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2 / 2)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還是雲密布,轉眼之間太陽又從雲層中探出頭來,驅散了滿天烏雲,碧空如洗,經過這場暴雨的洗滌,色彩變得越發鮮明。擁擠在屋簷血癌避雨的遊客開始散去,兩人卻仍然沒有分開的意思,兩人擁在一起,這種蝕骨的滋味讓他們有些依依不舍,周圍也有五六對情侶像他們一樣緊擁著,這讓他們顯得並不是那麼引人。

那天,在公話亭發生了第一次,後來,兩人有了孩子,雖然女人心裡明白老鼠是個花心的男人,可畢竟對自己還算是不錯,一步錯步步錯,女人一旦連孩子都有了,對很多事情也就不會過於較真的,女人也隻能安慰自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

這次,為了生意上諸多矛盾,自己早就對他說過,不要采取極端的方式處理問題,否則,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秦書凱副市長出事後,老鼠第一個就被公安帶走,公司被查封,所有人接受調查,那就說明這次即使不是他做的,公司也會無法生存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成為打擊的對象了。

老鼠的老婆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見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刁一品。

刁一品聽說秦書凱被人刺殺後,第一想到的就是老鼠,他認為那天自己對他說的話,肯定讓老鼠相對秦書凱采取措施,後來老鼠被抓走,他的公司被查封,刁一品就認為這個老鼠那是出不來了。

今天,聽說老鼠的老婆胡楠出來,就過來看看,順便打聽打聽,老鼠在家裡是不是說過什麼?

刁一品前一陣倒是經常來家裡跟老鼠喝酒,看到刁一品進門,老鼠的老婆胡楠衝他勉強笑笑,笑得很蒼白,指了指上方的樓:“我們去天台喝酒!”她一手拎著那一大瓶芝華士,另外一隻手夾著兩個高腳酒杯螺旋樓梯走了上去。

刁一品猜想這女人此刻的內心一定是孤獨並彷徨的,從第一次見到胡楠開始,他就感覺到自己和這個女人認識很久,對這個女人很有好感,不知道她這種氣質超凡脫俗的女人當初為什麼看上流氓老鼠,現在有必要在胡楠孤單的時候幫她分擔一下。

刁一品趕緊跟了上去,樓上的閣樓空空蕩蕩,擺放著一些石膏像,還有一個畫架畫架上還有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畫,色彩斑斕的漩渦中有一片蒼白的枯葉,刁一品被這畫麵吸引住了,雖然刁一品對油畫的鑒賞能力幾乎等於零多少也琢磨出了其中的幾分味道,畫這畫的人內心一定很孤獨。

他實在是有些納悶,如此具有藝術細胞的女生,怎麼會喜歡跟老鼠這樣的土豪一塊過日子?

胡楠站在天台上,向他招了招手,一輪明月靜靜掛在空中,靜謐的光芒無聲灑落在大街巷,雖然還不到十點,可是城內的住戶多數已經熄燈,從他們所在的天台望去,整座城多數已經沉浸在黑暗中,隻有遠方閃爍著幾點燈光,胡楠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媽媽曾經告訴我,女人來到這世上本來就是受罪的!”

刁一品笑著搖了搖頭:“隻要能活著就是一種幸福,就算是受罪也值得!”對於他這種人來說,能夠真真切切的活著,本身就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不會對生活發出任何的怨言,如果要是像李偉高那樣不得善終,那才是最悲慘的。

胡楠顯然無法理解刁一品的觀點,聲道:“有時候我甚至想,也許隻有人死後才能享受到永遠的寧靜,不必考慮人世間的紛紛爭爭,不必考慮人和人之間的爾虞我詐。”

刁一品咕嘟喝了一大口芝華士,這洋酒多喝兩口居然能夠品出一點香味了,刁一品自從做了常委,對酒的品悟能力又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現在已經能夠品味洋酒了。

胡楠突然產生了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自己心中的苦悶恐怕這廝不會明白,就算他會明白,自己也未必會說給他聽,畢竟她和刁一品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可胡楠馬上又想到,自己現在所需要的並非是一個知己,她需要的隻是一個傾聽者,一個酒友,至於這個人是男是女,是熟悉還是陌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刻正真實的站著,陪著自己欣賞清冷的月光就已經足夠。

想起月光,胡楠下意識的仰起俏臉凝望著空中的那闕明月,月光如霜為她美麗的輪廓籠罩上一層聖潔的光華,刁一品端著酒杯靜靜欣賞著胡楠的風姿,就像望著一朵悄然綻放的暗夜百合。

胡楠趴在陽台上,假如身邊沒有刁一品的存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心情,該是一種怎樣的孤獨和寂寞,想到這裡她對身後的刁一品忽然產生了一種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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