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拉扯中……(2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2629 字 5個月前

皇後和太子的算盤打了許久,一朝落空,就如暗沉天幕響了一夜的驚雷,卻未落下一滴雨就停歇了,以至於直到這個時候太子才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

他的父皇——早就知道此事,並且一直瞞著,而他,不是在想法子治貴妃的罪,而是在打他父皇的臉,戳破他父皇特意掩蓋的事實。

——

容溫和顧慕回了三藏苑,她昨夜一宿未眠,雖是天光大亮時睡下了,這會子卻是渾身酸痛,回到院中後,用了些安神湯就又歇下了。

顧書瑤酉時來看她的時候,她還在睡,顧書瑤隻好又走了,葉一怕她家姑娘又陷入了夢魘中,睡得時候久了,夜間又會無眠,便在床榻邊將容溫輕輕喚醒:“姑娘,姑娘——”

容溫聲音細軟的‘嗯’了聲,睜開惺忪的眸子,一覺睡過去,恍若天地顛倒,讓她有些神思不清,葉一給她將床帳掛起,溫聲說著:“這會兒雲霞正紅,姑娘起身出去走走吧。”

容溫坐起身緩了有一刻鐘的心神,葉一給她臉上和脖頸間又上了藥,她隻覺睡了一覺,身上依舊很痛,起身在院中走了好些圈,才算是把筋骨給活動開。

她站在院中的古槐樹下,揚起下頜看著繁茂枝乾間堆積起來的一個巴掌大的鳥窩,怔怔的看得出神,幼鳥剛出生,它的母親正在窩口處抱著它透過枝葉看雲霞,鳥父親外出尋食還未回來。

容溫唇邊淺笑,突然覺得這一刻很美好,希望時辰就這樣停下來,永遠都不要改變,她心裡剛剛有了這樣的念頭,便聽到院中傳來了一聲略顯粗獷的嗓音。

還能是誰,傅瞻又來了。

容溫眨了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回過身看向傅瞻,隻見傅瞻手中提了隻尚在滴血的野兔子,遞給正在院中澆花的花一:“拿去廚房,給你家姑娘煲湯喝。”

他走向容溫,走的很近,俯身在容溫臉上看了看,語氣中帶了笑意:“不腫了,還疼嗎?”傅瞻雖是笑語,卻也是真的關心:“我特意去這附近的山中打的野兔給你補身子,本還想打隻鹿的,奈何沒找見。”

容溫淺淺笑了下,對他道:“多謝傅將軍。”

傅瞻看著她這會兒麵頰有了血色乖乖的模樣,倒是想去捏一捏,他忍住上前的動作,清了清嗓子:“容姑娘,你能再送我一隻荷包嗎?”

“嗯?”容溫輕疑,目光落在他腰間,上次的荷包就是被他搶去,看在他要帶兵作戰才沒跟他計較的,這會兒又來跟她討要荷包,容溫問他:“傅將軍不是有荷包嗎?”

傅瞻歎氣,很是犯愁:“那荷包——被狗給叼走了,我找了許久都未找到。”傅瞻蹙緊了眉:“也不知觀南何時在院中養了狗,特彆不聽話,專挑我腰間的荷包咬。”

容溫怔了下神,與傅瞻一道坐在院中石桌處,她想了想,對傅瞻道:“聽二表哥說,傅將軍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該娶妻了,待傅將軍娶了妻子,讓夫人給傅將軍繡荷包吧。”容溫說完,回身看了一眼葉一。

沒一會兒,葉一進了趟屋子又出來,把東西遞在她家姑娘手中,容溫把前兩日傅瞻硬塞給她的狼牙珠串遞給傅瞻:“傅將軍收回去吧,聽聞北疆那邊的男女以狼牙定情,傅將軍日後把這個送給心上人。”

傅瞻聽的一愣一愣的,容溫與他說的如此明白,他有些無奈。

默了片刻,傅瞻問她:“為何不能是我?你想嫁個什麼樣的?”傅瞻問的認真,離開上京城的這幾月裡,他確實會經常想起容溫,就連夜間睡覺都把那粉色荷包放在枕下。

容溫不知道怎麼回他,可傅瞻一副認真的神色看著她,容溫唇瓣翕動,隻吐出了一句:“女子嫁人,不就是想在孤苦無依時,能有個寬闊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傅瞻‘嗬’了聲,側轉過身來往容溫跟前湊了湊:“多寬的肩膀,我這還不夠寬?”他一臉認真,看的容溫懵了又懵,容溫無奈道:“你理解錯了。”

她說完,垂下眼睫,不再說了。

傅瞻又不是傻,世間男女皆講究兩情相悅,既是不願自是不喜歡,說再多,也不過都是委婉的說辭,他也不再多說,隻把狼牙珠串又往容溫麵前一放,嗬笑道:“不跟你討荷包了,這個你拿著,咱們又不是北疆人,算不得定情。”

他說完,起身看著容溫:“兔肉新鮮大補,多用些。”

