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第五百四十三章海島寶藏34 清晨,太……(1 / 2)

清晨, 太陽越過地平線,把金色灑遍每一寸土地, 如此好的天氣下,碼頭本應該熱鬨非凡,鳴笛等候揚帆的輪船,匆匆忙忙準備出行的人群,和前來送行的親友,把碼頭交織成繁忙畫卷。

可事實上,除了肅穆的士兵們, 什麼人都沒有,倒是船上被‘軟禁’的人紛紛跑到甲板,大聲抱怨發泄著被禁錮好幾天的怨氣。

眾人議論紛紛,對著那邊軍艦指指點點,或許是人多勢眾,有人大聲宣泄著不滿,“到底什麼時候檢查啊, 我的貨物都要爛在船上了。”

“就是啊, 我的交貨時間要耽擱了,還不知道陪多少錢。”

“我天前就該出發了, 再等下去, 洋流就來了,到時候起碼晚半個月抵達目的地。”

每個人都有苦衷, 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卻什麼交代都不給的,硬生生被拖在這裡。

他們倒是想不管不顧,直接把船開出去呢,可不僅出口被攔住了, 外麵還有軍艦巡邏,此舉等於挑釁軍部,萬一直接開火,那真是無處說理去。

其中有人想仗著身份要一個說法,往碼頭上去,結果齊刷刷一排木倉指過來。

他嚇了一跳,忙連退數步,虛張聲勢道,“你們說要檢查,我們也配合了,總不能一直把我們扣在這裡吧?”

然而那些士兵並不理會,看了一圈,見沒人試圖下船,直接轉過身去繼續守崗。

這可真是......

當即有人氣不過,大聲嚷嚷,“任憑是誰,也不能耽誤我們做生意,不然我就把海關和軍部全部告上法庭,簡直太過分了!”

“就是,你們必須作出賠償......”

“還有我們食物和水都用完了,憑什麼不讓我們補充物資,想要餓死我們嗎?”

“砰——”吵嚷聲中傳來一聲木倉響,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驚慌四顧,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碼頭上的士兵們,也紛紛警覺起來,端著已經上膛的木倉四處掃視,尤其是甲板上這些人。

這次可不像剛剛,隻是一個警告,士兵們各個凶神惡煞,惡狠狠瞪著他們,仿佛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顧開木倉。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往後退,全都驚慌的想躲進船艙裡。

士兵們懷疑船上有恐怖分子,當即要跳上船把他們製服,先把人找出來再說,免得出現意外。

船上眾人嚇傻了,轉身就跑。

這是個危險的信號,士兵們動作更迅速了。

蘇葉眉頭微微一皺,直接命令道,“所有人蹲下,抱頭!”

不管怎麼樣,現在不能妨礙這些警惕萬分的士兵們工作,免得他們直接開木倉。

好在波西號的甲板上隻有七八人,蘇葉,唐泰斯,杜魯斯船長,蒙恩,以及船上大副和蒙恩名手下。

其餘人還沒有睡醒,尤其是水手們,被困在船上又沒有工作,就比較放縱,昨晚喝酒打牌鬨到很晚。

為了安撫眾人情緒,免得他們不滿鬨事惹來麻煩,蘇葉開放酒窖任他們取用,除了雷斯曼紅葡萄酒,其他無論廉價酒還是珍貴酒,都沒有限製。

正好之前蒙恩在拉克魯尼亞購買的商品中,就有紅酒和啤酒,蘇葉也不靠這個掙錢,索性都拿出來安撫船員和手下們。

因而他們一個個晚上鬨到很晚,要是不特意叫起,能睡到中午。

至於凱麗夫人,羅曼小姐和沃克醫生,本就是熬夜群體,從來也見不到早上的太陽。

甲板上的人都聽蘇葉的吩咐,抱頭蹲下,五六個士兵衝上來,為首的厲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剛剛的木倉是誰放的?”

蘇葉手微微一動,把戒指上的徽章露出來,“我是派西維爾伯爵家的人,我們隻是出來透透氣,並不知道誰開木倉了。”

見到那個象征貴族身份的戒指,為首士兵示意其他人警戒,自己則上前看了一眼,“派西維爾?”

“是的,”當著他的麵,蘇葉緩緩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期間徽章一直對著他,“我想你認識我的外祖父和舅舅們,派西維爾伯爵,奧古斯丁·派西維爾上校和博納·派西維爾勤務官。”

這兩個名字雖不是大名鼎鼎,但稍微有點上進心的,也不會忽略這兩個在軍部比較有份量的名字。

這名士兵既然能認出家族徽章,必定是知道兩人的。

果然,為首士兵眼神閃了閃,露出笑意,語氣恭敬道,“原來是伯爵小姐,請問......”

