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ia怯怯地看了看她,走過來。
汪蘇妍很溫柔地抱起小女孩,說:“我有甜甜的糖果,改天來的時候帶給你吃好嗎?”
一旁的Luca聽到吵著說他也要,顧澂彈他腦門,“你牙齒都壞了。”
兩人抱著倆小孩,畫麵莫名和諧,丁明傑打趣道:“以前Luca和Afia隻有營長一個爸爸,現在算不算也有媽媽了?”
他話一出,身後的戰士都跟著笑了。
汪蘇妍輕輕扯唇不做聲,顧澂放下Luca斥丁明傑,“找死是不是。”
丁明傑馬上捂嘴,“不敢不敢。”
……
從難民營巡邏回來的路上,鑒於丁明傑那句玩笑話,顧澂對汪蘇妍說:“小丁說的話如果冒犯到汪小姐了,我替他道歉。”
“彆這麼說。”汪蘇妍上翹的眼尾落來一抹笑,“能和顧營長做Luca和Afia的爸爸媽媽,是我的榮幸。”
顧澂:“……”
顧澂望向她。
汪蘇妍五官屬於美得很有攻擊性的那種,尤其那雙美豔的眼睛,輕輕一挑,便像一道勾人的招魂幡。
她這話意味不明,像似在迎合奉承,卻明裡暗裡地又像在挑逗。
半晌,顧澂很輕地笑了笑,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從那天開始,除了吃飯睡覺,汪蘇妍幾乎隨時都跟在顧澂的隊伍身後,好在那段時間風平浪靜,除了偶爾的小衝突外,沒有發生什麼惡劣事件。
汪蘇妍雖然沒拍到什麼前線鏡頭,但沒有人會期待戰爭,她給營地裡數百名戰士都拍了照片,說是要集齊每一位戰士的笑容。
一個多月下來,所有人的笑容都拍到了。
就差顧澂的。
偶爾休息時,汪蘇妍也會問他,“顧營長什麼時候能笑一下?”
顧澂漫不經心地在一旁抽煙,答她:“我是來維和,不是來賣笑的。”
“嘖,誰要買你的笑。”汪蘇妍尾音夾雜幾分輕佻的笑意,微頓,故意說:“要買也買你的身子啊。”
顧澂:“……”
顧澂吐出一口煙,懶懶回頭望她,倏而也覺得好奇,“汪蘇妍,你跟誰都這麼說話?”
汪蘇妍抱胸,眼神瀲灩,“你猜?”
目光對視,周遭的空氣灼熱,他們看著對方,無形中有什麼在試探,靠近,牽扯。
一個多月的相處,兩人的關係潛移默化地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但誰也沒說明。
這天晚上,顧澂沒有夜班任務,人都洗了澡準備睡下,門外有人急切地來敲門,說是1號難民營又出了性犯罪事故。
1號難民營離中國營的駐紮點最近,當晚營地裡一部分戰士去城外執行長巡邏任務,人手不夠,顧澂沒有細問,穿上衣服帶上裝備,打算自己親自過去處理。
難民營裡男女混住,人員複雜,這樣的性犯罪事件時常上演,維和部隊也沒有辦法,隻有在遇上的時候警告勸阻,以救下婦女兒童為主。
顧澂以為跟平時一樣,過去疏散警告一下就可以,誰知到達現場的時候,卻意外看到了汪蘇妍。
她身上的衣服有撕的痕跡,明顯與人經曆過糾纏。
顧澂看著她被扯到變形的領口,腦子一轟,隻覺得指節捏緊,手上的青筋瞬間就爆了起來。
他上前,壓抑心裡說不清的情緒,語氣帶著怒火:
“你深更半夜在這做什麼?”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彆到處亂走?!”
“你當我說的話放屁是不是?”
汪蘇妍被他劈裡啪啦一頓訓斥,頓了頓,沒解釋,低頭就朝中國營宿舍的方向走回去。
一個小戰士忙跟顧澂解釋道:“營長,Luca讓人來說Afia發燒了,本來要告訴你,汪老師說彆耽誤你休息,就讓我陪著去帳篷裡看了看Afia,回來的路上我尿急,讓汪老師原地等我兩分鐘,沒想到——”
他說話大喘氣,“沒想到汪老師聽到那邊草叢裡有動靜,走過去發現是個老東西想強|奸12歲的女孩,她很虎地就去跟人打了起來,還好我回來得及時,但汪老師背上被草堆蹭了些傷。”
小戰士愧疚地說:“都怪我那泡尿,你彆怪汪老師,她也是好心,不是她及時發現,那女孩兒還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了。”
顧澂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隨著小戰士這幾句話緩緩平息下來。
還好——
這兩個字蹦在腦子裡的時候,顧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鬆了一口氣。
他走到草叢後的暗處,受傷的女孩兒驚魂未定,身上臉上都是傷口。
顧澂找來女兵,吩咐道,“送她回去,問問她的父母,有需要的話,可以幫他們換營。”
顧澂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有些時候,這樣的事情是雙方默許的交易。
難民營裡,有時1美元就可以完成一場性|交易。
父母推自己的孩子出去,聽起來很荒謬,但在這樣一個貧窮的國家,卻屢見不鮮。
除了儘力去阻止,顧澂沒有辦法改變。
處理好女孩,顧澂返回宿舍,已經是深夜十點半。
他脫掉外套,放下藍盔,站在不算寬敞的集裝箱宿舍裡,許久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
洗把臉?上床睡覺?
身體卻似乎都沒有這樣的衝動。
沉默了會,他走到一個櫃子前拉開抽屜,在裡麵找出一盒白色的藥膏。
握在手裡幾秒,顧澂轉身,剛要開門出去,外麵傳來敲門聲。
他順手開門,便看到汪蘇妍站在門外。
她換了乾淨的衣服,長發披在後麵,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香味。
顧澂微怔,頓了頓,不動聲色收起手裡的藥膏,平靜問:“找我?”
“你不是說自己也是醫生嗎。”汪蘇妍直接進來,關門後靠在門上看著顧澂,“我背上被刮了幾個口子,怎麼辦。”
集裝箱宿舍都不大,逼仄的空間裡,她聲音低媚婉轉,根本不像是來看病。
顧澂沒說話,轉身假裝又回抽屜旁找了一遍藥膏,拿過來給汪蘇妍,“皮外傷擦幾天就好。”
汪蘇妍瞥了一眼,直接脫掉上衣背過去。
“我夠不著,你幫我。”
顧澂:“……”
汪蘇妍的內衣是黑色的,白皙光滑的後背有幾道傷口,餘光甚至能看到側前方豐挺的酥軟。
顧澂快速移開視線,微頓,說出口的聲音卻染上幾分啞,“你找事是不是。”
“是啊。”汪蘇妍非常坦誠地承認。
她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顧澂,微微朝他靠近,“那你呢?”
“剛剛在難民營是在緊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