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第三百十四章自由奢華的汴梁44 清風……(1 / 2)

清風樓

雖然建立不過短短十年, 可憑借著龍遊,清白堂,金鬥泉, 催人睡等名酒佳釀, 以及十八道招牌菜,一躍成為通濟坊最大的酒樓。

雖然不是整個汴梁最大的,卻排到了前五,把那些幾十年的老店, 硬生生比了下去。

而偏偏這樣的勢頭,竟然無人敢打壓,周圍的酒樓被搶了客人, 也隻能自認倒黴,或者降價, 不然招攬不到生意。

可降價就意味著認輸,降低一個檔次, 於是那些講究牌麵的權貴大臣, 就再也不來了, 而是紛紛湧向清風樓。

眾酒樓老板們無可奈何,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降低檔次,因為除了賺不到錢,他們更得罪不起清風樓背後的人。

據傳, 這酒樓背後是一位實權王爺,具體是誰,大家並不知情。

但曾有一酒樓老板不服,向背後的老板,某位權貴告狀,希望借助他的勢力, 打擊清風樓。

然而那權貴卻諱莫如深,還讓他主動降價。

因為他是公認關係最硬的,他都沒辦法,其他人自然不敢得罪清風樓,隻能捏著鼻子降價。

至此之後,那些高端的客人全都進了通濟坊,而他們隻能做做普通商人和文人的生意。

至於老百姓,或許有人進來嘗鮮,但很難成為回頭客,也不可能一頓壕擲十幾兩銀子,每月收益起碼減少了一半。

而清風樓,在十年間擴了又擴,購買了左右店鋪,擴大門樓,又把後麵好幾進的院子買下來,才形成如今的規模。

清風樓頂樓,掌櫃小心翼翼隨侍在一位華服老者身邊。

此人頭戴朝冠,上用金珠點綴,暗室裡依然耀眼奪目,熠熠生光。

他衣著繁複,上鏽蟒紋,用金銀線勾勒,張揚肆意,對比官家的簡樸,簡直是囂張至極。

“王爺,這就是最近半月彙總來的消息,請看。”掌櫃躬著身子,生怕惹怒了主子。

襄陽王隨意翻看了幾頁,臉色不由陰沉,“那個公孫策是什麼來曆?怎會有這麼好的醫術?”

一想到那個斷了趙禎子嗣的計劃硬生生被破壞了,襄陽王就心情不爽。

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在知道後,他也出了一份力,才使得北海郡王的陰謀得逞,並且這麼久沒有被發現。

他還以為這計劃成功了,卻被該死的公孫策破壞了。

這人......留不得!

“回王爺,他是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公孫圭的孫子,前順昌府知府公孫詹之子。”掌櫃道。

襄陽王嘴角抽了抽,雖然這已經是老黃曆了,但公孫家確實顯赫一時,想必現在朝中門生故舊眾多,不是輕易能動的。

他就不明白了,這樣一位家世背景都不錯,還頗具才華的人,怎會蝸居在開封府,當那包拯一小小的師爺。

說起來也是可笑,動公孫策比動包拯還難。

動了包拯,頂多被官家責罰一下,依照襄陽王的權勢地位,完全不用擔心。

可動了公孫策,公孫家絕對會和他不死不休,因為公孫策是他家唯一的孫子,雖然已經有了重孫,但老爺子依然最疼愛自己這個聰明儒雅的孫子。

以至於縱得他好好的科舉不考,偏在開封府混日子。

這位老爺子可是曾做到宰相級彆的,在他沒死之前,公孫策還真不好動。

襄陽王繼續翻閱消息,看到某一行,不由眉目一擰,“這個蘇青禾是?”

“回王爺,蘇青禾是當年霸刀山莊遺孤,她報完仇後,就消失了,幾個月前方才出現在汴梁,成了玉英園的主人。據說她武功天下第一,就連南俠展昭也比不過,另外,兩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男女私情。”

襄陽王眼神一暗,霸道山莊,霸道刀法!

這個他自然熟悉,當初為了讓自己成為武功高手,他就暗中推動那些江湖人滅門霸刀山莊,之後再派鬆雪搶回霸道刀法。

豈料那個沒用的,竟然沒有殺死這個女人。

不過也好,讓他看清了霸道刀法的厲害,竟然能讓她短短時間內,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自此襄陽王對練武更上心了,練成之後,他還試了一次,發現那些在江湖上被稱為一流高手的人,都在他手下走不過一刀,不由得意非凡。

如果能殺了這個女人就好了,那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

可惜了!

襄陽王暗了暗臉色,隨意翻開了剩下的內容,就起身走到窗邊,一邊打量下麵的街景,一邊聽掌櫃回報各種小道消息,林林總總,都不算很重要,重要的會書寫在紙上,以免忘記。

聽著聽著,襄陽王臉色一變,緊緊盯著下麵街道路過的人,眼底野心和殺意交織在一起。

他的心劇烈跳動起來,見人即將轉過拐角,立刻對掌櫃吩咐,“看到那人沒有,把他擄來,不行直接了結。”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麵上儘是凶狠。

掌櫃看了一驚,不敢再打量,忙去看襄陽王指著的人,見是一華服公子,和一個侍從伴當,立刻應道,“是!”

