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到最喜歡的樂隊早年出道唱片, 岑霽非常高興。
第二天就去電子城買了台可以播放光碟的影碟機。
看到偶像們早年青澀的麵孔,還有那時候風格還不夠成熟,但更加個性的風格。
岑霽覺得即使沒去成十周年的演唱會,也沒那麼遺憾了。
總之, 這個周末他過得十分充實快樂。
先是去潛水館自由自在學習和潛了一天水, 感受水下探索的魅力, 雖然後麵出了點小狀況, 但不影響他收獲了一天的快樂。
然後就是陸野送給他的這張碟片。
真是意外之喜。
懷著這樣的心情周一去公司。
所有人都看出來岑助理今天心情很好。
雖然岑助理一直都是麵帶微笑,每天來到公司都是活力滿滿,保持著最完美的狀態。
但大家還是能看出他的笑容和平常不太一樣。
“怎麼, 岑岑, 遇到什麼好事了?”林喬喬拎著包走進辦公室, 手上拿了一杯樓下買的焦糖拿鐵。
艾嘉正清理著辦公桌。
她習慣在每個周一的早晨來公司,先把自己的工位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然後日常用養生壺煮起了養生花茶。
甚至因為天氣降溫轉涼,她今天還從家裡帶了一年一度的取暖裝備。
看著舒舒適適的辦公環境,艾嘉才會覺得一周的第一天有了工作的動力。
岑霽同樣在整理自己的辦公位,聽了林喬喬的話沒有否認:“也算吧, 去了潛水館,淘到自己最喜歡的樂隊早年出道的唱片。”
“那這確實算是好事, 怪不得你這麼開心。”自從上次部門聚餐, 岑霽喝醉酒後“舉辦演唱會”傾情為大家獻上一曲,現在艾嘉他們都知道岑岑有一支特彆喜歡的樂隊。
小雷問:“是你上次說的白色風暴嗎?”
岑霽麵上一熱,小聲糾正道:“是黑色風暴。”
白色風暴是他自己偷偷在心裡自創的。
自從調整了早上打卡時間,有了彈性半個小時,大家早上來到辦公室, 就會一邊準備進入工作狀態,一邊閒聊一會兒。
尤其是周一的早晨,交流交流周末做了什麼。
吃到好吃的美食,或是打卡到比較有意思的地方,就會互相安利推薦。
冉瑤性格內斂,一般都是聽大家說,自己在一旁傾聽。
但聽到岑助理聽到的潛水館,她抬起頭,像是很感興趣似的:“小岑哥去了潛水館嗎?是哪家?”
岑霽就把VIP卡上的潛水館名稱告訴了她。
說完,其他人沒什麼反應,因為從來沒聽過這個名稱,也沒在小番薯上見有人種草過。
然而一直融入不到辦公室周一早晨閒聊的賀明烈卻忽然抬起頭,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他重複了一遍潛水館的名稱:“你說的是這家嗎?”
岑霽點頭:“是啊。”
賀明烈擰起眉。
這不是大哥參與投建的那家私人會員製潛水館嗎?
之前自己想帶朋友過去,大哥都沒給他名額,不放人進去。
害他在朋友麵前誇下海口,最後丟了大臉,隻能帶他們去了賽車場。
賀明烈奇怪。
岑助理怎麼會去到這家對人員審核極其嚴格的潛水館。
除非是大哥自己去潛水,以工作要求把岑助理帶過去的。
可是周六的時候,大哥不是在公司加班嗎?
還是說,是上次那個什麼邵總,還沒死心。
跑玫瑰園給岑助理采玫瑰送花不成,又弄了會員卡,用這種花裡胡哨的招數哄騙岑助理!
想到這裡,賀明烈胸腔就升起一股火焰。
他打開聊天軟件,給岑霽發消息:[上次那個狗男人還纏著你嗎?]
岑霽剛將自己電腦上的一應辦公軟件和線上溝通軟件全部打開,眾多工作相關的信息中,彈出賀明烈張揚的自拍頭像,還有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岑霽側頭看了一眼距離他不遠的工位。
小少爺筆直地端坐在工位上,神情嚴肅麵色緊繃地注視著電腦。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正在處理什麼至關重要的大事。
岑霽感到好笑,手指敲著鍵盤:[他沒再糾纏我,你問這個乾嗎?]
賀明烈眉頭舒展了些,轉瞬,耳根有些泛紅:[我隻是例行檢查一下我的員工有沒有受到旁人騷擾欺負。]
岑霽感到更好笑了。
他原以為賀雲翊的心思已經夠讓人捉摸不透了,沒想到這位桀驁頑劣的賀三少爺也越來越語出驚人,讓他猜不透心思。
岑霽再度敲了幾個字:[那謝謝您對員工的體諒和關心,也祝您生活順遂無憂,早日榮登小賀總的位置。]
賀明烈看到這句話,向來端方得體的岑助理也會有這樣語氣活潑,打趣人的一麵。
他心情霎時變得很好,又想起來重要的事情:[你說的潛水館,是怎麼進去的?]
岑霽納悶,賀明烈怎麼會問他這個問題。
他如實回道:[就賀總給了我一張員工福利卡,讓我沒事的話,過去逛逛。]
賀明烈手指僵硬在鍵盤上,盯著“賀總”兩個字。
居然是大哥……
沒想到不是什麼邵總劉總一類心懷不軌的狗男人,而是他大哥這個賀總。
可是大哥為什麼會給岑助理那家潛水館的會員卡。
他不是最不喜歡彆人觸碰他的私人領域嗎?
