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第六百十四章海島寶藏105(1 / 2)

從上島就一直在一起的莫雷爾和海蒂被分開了, 按照語言,他們是在一起出門散步的時候遭遇不測。

合理推測,隻要兩人不在一起, 安全係數就要高很多。

所以兩人不僅吃飯時間不在一起, 就連出門放風也是分開進行的。

早餐結束, 海蒂心情很不好, 任誰知道自己即將成為凶手下一個目標,都會心驚膽戰。

她待在自己房間,為了安全, 基督山伯爵和蘇葉也在這裡陪著她。

陽台上, 三人曬著太陽, 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了海蒂的身世上。

“我的父親是那樣英勇,他擊退了無數對手,可那一次對手太強大了, 蘇丹深深忌憚他的勢力,不顧一切攻破了王城。我們本該有能力抵抗, 約阿尼納的士兵英勇奮戰, 死守城邦,誰都不肯退怯。可堡壘卻從內部被攻破, 有人背叛了信賴倚重他的上司, 偷偷打開了城門, 帶著蘇丹的士兵偷襲了休息的軍營。”

“等父親覺察時,已經來不及了, 軍隊慘敗,犧牲眾多。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組織兵力, 保護好亞尼納帕夏王宮,並逐步撤退。父親在王宮後麵的湖上小島建立了安全堡壘,或者同歸於儘的最後戰場?”

“那一晚發生的一切,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這些年一遍又一遍回憶,我要記住父親被騙殺的場景,要永保仇恨,銘記仇人的臉,絕不能忘記!是的,我發誓要報仇,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可在這之前,我要找到母親,至少安頓好她。”

“父親臨死前催促著我們先離開,他說,‘孩子,快跑,忘記仇恨和身份,永遠埋葬這一切,我隻希望你們安全。’可我哪能忘記他受到的欺騙和侮辱,仇人一天沒受到懲罰,我就一日日煎熬著。”

“那張臉我銘記於心,並一遍遍回憶,就怕忘了,那是多麼惡毒的一張臉啊!他害死了無數亞尼納的好戰士,欺騙父親說蘇丹國王原諒了他,說願意接受他的投降。可等父親從躲避的山洞出去,立刻殺了他,還拿著那枚象征帕夏身份的戒指。他是從死去父親手上擼下來的,難以想象,他或許掰斷了那根手指,隻為了得到那枚戒指!”

“拿著那枚戒指,那個惡魔欺騙了帕夏忠心耿耿的仆人,讓他放棄了點燃炸藥同歸於儘的想法。以至於我們全部被抓,仆人死了,我和母親被他賣作奴隸。我曾不止一次的設想,當時我要是勇敢點,衝上去點火,或許事情會變得不一樣。雖然我們死了,但我們死在亞尼納的土地上,死在永不墜落的光輝那一刻!”

說到這裡,少女美麗的臉上漸漸失去光彩,遙望遠處的太陽,眼中隱含著愧疚和痛苦的淚水。

蘇葉看了唐泰斯一眼,“你此時說起這事,想來不是無意的,那麼,堅強的姑娘,說說你的訴求吧,隻要合理,我或許會接受你的委托。”

海蒂表情一窒,偷偷看唐泰斯一眼,羞愧的低下頭。

唐泰斯的表情平靜,看向蘇葉時,帶上了歉意,“抱歉,把你扯進這件事,但我希望你能和我共同解決這件事。”

蘇葉倒是不介意,推測道,“你們說的那個背叛者,是我認識的人,對嗎?”

按照唐泰斯的性格,是不可能拿外人的事來麻煩蘇葉的,即便他認為自己需要報恩,也不會要求蘇葉和他一起。

除非他認為這個人與蘇葉有關,按照蘇葉的性格,定然希望自己主動參與,而不是被隱瞞著。

海蒂急急的為伯爵解釋,“不是有意要麻煩您,隻是我擔心......擔心我會逃不過預言的結果,我不害怕死亡,可仇人因此高官厚祿,並一生無憂,豈非太不公平了?我不甘心!”

蘇葉微笑安撫,“沒關係,我並不生氣,請說說是誰吧。”

原著裡是費爾南做了這一切,不過蘇葉在馬賽的安排,破壞了他既定的命運線。

加上救了重生無數次的唐泰斯,他完全失去飛黃騰達的機會,現在依舊是小漁村的一名漁夫。

可原本的故事依舊在上演,海蒂的父親亞尼納帕夏依舊戰敗,依舊被騙,母女倆遭遇了和原著中相同的命運,隻是比當時年僅五歲的她,多享受了幾年時光罷了。

“一位法官軍官,”海蒂道,“曾擔任法國一位將軍的副手,後立功被派去戰場,又調往亞尼納,協助父親對蘇丹作戰。可他卻背叛了自己的祖國,與蘇丹攪和在一起,諷刺的是,他最終卻成了功臣,晉升為伯爵,也就是現在的鄧迪思·德·卡特拉特伯爵。”

