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再接再厲, “我想伊利爾先生一定和你說過,你搶劫未遂,最多判十年, 而他會在外麵為你打點, 四五年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那些寶石賣出去的錢分你一半,坐四五年牢, 就可以享受一輩子的富貴無憂, 對吧?”
黑登不自覺的點了下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搶劫的那家珠寶店是卡斯帕侯爵的產業呢?而卡斯帕侯爵權勢滔天,劍橋本地的法官就是他的人,陪審團有一半和卡斯帕家族有聯係。”蘇葉挑眉。
黑登嚇得臉色都白了,顯然他也知道,如果法官有偏向,陪審團也不反對的話, 他搶劫案一定會從嚴從重處理,或許不會直接砍頭,但要是把他關入某些窮凶極惡的監獄, 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葉身子後仰,懶散的靠在椅背上, “伊利爾先生對外宣稱卡迪亞珠寶店裡有假寶石, 導致那些顧客紛紛退貨, 卡斯帕家族因此蒙受了近十萬英鎊的損失。而這個怒火, 將狠狠傾瀉到你身上。所以, 你真的不說嗎?”
黑登開始牙齒打顫,顯然被蘇葉的話嚇到了。
蘇葉伸出手,漫不經心的彈彈指甲,“容我提醒你, 伊利爾先生背後也有人,是一位伯爵先生,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卡斯帕侯爵不會對付伊利爾先生,你才是那個出氣筒。所以現在伊利爾先生要做的,就是毀滅證據。”
“怎麼毀滅證據呢,一殺死你的妹妹範妮和好朋友福爾柯,也就是那個假裝攔下你的正義之士,這樣就沒有了人證。然後把寶石拿走,藏起來,物證也消失了。沒有人證物證,以伊利爾先生的社會地位,卡斯帕侯爵即便是貴族,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可你不同,你是青天白日搶劫,人證物證具在,所以你絕對逃不了。”
“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說出範妮和福爾柯的下落,讓我們把寶石找回來。這樣我可以代表卡斯帕家族承諾,給你留一條命,你朋友和妹妹也是。”
蘇葉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我數到三,你沒有第二次機會了。一,二......”
“我說,我說,他們一定在塔伊村,福爾柯在塔伊村有一個姨媽,他們肯定躲在了那裡。”黑登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真的,真的,我不騙你們,請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了。”
蘇葉沒說什麼,直接推門出去了。
審訊花了一點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塔伊村的路途比較遙遠,必須坐火車過去。
然而今天最後一班列車在下午三點半,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等明天了。
不過局長非常熱心,通知了當地警局,可以的話,由他們實施抓捕,然後和這邊交接。
既然如此,蘇葉就先回去了,等明天的結果。
回到家裡,她收到了來自福爾摩斯的信件。
在信裡,他說到了之前那件案子。
親愛的艾維斯:
不得不說,在判案上,你有著獨特的敏銳,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是一樁偽造繼承騙寶石項鏈的案子,同時也引出W先生被謀殺案和寶石無辜失蹤案。
那位律師先生不是什麼正經律師,他的身份是一個盜墓賊,暫且稱之為T先生。
T先生在埃及結識了W先生,在一次盜墓之後,意外發現了那個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項鏈,可他也被當地土著發現了。
那群人對他不依不饒,一直在追著他,在差一點被抓後,他把項鏈委托給了W先生,托他轉賣出去,錢分他三分之一。
之後T先生還是沒有逃過追捕,被抓了,之後關在大牢好幾年。
等他出來,再也找不到W先生了,隻知道他是英國人,於是他輾轉來到英國,好不容易找到W先生,兩人起了爭執,最後失手錯殺了W先生。
當時,W先生在某某郡還有一個家,家裡有一個女人自稱他的妻子,這是當地人都知道的。
也就是說,W先生背叛了上帝的旨意,犯了重婚罪。
可也因此迷惑了T先生,讓他以為那就是W先生唯一的家。
畢竟誰能想到呢,W先生居然會把價值連城的寶石項鏈送給自己的繼女,或許這隻是他的偽裝手段,等事情過去,會重新從繼女手裡拿回來。
T先生殺害了W先生及那個妻子,找遍了他們的家,都沒有找到那個項鏈。
後來機緣巧合,知道了Y女士母親和W先生的關係,可這時,曾經被土著毆打的舊疾複發,他已經沒有能力使用暴力手段,而不讓人知曉。
Y女士和母親一直住在外祖父家,身份也都跟著女仆,他找不到任何機會,隻好用遺產繼承的騙局,想要得到那個項鏈。
我揭開了一樁陳年往事的謀殺案,但這並不讓我興奮,因為那個項鏈的失蹤依然困擾著我。
而這一點,我花了整整三天時間,你該知道我有多懊惱,所以這件事說給你聽,請問你猜到了項鏈在哪裡嗎?
提示:它從未失蹤,隻是沒有人在意而已。
最後,關於那個珠寶劫匪,這是一件簡單的案子,想必你已經有答案了,或許等你破獲後,願意說給我聽。
另外,或許是你給我帶來的好運,最近有趣的案子多了起來,我又接到了一個。
也是和寶石遺失案相關,一位寶石商人稱自己的員工偷盜了他的寶石,請我找到員工,以及那些遺失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