傅瞻的身影逐漸走遠,容溫垂眸看著他又遞過來的狼牙珠串,輕輕歎了聲氣,心中卻是想起了顧碩,也不知他何時才會從德州回來,那支步搖還在她這裡。

而且,他送給她的沉香木手鐲被她給弄丟了。

容溫讓花一去把顧書瑤喚了來,兩個人在院中石桌處吃著兔肉,時不時說上幾句話,她今兒還用了些仙人露,葉一本欲不讓,可顧慮到姑娘心裡定是很不痛快,就拿了一小壺給她。

夜風微涼,顧書瑤吃醉了酒,與容溫說說笑笑的在院中待了許久,如蝶要把她給扶走,她又不願,非得拉著容溫的手在院中看星星,今夜晴空萬裡,繁星遍布,容溫和顧書瑤在院中待至夜深。

——

一連三日,容溫的氣色變好了許多,隻夜間還是會被溺水的窒息感驚醒,宮中的吳院使又來給她搭了脈,這回與以往不同,不止開了藥,還給她紮了針,吳院使這邊才剛走,顧慕就來了她院中。

顧慕與她道:“許久未回侯府見祖母了,明日一同回侯府吧。”他認真看著容溫,容溫想了想,回他:“也好,是有些日子未見祖母了,明兒什麼時候回去?”

顧慕:“明日一早便回。”他說完,頓了頓:“怕是就要在侯府住上一段時日了,正好今日清閒,午後一同去月兒湖遊船罷。”他觀著容溫的神色,眸光深邃。

容溫抬眸與他相視了好大一會兒,抿唇想了想,問他:“為何要遊船?”

顧慕神色平和,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是說了,今兒清閒,想去湖上吹吹風。”他說完,也不急著等容溫的答複,走至石桌旁坐下,自顧自的用了杯茶。

容溫心思流

轉,最後坐在顧慕對麵,拿起顧慕給她添的茶用了口,回他:“成,我與你去。”

——

近申時,月兒湖邊,一艘布置奢華雅致的香船停在月兒湖邊,雲燭躺在一棵粗壯的槐樹上,淨思席地而坐,倚在樹乾上,他隨手扯了根毛毛草,將綠杆咬在口中,悠閒的與雲燭聊著天:“知道公子明兒為何要回侯府嗎?”淨思一臉笑意,樂得眼睛都要成一條縫了,仰頭看著樹枝上躺著的雲燭。

雲燭依舊是一張‘死人臉’,冷冷問他:“為何?”

淨思饒有興致道:“還能為何,公子與表姑娘在溫泉莊時就有些不對勁,這幾日我是看出來了,表姑娘待公子也與從前不同,在公子麵前有了許多女兒家的心思,待今晚的事一完,表姑娘的魘症治好,可不就是要回侯府與老夫人商議定親的事。”

淨思說的理所當然,跟真的一樣。

雲燭隨手折了支枝乾往他頭上一丟:“你還知道女兒家是什麼心思。”

淨思樂嗬的哼起了小曲,前段日子公子與表姑娘不見麵時,他愁的肉都用不下了,這會兒心裡彆提多興奮,待回侯府與老夫人說了,以老夫人對他家公子和表姑娘的疼愛,那鐵定是一口就答應了。

老夫人答應了,看他家公子瞧表姑娘的眼神,定是想早些成親,待成親了,就會有小崽子,到時候中書令府上就不再冷清,該熱鬨了。

雲燭在樹乾上,看著淨思笑的跟傻子一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

半個時辰後,日光已不再強烈,容溫和顧慕坐馬車來了月兒湖,在湖邊上了船後,顧慕坐在香案前,修長指節在那張古老的鬆木琴上撫動,清幽琴音絲絲入耳,他喜作畫,亦喜撫琴。

這是除在梅林外容溫第二次聽到他的琴音,悠揚而清雅,與月兒湖的水波、遠處的山峰相應和,湖麵清風微涼,吹動船隻兩側的月白輕紗,眉目清雋的郎君悠閒撫琴,容溫心中一時起了作畫的心思。

不過,也隻是心思,她並不想真的在船上作畫。

悠閒發怔的時辰總是過的很快,顧慕的琴音一曲又一曲,聽得人心安,也聽的人向往,至酉時,一片片繁茂樹乾將月兒湖遮擋的有些昏暗,如今已是季夏,戌時天色就全暗了。

淨思將船向著一處湖心島的方向劃去,說是湖心島上麵長了許多野果子,正好他們去摘來些,在離湖心島還有十丈左右距離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又駛來一艘船,劃船的人是雲燭,他對顧慕道:“公子,陛下派了身邊的李公公,說是有急事尋公子,就等在月兒湖邊。”

顧慕眉心微動,對雲燭應了聲,隨後起身對容溫道:“你且與淨思在這處,我見過李公公就回來。”

容溫心中沒來由的一慌,唇瓣翕動,默了片刻,還是對他點頭:“好,我先與淨思去島上摘些野果子。”她說完,眼睫低垂一連顫動了好幾下,最後看著顧慕上了雲燭的船,直至消失不見。

淨思劃船帶著容溫去摘了好些野桃、野梨子,天色逐漸暗沉,落日金光隻剩最後一抹還停在西山,容溫對淨思道:“你家公子許是遇到了緊要事,天色暗了,咱們回去吧。”

淨思笑應了聲,又劃著船駛離了湖心島,又是差不多有十來丈遠的時候,船隻突然不動了,容溫正在拿著一隻梨子啃,感覺到不對時,並未回身,嗓音溫和的問淨思:“怎麼了,若是劃的累了,就先歇一歇。”

她話落,卻未聽見有回應。!

木泥土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歡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