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家裡被襯托成差生,一進入校園,就成為眾人的焦點,隻因他家世不凡。
而原本優秀的他,卻是無人理會的透明人。
巨大的落差讓他見識了真正的世界,具體是如何運行的。
但這遠遠不夠,真正的差距在他們畢業後,少爺一畢業就坐上高位,成為某個大人物身邊諄諄教導的後輩,和備受提攜的秘書。
而他卻連讓自己活下去,都顯得那麼艱難,沒了資助,他的一日三餐都成問題。
如此,他不得不考慮妥協,憑借自己過人的才華,和不錯的相貌,獲得一位有錢小姐的芳心。
而他確實也過了一段有錢富裕的日子,直到一兩年前,老丈人去世,夫妻繼承了大筆遺產,於是心性本就不夠沉穩的二人,開始大肆揮霍。
一個沉迷賭博,一個對珠寶首飾毫無抵抗力,各種買買買,對生意也不再上心。
沒有了長輩的約束,沒了節製的兩人,終於在金錢快耗光時幡然悔悟。
可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腐蝕了他們的心境和能力,以至於沒能力力挽狂瀾。
不對,蘇葉默默在心裡推翻這個想法,兩人顯然找到了賺錢的法門,補上了生意的漏洞。
並在不久之後,結識了老莫雷爾先生,參與了他的船務公司。
顯然他們拿出了一大筆錢,資助老莫雷爾擴大生意,才會獲得如此青睞,邀請來參加兒子婚禮的,普通合作夥伴沒有這個待遇。
如此看來,到不算是個不好的合作對象。
蘇葉沒有去探究那筆錢的來曆,那本也不關她的事,隻要不再沉迷賭博就行。
從目前看,他確實忍了好長一段時間了,隻要再堅持堅持,就能徹底戒掉。
“哦,親愛的,我早就不打葉子牌了,這不是覺得好玩嘛,”見妻子一臉怒容,克裡夫先生連忙為自己辯解,“我保證,何況他們也沒有開盤,你何必為了沒發生的事生氣!”
“不,今晚他們開盤了!”這時,酒店的療養師馬丁正好從旁邊路過,聽到他們的討論,說出最新消息。
他剛剛接待一位剛從酒館過來的客人,閒聊時說起這件笑料百出的賭局,不由記在了心上。
此時恰好聽到有人提起,連忙插了句嘴。
“難道又有人見到海妖了?”特倫奇啪得一聲站起來,滿臉激動緊張。
“不,沒有,他們開盤打賭也不全然是為了海妖,還有其他的,各種奇葩理由都有可能,”馬丁連忙解釋。
“快說說,這次是為了什麼打賭?”克裡夫先生感興趣道。
馬丁瞄了蘇葉一眼,“今天下午,女侯爵抱著唐泰斯子爵進酒店,引起眾人討論,酒館老板覺得有趣,就開了一場賭局,猜測唐泰斯子爵今晚過後是生是死?”
“這有什麼好猜的,唐泰斯子爵當然是生了,”特倫奇滿臉無趣的坐下。
“是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於是紛紛押注唐泰斯子爵生,而押他死亡的人數極少,比率高達1:89!”
蘇葉眉頭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會有人為了賺這筆錢,進而對唐泰斯動手吧?
她突然覺得唐泰斯變得極其不安全,當即起身告辭。
不過她並沒有回房,而是去了金棕樹酒吧,詢問後得知,賭局確實存在,看了眼賭注的數額,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是哪個缺德鬼提出的主意,如此將彆人的生死當成鬨劇下注。
很容易催生出貪婪之心,讓某些人鋌而走險,為了得到這筆錢冒險殺人!
壓唐泰斯生的人高達兩千英鎊,而壓他死的隻有寥寥數人,不到三英鎊。
很明顯,如果唐泰斯真的死了,這幾人簡直賺得盆滿缽滿,一夜暴富啊!
蘇葉眯了眯眼眸,審視的看向酒館老板奧爾丁,“我想唐泰斯子爵沒有得罪您的地方,對吧?如此拿他的病情做賭注,可不是一個有利的行為!”
奧爾丁身高六英尺,膀大腰圓,滿臉的絡腮胡,整個人站在吧台裡,顯得虎背熊腰。
從外表看,他就是一個健碩得超出旁人的男人,非常具有威懾,但也會給人一種,他不夠聰明,靠武力屈服他人的笨拙感。
但蘇葉卻認為這人不容小覷,隱隱攜危險之意。
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酒館老板,也對,普通老板隻會賺錢,哪裡會弄出這些花裡胡哨的賭局。
蘇葉不相信他們隻是為了娛樂,肯定有更深層次的目的,但這不關她的事,隻要這家夥不招惹自己,他們做什麼買賣,與她關係不大。
目前,她隻對色諾芬畫作上的海島圖感興趣,等到婚禮結束,就該出發去尋找了。
在兩個小世界交彙後,係統就提示她,原本因數據不足,導致從石板和星空圖上提取的信息,繪製出的真實星空圖案,隻存在三成正確率,已經飆升到七成。
原來,這個小世界的人一次次探索,都不能成功找到,偏偏又有人真實見過的畫上島嶼,存在另外一個小世界。
早在百年前,這兩個小世界就時不時交彙,而色諾芬作為一個敏感度相當高的天才畫家,敏銳捕捉到環境中的不穩定因素。
他那個年代,沒有時空和位麵的概念,所以他天然把那些詭異的,肉眼見到卻與現實有著明顯區彆的島嶼,當成神與亡靈的世界,奇異卻理所當然。
實際上,那不過是小世界交彙後,時空不正常投影,處於這個世界的色諾芬,同時看到了那個世界的過去和未來,亦或者某一段時間的節點,真實又虛幻。
這樣奇特的經曆,叫蘇葉萬分好奇,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遇。
彆說她了,大部分穿越者都沒機會見到,畢竟,兩個時空交彙,就意味著巨大的代價。
現在,代價她已經付了,難道還不允許她去參觀參觀,自己花巨資暫時保留的奇觀嗎?
唔,她還得錄下來,放到零度星網去,有償觀看,這麼奇特的經曆,怎麼也能為她帶來一些收益吧?回一回血也好啊!
抱著這個念頭,蘇葉絕不會錯過時機,把時間浪費其他無關緊要的小事上。
所以,她也隻是語氣嚴肅的質問了句,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奧爾丁眉毛挑了挑,“當然沒有,我們也隻是隨意開個玩笑罷了,瞧瞧這賠率,大家都相信唐泰斯子爵是健康的,不是嗎?”
蘇葉注視他一會兒,嗤笑,“你們最好不要搞小動作。”
“當然不會,”奧爾丁攤手。
蘇葉沒再說什麼,在唐泰斯死亡這一項上,壓了兩千英鎊,讓它的數額超過生,隨後轉身離開。
奧爾丁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逐漸危險,低頭看到那幾乎持平的數目,無趣的撇撇嘴,算了,打平就打平吧。
在法國,還是彆輕易招惹凱斯奈爾女侯爵了,即便這座小城不是凱斯奈爾家族勢力範圍,要是她真想做什麼,也會給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