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第三百四十章豪奢的巨輪6 這些孤兒是……(2 / 2)

且她不懷好意,想著搶劫後再把人賣了,這就不能忍了,所以蘇葉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

女人終於乖覺,不再惡意滿滿,“你想要什麼?”

“買幾個身份,”蘇葉道。

“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鬆了口氣,要真是交易就好了。

“男女老少,不拘身份和年齡,都要。”蘇葉道。

女人一愣,很少有人會這麼購買身份,這家夥到底是乾什麼的?

不會......是間門諜吧?女人陡然一驚。

蘇葉嗤笑,“間門諜找你們買身份,找死嗎?”

像這種黑市購買的身份,上麵隻是懶得查而已,其實隻要政府某部門稍微上點心,就能很輕易查出不對勁。

因此當間門諜的,絕對不會從黑市購買,他們的身份必須潔白無瑕。

會在黑市購買的,要麼是逃犯,想要隱匿行蹤,像是海盜之類的,要麼躲債,不想被債主找到。

女人心裡惱怒,卻也不敢再得罪眼前這個男人,從櫃台下拿出一本筆記本,“你自己選吧。”

蘇葉翻開,裡麵有十幾個人的詳細資料,大部分已經死亡,少數是失蹤。

這些人從出生,到成長的經曆,到自身的能力和交際網,都有一一標注,最後是死亡時間門,以及死亡原因,屍體是怎麼處理的。

蘇葉很快挑好了,一共選了五個身份,十歲的小女孩,二十三的冒險青年,三十六歲的富商,三十七的落魄貴婦人,五十六歲的老頭。

女人看了一眼,指著青年,富商和貴婦人道,“這三個價格最貴,五百英鎊,六百英鎊,以及三千五百英鎊。”

蘇葉點點頭,價格還算合理,青年普通工人家庭出身,上過幾年學,聽說讀寫不是問題。父母都去世了,隻有一個已經出嫁到伯明翰,不怎麼來往的姐姐。

青年死在去北美的船上,因為嚴重的水土不服,病死了。

他的身份被船上的水手收集起來,賣給了女人的手下,有關於青年已死的消息,知道的不超過五人,分彆是水手,船長,女人的手下,和女人。

這個身份操作的空間門很大,北美是個神奇的地方,現在起,就已經有了美國夢的說法。

因此青年去美國後,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有可能。

中年富商比青年麻煩一點,交際圈比較大,想要扮演好,需要注意的事比較多,但好處是,他是從波蘭來的,抵達英國後,已經在政府備了案,準備做生意。

然而他運氣不好,一來就病倒了,最後直接病死了。

酒店的侍應生是女人的手下之一,悄悄處理了屍體,對外說富商身體受不住,先回波蘭了。

而貴婦人是五個身份中最好的,因為她是軍官遺孀,丈夫是一名少校,兩人結婚二十年後,丈夫戰死,沒有孩子。

她為了散心,離開英國一個人出去旅遊,最後死在了郊外,當地人發現後,把她的行李和身上的珠寶都拿走了,把屍體埋了。

在處理那些珠寶的時候,被人發現了不對勁,最後包括那些珠寶,行禮,以及她的身份,都一一回收了。

烈士遺孀的身份到哪裡都受歡迎,英國也不例外,且政府還會提供每月3到10英鎊的補貼。

這幾乎相當於得到後,就擁有了衣食無憂的身份。

也難怪這個身份會這麼貴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等到一戰爆發,英國到處是烈士,遺孀多不勝數,遺孤都很多,財政負擔不起這麼大的開支,補貼一再縮減,最後幾乎沒有。

可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用的身份。

蘇葉身上的錢,肯定不夠支付這些身份,但她空間門裡有很多鑽石。

拿出一枚價值五千英鎊左右的鑽石,放在櫃台,“用這個支付。”

女人眼前一亮,這鑽石足足有十克拉以上,原石就已經超過五千,要是打磨的好,做成首飾,賣出五千五的高價不是問題。

她立刻把五個身份的資料撕下來,遞到蘇葉麵前,然後從櫃台裡拿出各種能證明身份的證件,以及四百英鎊的支票。

蘇葉瞄了一眼,“給我英鎊,”誰會收這種地方給出的支票啊,不怕他們根據線索,查到你頭上?