而唐泰斯之所以會告訴蘇葉,是因為這位鄧迪思·德·卡特拉特伯爵,是凱斯奈爾將軍的同學兼好友。

他剛加入軍隊時,隻是普通的士兵,沒任何機會晉升,和凱斯奈爾將軍憑家世成為中級將領不一樣,平民出身的他備受打壓。

後借著兩人同學關係,巴結上凱斯奈爾將軍,被調到他身邊當了兩年副手,海蒂說的那位將軍,就是凱斯奈爾。

後經他的推薦,去了法軍征討奧斯曼帝國的戰場,立功後主動申請調往亞尼納,任務是協助亞尼納帕夏贏得戰役,牽製打壓奧斯曼帝國的實力。

結果卡特拉特伯爵輸掉了,本應該被降級或者懲罰,任務沒有完成。但他成功說服了蘇丹國王對法投降,成為那場戰役的首功,順利獲得封爵。

之後又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戰役,讓他獲得不少戰功,而他的功勞之所以沒被人頂替,或者說,再小的功勞也能受到嘉獎,並委以重任,多虧了凱斯奈爾將軍的提拔和重視。

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凱斯奈爾將軍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將軍死前他還在軍隊,絕對是第一心腹的位置。

但卡特拉特伯爵在戰場受了重傷,年紀輕輕剛滿三十歲就退役了,也是凱斯奈爾將軍為他爭取,才把爵位提升到至伯爵,並擁有了恩封的土地。

可以說,他的一切榮譽完全是凱斯奈爾將軍促成的,這人要是有問題,還是叛國罪那樣的大事,凱斯奈爾將軍的名譽也會受影響。

而這自然會使蘇葉名譽受損,唐泰斯不願蘇葉受到任何影響,但也知道蘇葉不會喜歡他自作主張,所以安排了這場對話。

“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我會和伯爵一起調查這件事,拿到證據後,送他上軍事法庭!”蘇葉承諾,並不會因為他是凱斯奈爾將軍提拔的人,揭露出來會影響到凱斯奈爾家族聲譽,而選擇保護或者悄悄處理。

聲譽這東西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又沒那麼重要,真的在乎的話,她完全可以讓輿論有利於凱斯奈爾家族的方向傳播。

比如,在覺察到不對後,即便會損毀名聲,依舊撥亂反正,並代父道歉,給予豐厚賠償。

輿論瞬間會被扭轉,她付出的不過是一點金錢罷了。

唐泰斯聞言,嘴角不自覺勾起,就是因此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他才引導海蒂如實相告。

當然了,他並沒有說出蘇葉的真實身份,隻是告訴她,這是一位值得信賴的偵探,有她加入調查,會事半功倍。

海蒂認為自己麵臨生命危險,不甘心死後敵人依舊逍遙法外,忍不住拜托了她,“太好了,法官閣下,謝謝您!如果可以,他賠償的金錢將全部成為您的委托費。”

蘇葉搖頭,“事實上這件事和我關係不小,我會儘快調查好一切,不需要你付出任何委托費。”

說到底卡特拉特伯爵能那麼猖狂,至今沒人查出他的罪證,還有凱斯奈爾將軍庇佑的緣故,既然穿成了對方的女兒,為他撥亂反正,肅清錯誤,本也是她該做的。

聊完,海蒂的心情逐漸變得平靜,看著遠處的礁石驚奇道,“看,那是一隻貓嗎?怎麼好似受傷了?”

蘇葉抬眼看去,果然見到遠處礁石上趴伏著一隻臟兮兮的野貓,右腿包紮著早已看不清顏色的布條,極度不自然的扭曲,全身不自覺抽搐著。

島上哪來的貓,之前一直沒發現,難道是被關起來了?

可即便關起來,難道也能控製貓不叫嗎?

“它快死了,不行,我要救它下來,”海蒂說著,連忙出門去尋找那隻貓。

蘇葉和唐泰斯對視一眼,立刻跟上,三人費了一翻工夫,來到貓咪被發現的礁石下麵。

貓咪所在的位置,離他們有三四米高,手是伸不上去了,隻能爬上去把貓抱下來。

唐泰斯正要行動,突聽海蒂驚訝道,“馬克西米連?”

抬頭一看,正好看見年輕軍官小心翼翼爬了上去,正耐心的接近那隻貓。

可惜那貓似乎受到人類給予的傷害太多,一見有人靠近,立刻全身炸毛,淒厲的喊叫出聲。

隻是它的舌頭似乎也受到了傷害,叫了幾聲突然沒音了,發出驚懼的嚕嚕聲,眼神極度驚恐,前爪瘋狂揮舞抓撓,鋒利的爪子直接劃破了莫雷爾的手背,流出鮮血。

海蒂差點驚呼,連忙捂住嘴,這個時候,絕不能刺激那隻貓。

莫雷爾是個有耐心的青年,即便被抓傷,依舊一點點靠近,伸手輕輕觸碰貓的身體。

貓咪瘋狂掙紮,可惜它的後肢似乎都出了問題,隻挪動了一點點位置,可也叫它整個身體離開了安全平台,懸空在尖銳礁石的上方,一旦掉下來,會被整個刺穿。

莫雷爾擔心它掉下去,忙傾身扶住,貓咪劇烈掙紮吸引了他所有心神,就在這時,身後出現一雙手,把人輕輕一推,他重心不穩,從上麵掉了下來,頓時頭破血流。

海蒂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驚恐到失語,半響才發出尖叫聲,衝過去抱住已然沒了呼吸的莫雷爾,痛哭出聲。

