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第兩百八十八章自由奢華的汴梁18(2 / 2)

他鄙視地看向趙虎,“江小藝是花旦,張蓮兒也是花旦,其他人又不是。”

所以他就是想當花旦唄,也難怪會被張蓮兒哄著當發泄桶,其他人都沒這個條件哄騙他。

事情問清楚了,兩人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倒是一件好事。

至少這個張京民不用坐牢,也不用被打板子了。

“張京民,你且說說,昨天你是幾時和張蓮兒一起離開的,又是什麼時候和她分開的?”包大人繼續詢問。

“辰時六刻到巳時六刻。”張京民毫不猶豫道。

“你何以記得這麼清楚?”包大人奇怪,詢問道。

“因為張蓮兒和班主吵架時,張先生在彈奏《風月情》,他每天都會在這個時辰練習這曲目。之後張蓮兒被班主罵了,叫我一起離開,她聽我唱完《回陣曲》就走了,那個時間點,台上的李明也剛好唱完。”張京民得意的道。

“你是說,你記得其他人每次練習的時間,和……台上演唱的內容,你唱的時候,會和台上之人唱一模一樣的?”

那這張京民對於戲曲方麵記憶力驚人啊,居然可以精準把握每個時間點的演出內容。

“是的,”張京民提起胸膛,第一次顯示出男子的意氣風發。

包大人沒有再問什麼,讓衙役把他帶下去了。

按照張京民的說法,張蓮兒的嫌疑又提高了一層。

因為她和張京民分彆的時間點,正好是江石頭和王小花第一次離開買梨湯,那時江小藝還沒有死。

當時她也沒有上妝,不可能弄錯。

按照蘇葉昨天的推測,兩人走後,江小藝就出事了,梨湯買回來,喝的人很可能是假的江小藝,由人扮演的。

所以張蓮兒不僅有作案動機,還沒有時間證人,更關鍵的是,她裝扮的花旦,不會讓彆人覺得不對勁,其他人可沒這個條件。

再加上她對張京民的行為,也能看出,她不是個善茬。

包大人詢問公孫先生,“張蓮兒可能醒來?”

公孫先生想了想,“大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包大人頷首同意,公孫先生站起,往外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蘇葉道,“蘇姑娘,可否和我一起去看看張蓮兒?”

蘇葉沒有拒絕,跟著過去了。

張蓮兒的情況怎麼說呢,本該昏迷到晚上,可讓她強行醒來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加大藥性即可。

不過這樣做,會加重副作用,讓她之後身體的難受程度加倍。

在開堂之前,公孫先生還是同情張蓮兒的,那時包大人要這麼問,公孫先生一定會說,必須等到明天。

可經過張京民的事,他無法對張蓮兒生出憐憫之情,反正死不了,難受就難受吧,還是調查案子比較重要。

之所以叫蘇葉來,是讓她幫著看看,如果加大藥量,是否會對張蓮兒的腦子產生影響。

不希望她變得癡呆,無法回話。

蘇葉把了一回脈,又看了公孫先生修改後的藥方,覺得再加一味衝竅的藥,會更加妥當,不用擔心張蓮兒傻了。

可這樣一來,她以後可能還會填頭疼的毛病。

公孫先生沒有猶豫,立刻加了上去,讓藥童去抓藥。

很快,張蓮兒就被灌下藥醒了過來,她先是迷茫地打量四周,然後驚恐地檢查自己的身體。

發現不難受後,頓時鬆了口氣,看到床邊的公孫先生,立刻道,“先生,我怎麼了,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會死,”公孫先生淡淡的道,“但你確實中毒的,是有人故意謀害你,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張蓮兒先是害怕,然後就是氣憤,“一定是李青那個混蛋,是他想要弄死我。”

“為何要弄死你?難道江小藝真的是你殺的,他在為情人報仇?”公孫先生道。

張蓮兒閉嘴了,即便氣得發抖,卻仿若顧及什麼,沒有說出來。

公孫先生又問了幾句,她乾脆不回答了。

見她這麼油鹽不進,公孫先生最後一絲耐心告罄,“既然你現在不肯說,那就去公堂上說吧。”

公堂上是可以直接打板子,或者上刑,打疼了就不敢不回答了。

張蓮兒嚇得麵無血色,但公孫先生卻再無憐惜,直接招手讓兩個衙役,把人拖去公堂。

這次包大人要嚴肅得多,直接厲聲喝問,“張蓮兒,你和江小藝起衝突在前,拿張京民撒氣在後,緊接著離開就犯下了殺人案,真相如何,還不快如實招來!”

