用女兒L換來的優待,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更何況人家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對他們家那麼好?

說不定就是那個所謂的兄弟,除了貌醜腳殘的問題以外,還有些更嚴重的情況。

越細想她的臉色就越白,然後她便忍不住開口勸道,“你那兄弟真是什麼商隊的主事嗎?人家要真看上了秋如,將人娶去也就是了,怎麼可能還願意將咱們一家都帶去呢。”

她這話的意思當然是在提醒他,那些人其實就是騙子,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這種平白無故掉餡餅的事情。

她還從未聽說過,娶了人家姑娘,還將人的娘家也全都接去的事兒L,這世上哪兒L會有這樣的冤大頭?

然而白興安聽了這話卻不樂意了,他一下子心中厭煩起來,覺得和女人果然是說不通的。

“這當然是因為我那兄弟和我一見如故,覺得你丈夫是個有本事的人,要是尋常人的話,他哪能這麼輕易地就許下如此承諾呢。”

是的,白興安覺得,宋大哥之前之所以會說出那些話,其實也就是隱晦地表明想要和他家結為親家的意思,不然的話,何必要在他麵前說這件事呢。

不過他也不想和許澤蘭多解釋什麼,隻撂下一句話,便往白老太太的屋子那兒L去了。

“反正你又不用多管什麼,隻需要到時準備擺酒宴席就是。”

見到他這樣一意孤行的樣子,許澤蘭咬著唇低下頭,沒再說什麼,而是默默地回了房間,卻沒注意到房間外,似乎是有人聽見了他們夫妻兩人的對話。

-

文怡這會兒L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一進門,她便看見了大姐正坐在床邊,安靜地繡著東西。

秋如知道娘最近一直在做這些繡活,因此為了減輕娘的負擔,她也拿了一部分來做,雖然繡活比不上娘那麼出色,但是慢慢做也能行。

見到文怡回來,秋如便笑著向她招招手,然後拿起了床邊一個小小的荷包問著,“你方才不是還擔心送什麼東西嗎?看看這個如何?”

那荷包上麵繡著的,赫然是一朵十分精致的重瓣花,花瓣異色,各有五六種不同的顏色交疊,看上去既亮眼又和諧,很是漂亮。

這是秋如從前自己鼓搗出來的花樣,因為用上的顏色太多了,與尋常圖樣相比起來太過活潑了些,便顯得有幾分俗氣,畢竟這時候的很多人還是喜歡清雅些的款式,不過這種顏色豐富的東西文怡卻很喜歡。

正巧小妹擔心著明日去岑家不知道帶些什麼,秋如覺得年齡差不多的小孩,應該都喜歡這樣顏色鮮豔的東西,便將這東西拿了出來。

果然,對方見了這東西之後,一時高興得很,她正愁著不知道該送些什麼東西給新認識的朋友呢。

不過,文怡還是問了一句,“大姐,這東西這麼好看,你要是舍不得的話,就算了吧。”

秋如聽了這話卻笑了,將這個荷包直接遞到她手上,“這東西做出來也不難,哪裡有什麼舍不舍得的,你拿去吧。”

接過這東西之後,文怡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拿到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很是開心

不過一會兒L,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先前聽來的消息,臉上的神情又慢慢垮了下來。

雖然她自己覺得掩飾得很好,但是在秋如眼裡,這樣的表情變化可太明顯了。

她還以為又是些小孩子的悵惘,不過下一秒,便聽到妹妹將自己先前聽來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

文怡顯然不理解,為什麼爹平日裡也不管她們,但是卻能隨口將姐姐的婚事許出去,而且看娘的態度,似乎也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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