下一秒,一塊石頭脫落,砸在毫無防備的海蒂頭上,她瞬間步了莫雷爾後塵,兩人一起死在了這裡,死前還緊緊相擁。

這一幕驚呆了蘇葉和唐泰斯,以及聽到動靜,從礁石上探出頭來的考克森法官。

唐泰斯率先發難,“派克醫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就是隱藏在我們中間的凶手?”

考克森法官驚呆了,百口莫辯,“不不不,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難道不是你一直在莫雷爾身邊嗎?如果不是你,那剛剛推莫雷爾的那雙手是誰的?”唐泰斯凶狠質問。

“我不知道,”考克森法官也茫然了,他剛剛一直跟在莫雷爾身後,並沒看到什麼雙手,莫雷爾明顯是自己摘下去的,但蘇葉和唐泰斯一直強調,看到了一雙大手。

這一切叫考克森法官混亂極了。

“還有剛剛的石頭,也是你扔下來的吧,”蘇葉語氣冷漠堅硬,“你殺了兩個無辜的人,考克森,我沒想到臥底竟然是你,我懷疑了所有人,卻獨獨相信考克森家族的榮譽,結果,你竟然是主導一切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考克森崩潰了,大喊著跑開了。

蘇葉和唐泰斯對視一眼,一人抱著一具‘屍體’離開,安置在他們各自房間,並叫來了男女仆人,為他們清理麵容,換上乾淨的衣服。

城堡裡所有人的心情降至冰點,蘇葉沉重的對大家宣布,“派克醫生就是那個殘忍的凶手,他現在就藏在島上某處,你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落單,不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剩下的仆人們麵麵相覷,隻覺心驚肉跳,“考克森法官,那我們要怎麼做?”

“兩人一組不要落單,警惕一切危險,還有兩天,隻要再堅持兩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蘇葉沉重道,“對了,看好廚房的食物和水,他興許會過來偷竊,甚至往裡麵下毒。”

眾人連連點頭,各自分配好,邁著沉重的步伐去做事了。

午餐兩人沒胃口吃,沉默的咽下幾口,就各自分開了。

他們需要一點獨立空間,來消化這一恐怖的事實。

現在島上除了兩人,剩下的就是男女仆人,以及被關在儲藏室的那些人。

毫無疑問,凶手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他們,晚餐時,蘇葉手裡拿著木倉出來了,唐泰斯也帶上了自己的武器。

兩人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敢來,一定叫他嘗試一下這些武器的威力。

晚餐照常檢查完,兩人沉默吃完,就回到起居室。

這次他們打算整晚不睡,以便對抗夜襲者。

安東尼等人收拾完,期期艾艾走過來,“請問我們晚上可以待在這裡嗎?單獨一人實在太危險了。”

“沒問題,”蘇葉溫和道,“你們找個地方坐下吧,或許我們可以輪流守夜,來度過這次的危機。”

仆人們聞言欣喜,忙不迭答應。

眾人警惕極了,努力睜大眼,絕不給派克醫生可乘之機。

或許是他們的努力有了效果,一晚上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

早上五點,到了他們正常起床時間,一個個累得直打哈欠,全都困倦不堪。

蘇葉和唐泰斯卻精神奕奕,“我們上午會把這座城堡徹底檢查一遍,你們安排兩個人和我們一起,剩下的一起休息,最好就在起居室,留一人守著。下午再搜查一遍島上,務必把他找出來。”

如此安排好,他們又開始忙碌,一天很快過去,依舊一無所獲,這讓眾人的不安到了極點。

派克直接消失了,他到底去了哪兒?是會安靜下來,還是趁最後一夜,給所有人以重擊?

不安的氛圍在眾人中蔓延,死神的鐮刀在向他們逼近。

亨利率先受不住,瘋狂大喊大叫,雖然他殺過人,可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時,他卻是最先受不住的那個。

他的瘋狂導致所有人應激反應,威廉陡然站起來,衝著他狠狠揮出拳頭,把人擊倒。

亨利也不甘示弱,反擊回去。

兩人從桌上打到地上,撞到沙發和家具傾倒,引得眾人激動大叫或大哭。

有人喊,“不要打了,我們要保持冷靜。”

也有人尖叫,“打打打,要死人了。”

場麵一度混亂,安東尼被兩人波及,也加入混戰,雖然他平時行為呆板,可身手卻不弱,狠狠擊倒兩人,坐在他們身上一下一下揮舞拳頭。

亨利和威廉隻能被動防禦,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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