張蓮兒被這麼一提醒,頓時想到了昨天的場景,整個人顫抖起來。

“大人,包大人饒命啊,江小藝真不是我殺的,我是冤枉的。”

“既然你口口聲聲喊冤,那麼你說一下,江小藝死的時候,你在哪裡?”包大人道。

“我在台下呢,對,我在台下看戲,這個很多人可以作證。”張蓮兒立刻道。

“本府詢問過,你去看戲的時辰是午時一刻,在這之前,並沒有人見過你。”

“可江小藝死的時候,是在午時一刻之後啊,我之前去做了什麼,又有什麼關係?我隻要能證明人不是我殺的就行。”

“本府何時說過,江小藝是在午時一刻之後死的?”包大人嚴肅詢問。

張蓮兒聞言,臉色頓時慘白,甚至還搖搖欲墜,再不敢說話了。

“本府已經查到,江小藝死時是巳時六刻到午時一刻,你並無人證,且江小藝的死亡時間,除了本府和開封府眾人以外,就隻有凶手知道,張蓮兒,還不說實話!”包大人眼神銳利,嚇得張蓮兒連連跪地磕頭。

“大人饒命啊,我真不是凶手。”

“你要不是凶手,為何要假扮江小藝呢,即便不是真凶,也必定是幫凶,你在幫誰隱瞞殺人真相,是李青,還是李橋?”

蘇葉看著她磕頭把額頭都磕破了,一點也不同情,涼涼的道。

“你胡說什麼?”張蓮兒尖叫,“你是何人,為何在公堂上胡言亂語。”

似乎是太過驚嚇,以至於張蓮兒情緒反轉,大聲發泄自己的不滿,以此遮掩驚恐和害怕。

“張蓮兒,你指甲裡的油彩出賣了你,所以還是老老實實說實話吧,到底在幫誰隱瞞,要不然你就是唯一的凶手,殺人償命不懂嗎?”蘇葉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她的指甲。

張蓮兒嚇了一跳,忙看向自己的指甲,發現乾乾淨淨,並沒有什麼油彩,立刻怒瞪蘇葉。

“哦,我說錯了,應該是你耳背,而不是指甲,指甲上的被你蹭到了被子上了。”

昨天把脈的時候,蘇葉就注意到她指甲裡有化妝用的油彩,可剛剛再去,就發現已經沒了。

肯定是在昏迷的時候,蹭到被子上,隻要檢查一下被子就可以找到。

但也無需這麼麻煩,她耳背後還有呢,估計是昨天化妝的時候匆匆忙忙,沒注意弄到耳背了。

加上事發後,她也沒機會照鏡子,因此就沒有發現。

這事蘇葉本該昨天就說出來的,但她覺得,人不是張蓮兒殺的,她隻是幫人隱瞞,因此一直沒說,等著人醒來。

張蓮兒往耳背後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手指的油彩,不由整個人呆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大膽張蓮兒,還不快快說實話。”

張蓮兒還想要掙紮,包大人已然不耐,“來人啊,夾板伺候!”

“不不不,大人,我說,我說,”張蓮兒見到那血紅色的夾板,上麵還殘留黑色的血斑,頓時什麼膽都嚇沒了,“是我殺的,人就是我殺的,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包大人看著她終於不再狡辯,示意衙役下去,“你是如何做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張蓮兒此時真的老實了,把她如何生氣,撓了張京民也不解氣,反而越想越氣,看到院子裡有木獅子後,順手就拎著去了江小藝的化妝室,見她一臉得意,怒氣一上頭,就衝著她的腦袋砸了一下。之後發現江小藝人倒在了地上,外麵又傳來聲音,嚇得立刻把人藏在換衣服的簾子後麵。

然後她也不敢出去,想著蒙混一時是一時,於是給自己化了花旦的妝,然後把江石頭和王小花忽悠離開。

等他們走了,她發現江小藝踉踉蹌蹌出來了,人居然沒死,生怕自己打人被抓,乾脆一不做一不休,又打了一下。

這次江小藝徹底死透了,頭也破了,倒在地上,然後她就急匆匆卸妝,去了前麵看戲。

“事情就是這樣,大人饒命啊。”張蓮兒道。

“不對吧,”蘇葉涼涼的道,“第一次不是你砸的,但確實是在你砸第一下後,人才死的,但你這麼做,是為了幫某人脫罪,而不是所謂的氣憤,我說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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