即使是他們這些最親近的弟弟。
賀明烈瞳孔微微睜大,視線長久停留在這行小字上,眼裡流露著難以置信的情緒。
半晌,他想明白。
應該是大哥看在岑助理跟了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工作,想用這種方式撫慰自己的員工。
畢竟他自己不是也想過,要是當上小賀總,也要給員工們發放各種福利,讓大家開心開心,以彰顯自己和其他摳門老板的不同。
甚至想過等發了實習工資就帶岑助理去那家自己很喜歡的餐廳吃飯。
回報岑助理這段時間一直耐心地教授自己,鼓勵自己,讓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紈絝廢物。
可不知道為什麼,賀明烈覺得心裡有點難受。
還帶著一絲無端的酸意和嫉妒。
明明換作以往,他已經跑去大哥那裡不滿控訴,憑什麼那樣控製嚴格的地方讓彆人進去,不讓自己的弟弟進去。
太偏心了!
但現在,賀明烈關掉聊天界麵。
心緒複雜。
岑霽看到聊天界麵不再閃動賀明烈那個張揚的頭像,感到奇怪。
不過馬上就要投入工作當中了,確實沒必要和小少爺閒聊。
而且兩人就隔著這麼近的位置,有什麼話開口不能說,非要在聊天軟件上講。
……
另一邊的賀宅,顧時嶼家裡得了幾隻上好的帝王蟹,挑了比較難得的那隻藍色的,遵照父母的囑托,送來賀家。
兩家解除婚約,顧夫人覺得平時還是要多走動走動,維持聯係。
不管是她自己割舍不下的雲翊,還是好友真正的兒子小野,隻要在賀家,她都願意在自己這方給他們留一條後路。
顧時嶼拎了大藍蟹交給廚房。
因為兒子肯上進而心情最近一直非常愉悅的賀太太眼尾控製不住上揚。
“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賀遠森則跟妻子麵色完全相反。
上次被大兒子警告不準乾涉他的私事,以至於在秦家父女麵前失了麵子,賀遠森這段時間又憋屈又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而且也不知道不孝子和秦家那邊說了什麼,秦小姐似乎放棄了。
賀遠森覺得十分可惜。
這麼登對的一雙人,門當戶對,無論從哪方麵講都和崇凜非常匹配。
偏偏就這麼被攪黃了。
賀遠森歎氣。
心中因此鬱結著各種情緒,每天出去釣魚都沒什麼心情。
現在看到顧家小子拎來的大藍蟹,說是他一個朋友出海捕撈到的。
賀遠森心裡更堵了。
他最近連釣魚都釣不到什麼像樣的。
顧時嶼辦完正事,準備離開,想到什麼又問顧太太:“雲翊呢,在房間還是去後山畫室了?”
雖說兩人掰了,好歹捆綁了這麼多年,還從小一起長大。
顧時嶼覺得來一趟賀宅,還是要去看一看這個表麵天使內裡黑心的發小。
沈婧往樓上看了一眼:“在他房間呢。”
顧時嶼於是上了樓,往賀雲翊的房間走去。
賀雲翊房間的門沒關。
反正賀大哥平時在公司,比較少回家。
明烈聽說最近也去公司實習了。
至於那個賀家新找回來的真正的二少爺陸野,一直住在學校。
所以家裡平常沒人打擾賀雲翊。
這樣想想,他這個發小還挺孤單。
自己不該一心撲在笙笙身上,至少該去多看看他,省得這黑心小子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心裡更加扭曲變態。
懷著這樣的想法,顧時嶼走進房間。
看到賀雲翊坐在電腦前,盯著電腦凝眉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瞥過去,看到電腦上長長一篇報告,報告上密密麻麻許多小字,像是什麼報告分析。
桌上和地上也散落著很多畫紙。
顧時嶼隨手拿起一張看一眼,就看到上麵寫著:大猛1。
顧時嶼:“……”
“我知道你是1,但沒必要這麼一遍遍強調吧?還大猛1,你可笑死我了。”
賀雲翊被身後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關閉網頁,伸手去撈桌上的畫紙。
回頭一看是顧時嶼,頓時停住手中的動作,臉上的驚慌也迅速消散,被陰沉填換。
“進彆人房間需要敲門這種基本的禮儀不懂嗎?”
顧時嶼放下手中的畫紙,退回到房門前,敲了敲:“這樣行了吧。”
賀雲翊不置可否,冰冷問道:“你來做什麼。”
顧時嶼攤攤手:“來給你家送帝王蟹。倒是你,奇奇怪怪地做什麼,不會因為和我解除婚約後悔了吧?”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賀雲翊冷嗤一聲,重新打開自己的分析界麵。
顧時嶼拿起他桌子上的一顆橘子,剝開:“那你這是在乾什麼?又是報告分析,又是大猛1。”
賀雲翊低斂眉眼,沒想掩藏自己的心思:“在想怎麼把人掰彎。”
“哦?”顧時嶼很是驚奇,他其實早看出來賀雲翊心裡有人了。
之前喜歡上笙笙自己還很愧疚,確實有種劈腿的感覺,後來發現賀雲翊這小子和他相比沒好到哪裡去。
天天思索著怎麼把人哄到自己身邊,恨不得拿籠子把人鎖起來。
就是死活不肯告訴自己那個人是誰。
不過不說自己也猜出來了。
“你該不會想掰彎的是岑助理吧?”
果然說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