女人眼神閃了閃,從裡麵拿出一把嶄新的紙鈔,“這個?”

“可以,”蘇葉收好東西,想了想,詢問道,“最近風聲不太好?”

“看在你是大客戶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晚上出門。”女人意味深長道。

“那麼,你再提醒我一下吧,你認識這個人嗎?”蘇葉掏出一張畫像,是剛剛根據托馬斯的描述畫出來的。

女人看了一眼,微微挑眉,“維客利的手下托裡?我建議你不要輕易招惹,維客利可不是好惹的,他背後靠山很大。”

蘇葉笑笑,“我找人而已。”

女人不置可否,顯然不相信她隻是單純找人。

蘇葉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既然已經知道是誰了,接下來就是打聽這個托裡的消息,還有維客利的勢力,找到突破口,一舉攻破它。

從酒吧出來,她再次感受到了窺探的眼神,不過這些眼神在她離開南約克街後就消失不見。

隨即她以最快的速度,換成了中年富商的樣子,這次根據新身份做了微調,然後牽回了白馬,先去菲洛斯酒店,定下了23號房間門。

做登記的時候,他用的是新身份,喬納森·埃文斯,一個波蘭來的富商。

交錢預訂了兩個月,順便告訴侍應生,“我會經常出門,如果有人送信來,請千萬幫我保管好,很重要。”

侍應生認真記下,帶他去了23號房。

在房間門裡,蘇葉迅速換好了衣服,然後把行李箱裡的衣服放入衣櫃,並直接上鎖。

隨後她騎著白馬繞了一圈回到聖潘科酒店,把馬交給門童,自己快速回到房間門。

等她讓人送來熱水,沐浴完,時間門剛剛好,露西前來敲門,預備服侍她吃晚餐。

晚餐過後,她沒有再行動,而是讓人把最近所有的報紙翻出來,尋找蛛絲馬跡。

可惜的是,報紙上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一丁點都沒有。

但蘇葉不認為女人說的是假話,她的靠山是公爵,消息肯定很靈通。

既然如此,就不能輕舉妄動。

兩天後,蘇葉打聽到了托裡的具體信息,以及有關於維客利這個人,以及他建立的勢力。

維客利和普通的□□不一樣,他以前是蘇格蘭場的警探,因為得罪了權貴,被逼得家破人亡。

後來那權貴一家莫名其妙死了,大家都認為是維客利乾的,卻找不到證據。

搜尋一段時間門無果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時開始,維客利就出現在倫敦的地下,爭勇鬥狠,殺人如麻,很快就在各勢力盤根錯節的倫敦撕出一塊地盤,並且在短短二十年間門,成為最大的頭目之一。

但顯然,曾經作為警探的維客利不滿足於此,他想要更大的權利,更多的利益,於是向曾經的同事,輸送財務,腐蝕人心,甚至安排臥底。

十年前,臥底的事曝光了,蘇格蘭場迎來大清洗,而維客利也被狠狠警告了,勢力折損了三分之二。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低調再低調,不再殺人,也不再綁架勒索,逼人為娼,做起了普通的煙草走私生意。

但蘇葉一點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收手了,隻不過更隱蔽了而已。

她打算去查一下,蘇格蘭場,或者是政府部門,到底有多少人被他收買。

如果能爆出一條大魚,嗬嗬,維客利不可能再躲過去,至於托裡,那就是個二五仔,不值得她費心收拾。

隻要拾掇了他老大,他的命也不過是一捏就碎。

又花了一天時間門,蘇葉打聽到了蛛絲馬跡,發現維客利曾經救過一個叫布魯斯的家夥。

而她在政府職員的名單上,也看到過幾個叫布魯斯的,一個在財政部,一個在農業部,還有一個就在蘇格蘭場。

剩下的要麼被調去了外地,要麼年齡和身份不符。

蘇葉想到那天,來搶奪錢包的男人。

他的氣質很複雜,陰鬱可怖,卻不是邪惡那種,而是純粹的黑。

他把自己裹在層層的黑暗之下,讓人無法感受到光明和善意,卻也隻是一種極致的色彩而已,並不是讓人惡心的壞胚。

起初,蘇葉以為他是那種三觀不正的高功能反社會人格,因為對人性沒有同理心,所以遊蕩在黑暗中,看著一個個生命陷入痛苦的掙紮,卻冷眼旁觀。

這樣的人,隻要他不出手推一把,蘇葉就不會去管。

因此拉著托馬斯離開,並沒有做多餘的事。

現在想想,如果陰鬱是一層偽裝,他肯定還有其他偽裝,那麼第二層是什麼呢?

