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拋下!”
年長的騎士急忙打斷他的話,朝弗蘭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殿下的身體太弱,不適合長途奔波。我們出去後一定會第一時間把這件事並報給國王陛下,到時候陛下一定會派更多人來營救殿下……”
在弗蘭冷漠的眼神中,騎士臉上的笑也有些掛不住。
不等他再說些什麼補救,就聽到牢門另一邊的人發話了。
“你們要走就走吧,我還要在這裡等人。”小王子對那位年輕的騎士點點頭,轉過身,不願再看那些虛偽的嘴臉,“順便,那些影子一樣的魔物叫‘灰影’。它們不但沒有自我意識也沒有太大的攻擊力,你們但凡在被綁住時掙紮的用力點就會發現這點。”
他的聲音很平淡,卻讓另一間牢房裡的人都羞紅了臉。
“……非常感謝您的提醒,我們記住了。”年長的騎士咬牙道,“等我們出去一定想法營救您。”
說罷,也不再管王子殿下的反應,摟著年輕騎士的肩膀就往回走,與同伴一起低聲商量起來。
弗蘭也沒精力理會他們,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氣窗。
一束光從上照下,落到他的掌心,帶來難得的溫暖。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不管是誰都好,請您傾聽我的祈願。”他在光束下交握起雙手,聲音越來越低,“希望他能平安回來……希望…好人能得到好報……”
***
“治療……頭疼?”
走出牢房不久,渡鴉就向克拉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克拉克也很疑惑,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釋道:“我好像之前就說過了。我隻是一個鐵匠,並不是藥劑師……”
任渡鴉的腦子再小也記得這個,所以他才對安圖德爾的話抱有懷疑。
“我不管!安圖德爾說你能幫上忙你就得去試試!”渡鴉蠻不講理地搶白道,就差滿地打滾了,“你敢不去我就劈掉你的腦袋!”
克拉克服了,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行吧。先帶我去看看再說。”
“這就對了嘛。”
渡鴉用頭頂著男人的後背往上走,好似這樣就能讓對方的腳步加快,
可等克拉克走到魔王寢室前,就算他再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大大小小的黑洞懸浮在各處。有的在轉瞬消失,在牆上留下一塊圓形的空白,有的又在轉瞬出現,出現的地點毫無規律可言。
就算動作再迅速,要是撞上一個黑洞恰巧出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殘疾都是輕的,小命多半要交代在這裡。
“這、這比以前還嚴重……”渡鴉慌張地直扇翅膀,時不時還拍一下男人的後背,“你倒是快上啊!!”
儘管驚訝,但克拉克也很快鎮定下來,想到其中不太合理的地方。
“那位,‘安圖德爾’大人為什麼要讓你來找我?”他一邊摸著下巴觀察室內的情況一邊詢問身邊的渡鴉。
“我怎麼知道?!”渡鴉尖叫,“可能是他腦袋壞掉了吧!”
克拉克:…………
他無語片刻,還是繼續耐心詢問:“魔王大人的頭疼病是什麼時候有的?以前都是怎麼解決的?”
這個渡鴉倒是很清楚:“就殺人,尤其是王室和大聖堂的人,殺掉一個就能緩解一段時間……”
它說著說著雙眼一亮,因慌亂而混沌的大腦瞬間明晰起來。
對啊,地下室現在就關著一個擁有索羅血脈的男人,他乾嗎非要聽安圖德爾的,繞這麼一大圈解決問題?
“對對對!剛剛就該把那個小鬼帶上來!”
它興奮地甩甩頭,這就打算向下飛去。
沒有防備下,一雙大手從後抓住它的身體。
“嘎!你打算乾什麼?!”渡鴉大驚失色,想要用翅膀賞他兩個耳光,奈何對方抓鳥的手法太熟練,根本掙脫不開,“你快放開我!!”
“彆急,我們再想想辦法。”
克拉克來不及去擦額頭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濁氣,匆匆解釋道:“按照您說的,魔王大人的頭疼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就算這次緩解一點明天可能又要複發……”
渡鴉繼續掙紮:“那又怎樣?能緩一時是一時!”
“總是這樣不是辦法,我們總要找到真正的症結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克拉克依舊沒放手,心裡越是著急語調越冷靜。
“最關鍵的‘良藥’要在最關鍵的時候使出……畢竟地下室裡隻有一個索羅,不是嗎?”
渡鴉終於聽懂了他的意思,總算不再掙紮。
“……你的意思是?”
“先讓我試試。”克拉克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我想,我應該明白那位大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