他當即下去安排,作為專門為襄陽王收集消息的人,掌櫃手裡有一隊訓練好的人手。

這些人由江湖人組成,各個身手不凡,帶頭的是雷英。

雷英接到命令,當即叫齊了人數,往趙禎消失的方向而去。

由於當時那附近,幾乎沒有其他人,雷英一乾人很快就發現了趙禎和趙伴當。

看他們穿著就知道,並不比襄陽王差,雷英敢斷言,這人的身份一定很高貴。

為襄陽王效命這麼久,他自然知道襄陽王的性子,飛揚跋扈,小肚雞腸,還心狠手辣。

如果這人沒有珍貴的身份,早就被襄陽王除了,而不是等到現在,悄悄進行。

雷英還想在這繁華的汴梁,繼續享受奢侈的生活呢,並不想事情敗露後,隻能離開汴梁,甚至躲進哪個深山老林裡。

因此這次的事他一定得做乾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事情是他做的。

首先,他們要解決保護在趙禎身邊的侍衛。

作為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雷英的武功之高不是普通侍衛能比的,更何況他們一行人,還不止一個高手。

那些侍衛毫無反手之力,被他們統統暗殺,扔進了汴河。

其次他讓人搜尋,看看這些後院裡有沒有人,索性這個時間點,沒有奴仆進出,他們不需要擔心過多的人知道。

唯一聽見的孩子,當時正好鑽進了柴堆裡,去掏螞蟻窩了,沒有被他們看見。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先是綁了小花,還故意讓她喊出聲,引趙禎過來。

趙禎不知道自己的侍衛被全部解決,第一反應就是去救人,卻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人一起被帶走,另外再加一個格外勇敢的顏查散。

十六具屍體裡沒有官家和顏查散,展昭和白玉堂都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心又提了起來。

此人行事毫無顧忌,十六條人命說殺就殺,絲毫不考慮後果,不是亡命之徒,就是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這樣一來,被他們擄走的幾人,就真的危險了。

恰好這時衙役回稟,“查問了汴河上來往的船隻,和兩邊的貨郎,他們說申時左右一共有六條船隻往下遊而去,往上遊的共有七條。”

兩人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問清楚了那些船的特點後,立刻兵分兩路,一個往上遊搜,一個往下遊去。

時間緊急,他們顧不得帶更多人,直接以最快的輕功趕去,先暗中搜查那些可疑船隻。

好在這些船有的是專門運貨的,要在上下遊運貨卸貨,並沒有離開多遠,很快就被追上。搜查過後,沒有線索,他們上貨下貨的地方,也有衙役專門去查。

而有的是客船,出入水城門,會被檢查,也沒有這麼快離開汴梁。

而剩下的就麻煩了,是沿河叫賣的貨郎,他們往往一人撐著船,帶著貨物,沿河流上下通行不一定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而且他們大多沒有特色,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要全部搜尋一遍,就太耽誤時間了,賊人很可能帶著官家和顏查散跑了。

可沒有辦法,找不到線索,就隻能用這種笨辦法了。

日暮西垂,落日的餘暉灑滿整個汴梁,這仿佛是約定俗成的信號,眾人紛紛收拾東西,該回家的回家,該出城的出城。

展昭和白玉堂越找心裡越焦急,因為他們明白,再找不到,官家和顏查散很有可能被帶出城,那樣一來,人海茫茫,他們要怎麼找?

可他們半下午翻遍了無數船隻,硬是沒找到絲毫線索,詢問了看守城門的官兵,他們表示沒有任何可疑分子。

這點就尤為可疑,也不是說他們被收買了,而是汴梁太平久了,這些守衛平日裡懶懶散散,對於客船或者普通船隻的檢查,都是能省則省。

而貨船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們會把人攔下來,至於檢查不檢查,就看船主的誠意夠不夠。

誠意足夠多的話,立刻通行,要是誠意不足,會以各種名義扣下來一兩天。

當然天子腳下,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可是懷疑船上有違禁品,進而暫時扣押慢慢檢查,也是按規定辦事,任何人不能說出錯來。

因此這種事屢禁不止,上麵也不可能太過苛責。

而貨船主們為了儘快把貨運出去,不願意耽擱時間,也會適當的拿出一點孝敬。

以至於船隻出入水城門,那是相當隨意的。

“展昭,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離開汴梁了?”在搜尋半天無果後,白玉堂不得不懷疑,很可能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人家早走了。

展昭沉吟,這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有一點,“既然他們沒有殺人,而是選擇把人帶走,就說明他們還有用,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安慰焦躁的白玉堂,同時也是安慰自己。

“但這些人心狠手辣,誰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多久可以達成。”一旦達成,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殺人滅口,這點兩人都清楚,“不行,我要去通知江湖朋友幫忙一起找。”

所謂鼠有鼠道,像這種隱藏在汴梁的高手,也隻有江湖人最清楚他們的行事手段。

展昭沒有阻止,同時也打算去找自己交好的人幫忙。

雖然此舉可能泄露官家的行蹤,但相比消息泄露,還是官家的安危最為重要。

兩人議定,打算再次分頭行動,沒想到正好看到了蘇葉從遠處疾步行來。

“阿葉?”