“我是法國女侯爵凱斯奈爾,我的母親才是伯爵小姐,她是兩位派西維爾的妹妹,”蘇葉打斷他。

聽到法國,那士兵握著木倉的手緊了緊,顯然是對這個單詞極為敏感。

可隨即,想到蘇葉是一位女性,心下放鬆,“那麼您來普利茅斯是為了?”

“我父親去世,我陪母親回來散心,順便參加格蘭瑟姆伯爵家舉辦的盛大舞會,在唐頓莊園,”蘇葉臉上表情淡淡,說了一句就沒再解釋。

“哦,唐頓莊園,我很熟悉,那裡可真是個美妙的地方,美輪美奐,讓人向往!”沒想到為首士兵竟然知道,且表現出很熟的樣子。

蘇葉側目,“哦,你是漢普郡人?”

士兵微笑道,“我是約克郡人,不過曾經在唐頓莊園當男仆,我入伍還是格蘭瑟姆伯爵介紹的,不然我該分去民兵營的,而不是海軍,多虧了伯爵的介紹信。”

“原來如此,那想來你應該了解,我的外祖母和格蘭瑟姆老伯爵夫人是親姐妹,”蘇葉道。

“有過耳聞,”士兵表現的極為謙卑,“很抱歉,打擾小姐出行,我下職後,一定稟告上司,這裡還有一位伯爵的女兒和女侯爵等待通行,必不讓你們等太久。”

“那就謝謝你了,”蘇葉看了他肩章一眼,是個中士,還是小隊長,想來有點分量。

受到委托,士兵表現榮幸萬分,禮貌道,“約翰願意為您效勞。”

說完,他就帶著士兵們離開了,並沒有提出檢查的請求。

對此,所有人都覺理所當然,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任何事都不能損了貴族體麵。

不過其他船隻就沒這麼幸運了,因為一艘艘船連排在一起,能清晰看到彆的船隻甲板上情形。

他們被士兵們用槍支逼著抱頭蹲下,有人動作慢,還會被狠狠敲打,另外艙房裡睡覺的人,也會被拽出來,似乎打算一個個審問,誓要找到開木倉的人。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碼頭,突然喧鬨起來。

蘇葉抬頭一眼,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台上擠滿了看熱鬨的人。

他們正興奮的探頭探腦,似乎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另外還有人源源不斷趕過來。

有士兵攔在外圍,想要把人群驅趕走,可人實在太多了,前麵的人礙於木倉的威懾,想轉身後退,後麵的人可看不到,一個勁兒往前擠。

士兵們大聲嗬斥,甚至有人鳴木倉示威,卻沒有絲毫效果,後麵就像故意的般,一個勁兒往前擠,絲毫不給人反應機會。

加上看台原本就是狹長的走道,臨海的一邊用半人高的鐵柵欄圍著,在擁擠的情況下,並不能保障安全。

突然,“噗通噗通,”好幾道重物落水聲傳來,有人掉入海中。

這裡是碼頭,隻要掉下去沒有砸暈,很快就能浮出水麵,然後扶著牆壁讓自己獲救。

隻是月下旬的天氣,海水溫度仍然有點低,身體素質不好的人,感冒發燒是肯定的。

而這隻是開始,落水聲讓外圍的群眾越發恐慌,想要往過道內側擠,而裡麵的人紛紛動手,把外圍一群都擠下了水。

與此同時,排在前麵的人也被擠出了欄杆,撲到士兵麵前,還不等他站穩腳跟,後麵的人就已經替代了他的位置,甚至比他還靠前,差點造成踩踏事故。

要不是士兵們眼疾手快,拉著他往前了幾步,他就要被人群衝倒了。

最後士兵們退到岸邊上,空出一大塊位置,才讓人群中有落腳之地。

“不好!有人想要上軍艦!”立刻有士兵意識到不對,拚命往軍艦停靠的位置去,把那些爬上軍艦的人扒拉下來。

可是他們被人群衝散在外圍,難以擠過去阻擋,有幾個人竟真的爬上了甲板,正舉著手歡呼。

下一秒,“砰砰砰——”聲木倉響,直接把他們射殺在甲板上,也震懾住恐慌的人群。

他們諾諾停在原地,不敢置信看著甲板上的屍體,又抬頭看向軍艦上方,那裡竟然埋伏著狙擊手,且毫不猶豫開木倉了。

下一秒,船上的炮台竟然緩緩移動,對準看台方向,這是一言不合就開炮嗎?

所有人安靜下來,完全不敢動,從未想過,會親眼看到,親聲經曆這一幕。

一排排士兵從船艙跑出來,木倉舉起對準眾人,“所有人,保持原地不動!違命者死!”

