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得有些煩躁,語氣也跟著燥:“我怎麼知道?”
蘇文煜察覺出了烈哥的不對勁,可他隻以為烈哥是和他們一樣,看到賀家大哥渾身不自在,畢竟烈哥什麼都不怕,就怕他大哥。
蘇文煜於是閉上嘴,默默串他們的串。
一下子來這麼多人,他們要多串點串才行,不然一會兒不夠吃。
賀雲翊其實也沒想過大哥會過來,他原本以為大哥會拒絕的,沒想到大哥不僅沒有拒絕,還專門去林子裡打了隻野雞,順便捕了兩隻野兔。
本來滿心不解。
直到看到他把兔子送給小岑哥家的兩個小朋友。
可是,大哥什麼時候和爍爍念念這麼熟了。
還有,爍爍剛才問大哥什麼時候教他打壞蛋的武術,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很快,賀雲翊就在和岑叔叔、向阿姨聊天的過程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包括一旁準備食材的陸野和繼續串烤肉串的賀明烈。
兩個人都很意外。
原來岑助理的前姐夫不僅來芸景小築鬨過事,還去過念念和爍爍的幼兒園,差點釀成事故,是大哥幫忙解決的。
難怪後來裴逸沒再出現。
忽然之間,陸野和賀明烈兩個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生出一個念頭。
太不夠成熟了。
他們兩個每次遇到事情,都是下意識用拳頭解決。
區彆在於,一個外放,一個含蓄。
但本質是一樣的。
隻是陸野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曆讓他習慣了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隻有這樣,才可以不被欺淩,大部分時候都非常有效。
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方式並不適用於所有人和所有的事情,也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甚至可能成為引爆問題的導火索。
他以前是一個人,怎麼樣都無所謂。
可現在,心裡有了想要默默守護的人,想要守護的淨土。
繼續這樣下去,就隻能像每次岑助理幫他解決糾紛和麻煩一樣。
賀明烈同樣是這樣的想法。
並且第一次對實力和權利產生了渴望。
分明以前最討厭大哥他們這種老狐狸一樣的人。
賀雲翊暗自握了握手心。
果然欺負小岑哥的人就不該輕易放過他。
岑霽覺得周圍的氣氛忽然有些怪異。
賀明烈臉色更加古怪不說,怎麼連陸野也奇奇怪怪的。
還有賀雲翊,明明是微笑著的。
卻再次讓他產生眼前掠過一片陰翳的森寒錯覺。
這時,熟悉低斂的聲音將岑霽從這樣奇怪的氛圍中拉扯出來。
賀總不知什麼時候又來到了他身邊,問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岑霽搖搖頭:“沒有,差不多都弄好了。”
“那我一會兒幫忙烤串。”上次在海島和岑助理學了烤紅薯和烤栗子,賀崇凜覺得烤串應該也能手到擒來。
岑霽怕他杵在一旁尷尬,彆人也不自在,就點頭:“行。”
賀明烈收回思緒,聽到大哥要幫忙烤烤肉串,心中忽然湧出一種不甘示弱的情緒:“我也幫忙烤。”
賀雲翊這時起身走過來:“那我也幫幫忙吧,總不能什麼活都不乾。”
“一哥你會嗎?”賀明烈不懂一哥插進來做什麼,就像他不懂一哥今天怎麼就會跑來大哥的狩獵場找靈感,還莫名其妙加進了岑助理家的露營。
陸野冷不防出聲:“你是不是這句話應該先問問你自己?”
賀明烈挑了挑眉:“不會我難道不會學嗎?”
“是啊,不會我可以學。”賀雲翊笑眯眯道。
賀明烈:“……”
岑霽一陣無語。
不明白他們兄弟三人怎麼又開始互嗆起來了。
烤個烤串而已,至於嗎?
既然都這麼想要烤,岑霽略一思索:“我和陸野烤大家份的,你們三個人量力而行烤自己份的,先學會再說。”
“我也烤自己份的嗎?”賀崇凜側過頭看他。
岑霽神色一僵,最後堅定點頭:“嗯,鑒於賀總您也不會,可以先學一學。”
畢竟今天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他們食材有限,不能浪費。
賀崇凜看他篤定的神色,一瞬間回想起了第一次幫自己糾正強迫症時,岑助理就是用這種強硬又溫柔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好可愛。
賀明烈見大哥注視著岑助理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公司論壇裡“岑助理和賀總真的沒在談嗎”的言論再度浮現在眼前。
雖然岑助理一再否認他和大哥之間沒有什麼,不要相信那些傳言。
可賀明烈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犯嘀咕。
他大哥什麼時候用這種眼神看過人?
接下來,岑霽眼前就出現他做夢都不敢夢的一幕。
他的頂頭上司賀總,京市商圈說話分量極重的大佬,在他家露營地的燒烤架前烤肉串。
一同的還有賀家另外幾兄弟。
岑景耀和向芸也有些不敢相信。
兩人明明是請賀總過來吃飯,小小償還一下人情,沒想過讓他們來乾活的。
可無論兩人怎麼勸說,他們都不聽。
岑景耀和向芸就想,或許是他們這種豪門圈的有錢人想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那位賀小少爺今天過來露營不就是這樣說的嗎。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
烤串烤好,岑霽的菌菇雞湯也煲好了,岑景耀幫著調好火鍋底料,一群人燙起了火鍋。
大家享受了一頓特彆美味的午餐。
蘇文煜他們原本對被烈哥拉來露營感到不滿,結果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
尤其是那道菌菇雞湯,味道太鮮了。
幾個人對岑助理做的菌菇雞湯讚不絕口,紛紛誇讚他的手藝。
賀雲翊拉過坐在他身旁小岑哥的手,無比讚同道:“我也這樣認為,小岑哥的手不僅長得漂亮,像鋼琴家的手,還會煲這麼好喝的湯。誰要是娶、咳咳,嫁給小岑哥,一定會很幸福吧?”
岑霽被大家誇得先是一愣,隨後哭笑不得:“哪有你們說的這麼誇張。”
賀雲翊蔥白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手背,精致惑人的臉因為剛才那聲掩飾性的咳嗽,浮出淡淡的緋紅,妖麗無雙。
他其實想說,一點都不誇張。
在他心中,小岑哥就是世界上最美好、最完美的人。
岑景耀哈哈笑了聲:“我也覺得有些誇張了,我兒子的手藝和我比起來還是差了些。”
岑景耀是爽朗的性格,自誇起來一點都不謙虛,“不過我覺得你有句話說的很對,嫁給我們岑家的人確實都很幸福。”
“就是小霽不爭氣,到現在也沒往回領回個女朋友,我都快愁死了。”岑景耀歎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自己的妻子。
“他一姨前幾天不是說有個特彆好的女生嗎,各方麵和小霽都很搭,興趣愛好也合得來,要不改天約著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