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瑾對父母拿她開夜談會的事情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她不是原主,隻有記憶麼得感情,對名義上小男友的動向漠不關心——要是對方是個豪門大少,或者自身驚才絕豔、有成為初代豪門的潛質,那她不介意接個盤。
雖說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破大防,特彆思念家人朋友和初戀男友,尤其是謝氏集團那價值逾千億的資產!
就像是故事裡痛失寶藏的巨龍,半夜睡醒都恨不得以頭搶地、痛哭流涕的程度。
蘇懷瑾當然做夢都想要重回巔峰的,可她理智也知道希望渺茫。
穿越這種事,發生一次已經夠驚悚的了,又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怎麼可能在同一個人身上發生兩次?
於是她一邊抗拒著思考跟未來有關的任何事情,內心深處又隱隱接受現實,自己可能要做一輩子的蘇小美。
老話說得好,做人最要緊是不忘初心。
在長輩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她這輩子的人生追求就是嫁入豪門,說實話,在哪嫁不是嫁?
但凡原主的小男友跟豪門沾點邊,她都不介意代替原主跟他再續前緣。
可惜他不是。
對方確實帥得堪稱驚天動地,不隻在小地方招蜂引蝶,那張臉就算去北上廣,照樣吃得開,靠臉吃飯毫無壓力,然而她不是他的富婆姐姐,比起臉,她更在意對方帶原主私奔還得先攢半年路費的事實。
窮困潦倒的兩個人,還怎麼愉快的一起玩耍?
她隻能選擇無情無義無理取鬨,直接一鍵清空腦子裡關於原主對象的記憶,著眼當下,努力搞錢。
是的,搞錢。
劉春芳讓蘇大嫂等地裡的活不忙了再跟蘇小美學縫紉機,但蘇大嫂看著夢寐以求的機會就在眼前,一分鐘也不想浪費,爭分奪秒、見縫插針的纏著小姑子學習。
蘇懷瑾想著早點教完也好,她可以儘早把錢賺了,倒也配合蘇大嫂的學習計劃。
然後,生平第一次賺錢的蘇懷瑾,終於理解了那句老話——錢難掙,屎難吃。
聰明如她,看幾遍說明書就會用縫紉機,便以為當老師也是這樣容易的事,在她不遺餘力的指導下,蘇大嫂很快也能像她一樣優秀,飛針走線、驚豔全場。
結果卻讓她大跌眼鏡,蘇大嫂看起來這麼正常一個人,關鍵時刻手腳完全不聽使喚,四肢好像不是共用一個大腦,各自為政、毫不相乾。
無論她理論講得多麼精彩清晰,蘇大嫂聽得再認真仔細,隻要往縫紉機前一坐,腦子立刻就像出了bug似的,亂成一團漿糊了。
打定主意做一個好老師、順理成章把這份錢賺了的蘇懷瑾,也終於維持不住耐心好師長的麵具,逐漸開始暴躁,“大嫂,那是腳踏板,真的不是地/雷,放心踩就完了,炸不了的。”
蘇大嫂抱歉一笑,“我怕一不小心把它踩壞了,總有些不敢下腳。”
“踩壞了也可以找人修啊,多大點事。”
蘇大嫂立刻把頭搖成撥浪鼓,“那不行,我寧願一輩子學不會,也不能把它弄壞了。”
蘇懷瑾:……
什麼毛病,這麼笨重的縫紉機當擺設能看嗎?
她忍不住攤了攤手,“大嫂要是這麼想,那可能真的學不會。”
蘇大嫂一輩子學不會隻是打個比喻,儘管屢試屢敗,她學習的熱情卻是越發高漲了,聞言立刻挽回道:“小美,你就再教教我吧,我保證認真學習。”
劉春芳看到要錢不要命的閨女吃癟,終於承認她爽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般說,“小美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說放棄,那這麼多天用的功夫可都白費了。沒把你大嫂教會,一分錢學費都拿不到。”
蘇振興看媳婦挺不容易,也忍不住幫忙勸說,“對啊小美,這世上哪有容易賺到的錢?你想想那十五塊學費,就再堅持一下吧。”
蘇懷瑾簡直想要仰天長歎,人類為什麼要互相傷害?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半途而廢等於血本無歸,一分錢都撈不著,咬牙堅持下去,至少能挽回一點損失。
貧窮使人卑微,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咬碎銀牙堅持到底,哪怕這個學生教得她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