一個刻板的,教條的政府職員?

蘇葉失笑,點了點財政部的布魯斯,“就是你了。”

傍晚,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提前吃了晚餐,然後上床休息。

管家和女仆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位謝菲爾德小姐,身體是真的差,一直躲在溫暖的房間門裡不敢出去,三餐都在房間門解決,從來不去餐廳或者宴會廳和人交際。

像聖潘科這樣的頂級酒店,每晚都會有舞會,客人們隻要在,基本都會參加,即便身體不適,也會參加一兩次。

可謝菲爾德小姐從來沒有,整天病懨懨的,她的女仆露西還一再強調,小姐需要休養,需要充足的睡眠,需要安靜的環境,讓他們千萬不要打擾。

為此,他們都不敢等在客廳裡,隻能去六樓最尾的休息間門。

那裡有搖鈴,一旦謝菲爾德小姐有需要,搖響他們就可以直接趕過來。

好在,謝菲爾德小姐雖然身體嬌弱了點,動不動就要臥床休息,卻也非常省事,不需要勞動他們太多。

把人都打發下去,蘇葉立刻換上了青年的裝束,從應急通道下去,然後在二樓走廊的窗戶邊,向下看了看,直接跳了下去。

之後她招來一輛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政府辦公廳,財政部隸屬的那棟大廈前。

因為裡麵的職員不少,且他們普遍工資不低,消費的起高端產品,因此對麵有咖啡館,餐廳,都是那種格調比較高的。

蘇葉找了一家露天咖啡館,就在辦公廳的斜對麵,點了一杯咖啡,然後靜靜等著。

五點一到,辦公樓就像活了過來,許多提著包的人往外走,喝咖啡的間門隙,她把出來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沒有那天的男人。

5點半,大部分人都走光了,隻剩下零星幾個陸續出來。

蘇葉抬眸,大廈的三樓,四樓和六樓亮起了燈。

根據她收集到的消息,二三樓屬於財政部門,四樓是部長,副部長等管理層所在的樓層,一樓和六樓七樓是其他部門。

也就是說,那男人在三樓辦公。

6點,倫敦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並起了一層薄霧。

這情況不適合再喝咖啡,她打算換到餐廳,起身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這是一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打量,仿若隻是隨意瞥了她一眼。

但蘇葉敢肯定,有人注意到了自己。

她腳步一頓,毫不遲疑的直視回去,目光銳利,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三樓一扇窗戶前,布魯斯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好敏銳的感知!

這樣的人出現在辦公廳外,會是巧合嗎?

布魯斯不信,但他卻什麼都不打算做,反而揚了揚茶杯,對蘇葉示意。

蘇葉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感,喧賓奪主的掃視回去,似乎在評估,這人觀察自己,是為了什麼?

布魯斯失笑,難得心情愉悅,狡猾的小家夥,竟然反客為主。

難道他以為,這樣做自己就會認為他是無意坐在對麵的,而不是在監視或者調查什麼?

布魯斯不僅沒有產生疑惑,反而更確定了,這人來此,一定有目的。

是什麼呢?他為誰而來?

如果不麻煩的話,他倒是可以成全一二,畢竟這麼敏銳的人很少見,如果能培養成下屬,他或許會得到一位得力乾將。

至於那位被未來下屬盯上的家夥,會不會因此出事,布魯斯可不管。

反正這棟樓裡,大部分都是蠢貨,個彆不蠢的,也很容易找到替代品。

蘇葉見他不僅沒感受到威脅,反而笑了,陰鬱的神情一掃而空,帶著盯上了獵物的勢在必得。

蘇葉感覺到脊背發涼,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棋逢對手的戰栗。

她緩緩伸出手指,比出開木倉的姿勢,眼裡儘是挑釁。

把她當成了獵物?

那來吧,就讓她看看,到底她和這個家夥,誰更厲害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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