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當然有, ”蘇葉上前一步, “我們從你的包廂裡找到了安眠藥。你不知道的是,這種安眠藥的成分,會在體內停留很長一段時間,隻要警探們把布裡恩先生的屍體帶去做屍檢, 就能很明顯的檢查出安眠藥的成分。而這兩節車廂, 擁有這種安眠藥的隻有你。”
“不可能!”布裡恩夫人尖叫,“大家都喜歡吃安眠藥, 不是隻有我。”
是的,這個時代的英國貴族非常有意思,他們的生活作息很混亂, 晚上經常開舞會到淩晨兩三點,甚至是四五點。
一旦過了淩晨兩點, 人就很難再睡著了, 於是他們興起了吃安眠藥, 一顆下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又精神奕奕的。
所以這個時代的很多人, 都把安定的藥丸當成保健品在吃,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有需要。
反正彆人都吃, 自己不吃就落後了, 和上流社會格格不入。
布裡恩夫人窮人乍富,處處學著上流社會的做派, 穿衣打扮,走路說話,彆人怎麼樣,她也要怎麼樣, 就連安眠藥這種東西也吃上了。
但實際她不知道的是,安眠藥的副作用很大,尤其是這一款的。
貴族們在有了其他替代品後,就火速淘汰了,換上了一種新的安眠藥,就是之前布裡特夫人服用的那種藥粉改良的。
沒錯,即便布裡特夫人因此死了,也抵擋不住眾人的好奇心,非常想知道那種美夢是什麼滋味。
當有利益的時候,資本就會鋌而走險,更何況這還算不上危險。
許多商人從非洲的各個部落,獲得了不少這種藥粉,把其製成了藥丸,賣給這些貴族,讓他們使用。
貴族嘗試過後,立刻喜歡上了這款藥物,想做什麼樣的美夢,就可以做什麼美夢。
就連某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沒逃過這款藥物的魅力。
但因為產量稀少,隻在小範圍內流行,至少布裡恩夫人是完全接觸不到的。
而恰好,毛利普斯這趟列車上的成員,要麼沒有這種服用安眠藥的習慣,要麼就是身份高到能買到新藥了。
也因此,布裡恩先生服用的安眠藥,隻有布裡恩夫人有。
“那也不一定是我做的,也許是彆人偷了我的藥,對,肯定是艾貝拉和伍德乾的,他們都可以乾出偷我項鏈和錢的事,偷藥算什麼。你們不能憑我有藥,就確定是我,我沒有哪個時間下藥,我一直和威克先生在一起。”布裡恩夫人急切的辯解道。
“當然是你乾的,你很巧妙的借用了艾貝拉小姐的手,把下了藥的酒給布裡恩先生喝了。”蘇葉微微一笑,揭穿了她下藥的手法。
“布裡恩先生想要更多的賭資,於是就假意向艾貝拉小姐抱怨你的不忠,艾貝拉小姐不明所以,還以為他是真的在意你找了情人,於是安撫了幾句,就來和你說了這件事。你一聽就知道了,布裡恩先生在威脅你要錢。你看著焦急勸和的艾貝拉小姐,靈機一動,轉身拿了一杯酒,然後在裡麵加了安眠藥,遞給艾貝拉小姐。”
“‘你把這杯酒給他,就說我知道了。’
艾貝拉小姐莫名其妙,接過酒杯送到布裡恩先生手裡。
誰知道,布裡恩先生當即就被安撫住了,誌得意滿的喝下了那杯酒,之後就去了棋牌室。本來是想繼續玩的,可很快他就困了,在牌桌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同伴見他這樣,還以為是喝醉了,就把他扶到沙發上,找了其他人繼續玩。
我說的對嗎,布裡恩夫人?”
蘇葉看向布裡恩夫人,不等她繼續辯解,直接道,“我在舞會結束後不久,就去找了一趟艾貝拉小姐,出來後正好看到了布裡恩先生迷迷糊糊的回自己的包廂。當時我沒在意,以為他是喝醉了,實際上是,他吃的安眠藥起效果了。”
“之後,你借著舞會結束,大家各自回房換衣服的間隙,去了布裡恩先生的包廂,把他殺了。然後馬不停蹄的回到自己包廂,換好了衣服去了餐廳,在眾目睽睽之下吃晚餐,接著威克先生找來,你們就一直在一起了。”
“這個時間很短,大家都沒有意思到,你乾了一件多麼了不得的大事,還以為你和他們一樣,就是去換了一件衣服。可實際上,在布裡恩先生徹底睡死過去後,殺他不過是幾分鐘的事。”
“你隻以為天衣無縫,但你不知道,你之前穿的那件禮服上,沾染了血跡,可能因為它本身就是紅色,你沒有注意到。”蘇葉道。
“不可能!這件衣服……”布裡恩夫人臉色慘白,喃喃道。
“扔出了窗外,我知道,”蘇葉看著她,“可從你殺人,換好衣服,到列車遇到事故停下,我們並沒有開出多遠的距離。趁著列車暫停,我們找了人沿線去找,果然找到了你那條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