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上帝!”
“感謝上帝!”
克勞德還沒醒。
他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男人,身高腿長,跟兩個妹妹一樣,也是金發,隻是顏色稍微深一點;高鼻深目,瞳色灰藍,但現在他閉著眼睛。
“要我做些什麼嗎?”羅莎琳娜低聲問。
“不用,雜事都吩咐仆人做就好了,這是潘妮,我的女仆。維羅妮卡呢?”
“她累得很,我讓她在家休息。我帶了吉蘭來,被攔在外麵了。”吉蘭是克勞德的女仆。
“潘妮,去把吉蘭帶進來。快告訴我,寶琳娜和莫嘉娜好嗎?我可想她倆了。小克勞德好嗎?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小克勞德是羅莎琳娜的兒子,用舅舅的名字命名。
“孩子們都很好,能來巴黎,都很高興。”
阿比蓋爾抿著嘴笑:小克勞德才5歲,雙生子才2歲,他們壓根就不懂“巴黎”是什麼意思。
“快告訴我,你怎麼樣?陛下……對你好嗎?”她莫名壓低了嗓音:這可是國王的寢宮啊!
“陛下還行吧。彆提他,尼古拉斯怎麼樣?”
“他……還算不錯。”
“是不是不錯,你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
“克勞德說了算。他說尼古拉斯是個孬種,任由那個母老虎敗壞你的名聲。”
羅莎琳娜本來想為了“母老虎”這個詞發笑的,但她隻能苦笑,“她是長輩。”
“呸!她是生了尼古拉斯,可你也是母親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們家怎麼也是伯爵,她怎麼有膽子欺負你?”
“——彆說了。”羅莎琳娜無力的說。
“母親在世的時候她不讓我管你的事情,說我還小,我現在總能管你的事情了吧?”
羅莎琳娜又是苦笑,“彆說了。我現在離開了他家,她再也說不了我什麼。”
“你看我像是能忍下這口氣的人嗎?”她氣惱的說:“你現在彆害怕她,我是國王的情婦,這個國家絕大部分人都要害怕我發火。”
“可你又能怎麼辦呢?”
“我已經想過了,要她向你道歉,然後我會讓國王取消那個老混蛋的爵位,給你的兒子——連尼古拉斯都彆想拿到這個爵位。”
羅莎琳娜目瞪口呆:“可以嗎?”
“國王的旨意是至高無上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羅莎琳娜低著頭,用力絞著手裡的手帕。
“等克勞德痊愈了,我就讓他回魯昂一趟,辦好這件事。對了,我們家的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說到繼母,就連羅莎琳娜臉上都露出了嫌惡的神色,“她快生了。”
“會是我們的好父親的種嗎?”阿比蓋爾冷冷的問。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就算生了兒子也搶不走克勞德的爵位。”
阿比蓋爾想了好一會兒。
繼母年齡其實也不算大,今年才35歲而已,之前結過婚,前夫掛了,有一個前夫的兒子,15歲;前夫就是一個不能繼承頭銜的騎士,所以她的兒子隻是平民,成了伯爵的繼子也不可能有爵位,畢竟克勞德還活著呢,長子繼承人的製度是長子除非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如叛國、弑父,幾乎不可能取消繼承權,克勞德的爵位是沒跑的,但財產就很難說了。
比如伯爵可以借口沒錢,低價拋售土地,然後左手倒右手,經過律師將田地倒手給繼子,克勞德隻能吃了這個悶虧,因為財產還在父親手裡。這也是為什麼阿比蓋爾一定要拿到家徽戒指的原因之一。父親沒有家徽戒指,想要私下賣地基本就很難了,真要賣了,克勞德會說手續不合法,取消買賣。
所以基本上來說,繼母想生孩子還是為了錢,畢竟沒有錢想要過的好不是容易的事情,她隻要不搞什麼幺蛾子,克勞德養她們母子三人應該還不是個事,等到父親過世,就給她們母子三人弄一棟二層小彆墅,眼不見心不煩,按年給生活費,餓不死,但也不會大富大貴,這種處理方法很普遍。
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沒有狠心把她們趕出去自生自滅就算克勞德很有良心了。
她也不是很在意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巴伯利翁家的種,反正不會跟她有什麼關係就行了。
*
因為達達尼昂在忙著抓刺客主謀的事情,最近都沒有空教她槍法,她昨天也聽夠了槍聲,決定放自己一馬,這幾天趁機放假,不去練習槍法。
忽然空閒出了一大段時間,便感覺太無聊了,想著該上樓看看她的房間裝潢到什麼地步了,帶著兩個女仆上了樓。
大人物們在忙著抓刺客主謀,仆人還照常做事,已經將牆紙都揭了下來,工人們正在往牆上刷漿糊,粘貼新牆紙。
路易催的急,邦當也著急,於是找了承包商,要求多個房間同時開工。
這個套間她之前來看過,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房間,跟傳統的王後套間相比也不遜色,隻是沒有候見廳,阿比蓋爾也不可能為了國王應酬那些貴夫人們,正合她意。
當時她沒有想到,今天上來查看,突然意識到,這個套間裡居然沒有兒童房。沒說的,兒童房在國王房間上麵,國王還要不要睡覺啊。
這倒沒什麼,宮殿裡有的是仆人,到時候奧地利安娜應該會挑選一個貴族夫人做孩子的保母——實際上約等於養母——她這個生母隻需要每天過去看看孩子就行了。
她正在亂想著,不妨走到浴室門外,忽然有人一把拉住她手臂,將她拉進浴室。
她吃驚的正要大喊,便被人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