全場仿佛按了暫停鍵,沒有人敢動作,隻有幾個沿岸站著的人,終於站不穩,被擠下了海,濺起一片水花。

士兵們冷眼看著,絲毫不理會,死死盯著看台,生怕有人繼續鬨事。

局麵被控製下來,一隊士兵下船幫助維持秩序,並從中抓出幾個可疑人選。

至於他們是因什麼理由抓人,蘇葉沒看出來,但明白一點,此事沒完。

那幾個人被抓上其中一艘船,一位上校出麵,對他們進行審問。

幾小時後,上校匆匆進入某艘軍艦,攝政王威爾士閣下已經已經穿戴整齊等著了,“如何了?”

他是個體型肥胖的人,如果不是穿著華麗的軍裝,會以為是哪個腦滿肥腸的富商,體現不出一國掌控者的氣勢。

但那雙眸中透露出來的精明做不得假,說明這位並不像外表那樣好糊弄。

“殿下,那些人是被煽動,故意往港口來的,也是故意推搡人群,好爬上軍艦。”上校道。

“有交代目的嗎?”威爾士親王目露疑惑,他這趟行程是秘密進行,沒有告訴任何人,為了迷惑人,還特意把諾森伯蘭公爵留在了溫莎城堡。

此時。他的父王喬治世和母親夏洛特王後正在溫莎城堡內休養,他作為兒子,過去陪父母幾天也說得過去。

而諾森伯蘭公爵也在,誰不知道這位從巴黎回來,就成了攝政王閣下的新寵,兩人經常聚在一起討論藝術和建築。

按理來說,計劃如此周密,應該不會被人發覺才對。

“他們目的很簡單,就是爬上甲板,昨晚路賓酒館發起一場賭約,賭誰敢冒著生命威脅爬上軍艦甲板就是英雄,而英雄可以得到所有賭資。許多人都押注沒人敢,因此賭金有千多英鎊。這可是一筆巨款,當晚消息就傳開了,外麵那些人才紛紛趕來看熱鬨。”

“千英鎊,”攝政王閣下冷哼一聲,“還真是不怕死。”

“那幾個爬上甲板的人,都是為了那千英鎊,他們並不知道任何內情。”上校道。

“去調查清楚,有人設計這一出,一定有目的,必須搞清楚,”威爾士親王唯一擔心的是奧地利國王和普魯士國王來會盟的消息泄露。

要是真泄露了,為了不被俄羅斯帝國針對,他得重新考慮結盟的問題。

國際局勢是瞬息萬變的,泄露和不泄露都有一套應對方法,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免得判斷錯誤,讓英國吃虧。

“是,”上校當即出去,帶人圍了路賓酒館,想調查清楚是誰起頭打賭的。

然而他那邊還沒有消息,被圍在中間的軍艦就出了問題,竟然有人悄悄爬上去,並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首先,為了不讓更多人得知秘密,大部分士兵是守在外圍軍艦上的,警戒的也是外部襲擊,形成了外緊內鬆的狀態。

這就導致了如果有人突破防線,裡麵的防備並沒有那麼嚴,以至於真有人摸進去了。

攝政王麵色勃然一變,“他們都看到了?”

來回話的威靈頓公爵臉色也不好,“雖然沒看到弗蘭茨一世閣下和腓特烈·威廉世閣下真容,但八九不離十,抓到他們時,已經進入船艙內部,裝修風格很明顯。”

“是間諜嗎?”威爾士親王還抱有一絲僥幸。

“是的,他們身上的味道,我不會搞錯,不是法國人,就是俄國人,”威靈頓公爵也覺得事情變得棘手,身為鐵腕公爵,他一向手段強硬,無論戰爭還是政治,都是強硬做派。

可在國際局勢方麵,牽一發而動全身,首相一再交代,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局勢將不可控。

現在在他的掌控下,竟然出現這麼大的紕漏,臉上已相當難看了。

“他們到底是如何突破防線跑進去的?”攝政王也看了布局圖,不覺得有漏洞,那些人到底是如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竄進來的?

“前麵有不少人落水,他們潛伏在海底遊過來的,”威靈頓公爵一言難儘,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

攝政王計算了下,“至少得在海水裡待二十幾分鐘不能露頭,最厲害的士兵換氣時間也在十分鐘以內,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是用了一根蘆葦樣式的玻璃吸管,”威靈頓公爵道。

這可真是百密一疏,什麼都考慮好了,敗在一根吸管上。

“他們把消息傳出去了嗎?”攝政王詢問。

“沒有,尚來不及做什麼,就被抓了,”提到這點,威靈頓公爵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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