“蘇姑娘?”兩人都疑惑,蘇葉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對視一眼,以眼神詢問對方:你通知了阿葉/蘇姑娘?

其實蘇葉不是他們任何一人通知的,她出來是為了找小花。

這孩子機靈,看到玉英園每天都剪下盛開馬上要凋零的鮮花,就請命帶著幾個小夥伴來汴梁售賣這些花朵。

這些花剪下來當然不會直接扔掉,做成花餅花茶都是可以的,並不會浪費。

可既然這些孩子們想售賣,蘇葉也不攔著,以低廉的價格半賣半送給他們,讓他們自行處理。

售賣後獲得的銀錢,也是他們自己的。

這樣做不僅是蘇葉在補貼小孩子,而是想要以此培養這些孩子經商的能力,如果他們一直能做的很好,那再長大一點,就可以分配到店鋪裡去乾活了。

雖然現在蘇葉的大宗商品都找了渠道代為銷售,而她名下的店鋪,不是租賃出去,就是作為中轉站,並不售賣貨品。

就比如一間開在東內城的店鋪,裡麵擺滿了鮮花,卻不售賣,而是擺出來讓人參觀的。

有人想來訂購鮮花,也是在這裡看實物,然後下單,再有玉英園發貨。

而店鋪裡麵的鮮花,除了展示之用,就是用來裝點門麵的。

這樣的店鋪自然不需要多少夥計,隻要一兩個管事,帶著兩個機靈會認字的夥計在,就完全能勝任了。

但除了這些需要出定金訂購的商品,玉英園還有很多東西可以直接售賣,比如那些花茶果茶,糕點甜品,以及乾花手工藝品等等。

這些暫時隻在玉英園售賣,且每年不過四次,除了饑餓營銷之外,還因為她手底下能做生意的人很少,尤其是這種蚊子腿大小的生意。

彆看她開辦一次賞花會就賺了一萬多兩,主要是她拿出來的東西都是新鮮的東西,眾人被鮮花圃震撼的同時,聞到那香甜的味道,難免想要嘗嘗。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新鮮感會越來越少,畢竟雖然他們吃的次數少,但已經看到好多次了,怎麼也不能說新鮮吧?

另外,蘇葉敢肯定,這些東西的配方,是無法保密的。

一來,製作這些,用到了大量的人手,而且都是周圍的村民,誠信之人感激玉英園的照拂,不會透露出去。

可一定有那見利忘義的,會把配方賣給前來探聽的人。

即便他們不賣,知道了做法,又知道這東西賣的貴後,他們難道會不心動,自己做了去賣?

所以,製作方法絕對無法保密,可蘇葉並不擔心。

一來所有的東西除了製作方法獨特,更加特彆的是原材料。

可以說,用到的很多材料,都是玉英園獨一份的。

像玫瑰花餅,蘇葉賣出去很多玫瑰花,可大部分都是供應富貴人家的後花園,他們花了大價錢購買,自然不會為了把花朵摘下,就隻是做鮮花餅吃。

或許他們要是喜歡,也能做一些來吃,或送親朋好友,招待客人,可絕不會拿出去賣。

因此這些售賣出去的玫瑰花,不會流通到百姓中央。

至於那些商賈看到了利潤,特意買玫瑰花種大規模種植,且不說玫瑰好不好種的問題,即便他們種成,商人重利,肯定會高價賣給富貴人家,而不是廉價賣給百姓。

這也就意味著,在普通百姓中,這玫瑰花和玫瑰花餅必定是稀缺的,昂貴的存在。

那些普通百姓即便知道了做法,就願意高價購買玫瑰,然後製作更高價的玫瑰花餅嗎?

賣給誰?這是第一個問題,普通百姓或許會偶爾嘗一次鮮,可想讓他們經常消費,是不可能的。

而蘇葉選擇的一年四次,正好卡在了他們願意消費的時間節點,比如寒食節和春節前。

且她售賣的更加便宜,畢竟大批量製作和小規模生產,成本本來就不一樣。

再加上玫瑰是她的,還是售賣鮮花後淘汰下來的,當然可以降價售賣。

對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購買玫瑰,油,鹽,糖本來就是不小的開銷。

這於他們而言是高風險低收益,除了個彆膽大的,還真沒幾人會動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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