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退了兩步,“不,不用謝,都是些粗糙食物,大人不嫌棄就好。”
“怎麼會嫌棄,若非你們收留了我們,我和侍衛早就死於荒野了。”臧言之溫聲說著,他是真的很感激這些淳樸的村民。
“哼!”
屋內傳出一聲冷哼,帶著些不屑和傲慢。
臧言之就當沒聽見,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村民們倒是被嚇得一顫,忍不住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那侍衛的時候,明明受著那麼重的傷,鮮血將全身都染紅,那人卻像感覺不到痛,睜著雙眼睛,死死盯著每一個靠近他的人,眼裡全是凶狠與殺意,泛著猙獰著紅。
受傷的猛獸隻會更凶。
將村民們送走後,臧言之關上門返回屋裡。
簡陋的木房還能聽到屋外村民們低聲討論,說臧言之真是和善,一點也沒有貴族大人的盛氣淩人和傲慢,到時他那侍衛真不好惹,還覺得臧言之脾氣那麼好,怕不是會被那凶狠的侍衛欺負……
聲音漸漸遠去,兩麵宿儺看著走近的人,語氣譏諷,“真是一群沒腦子的蠢貨。”
臧言之剛剛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神色淡淡看著床上的人,“若不是你口裡的這群“蠢貨”,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他將新送來的食物擺在一旁的桌子上,“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的也是彆人提供的,卻沒有一點感恩之心,你的心肺是犬科嗎?”
兩麵宿儺雖然沒懂最後的那句意思,但也知道這人是在為那些村民抱不平,他毫不在意,“螻蟻的付出本就微不足道,他們應該感到榮幸,更何況——”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臧言之,“你不會真以為他們是單純的善良吧。”
那些村民每次來都盯著這傻子,看他的臉,看他身上那些值錢的飾品,看的眼睛都直了,也就這傻子不知道,還傻乎乎的感激彆人。
這世上哪有純善,不過彆有所圖罷了。
“你把我手上的金環捏斷。”臧言之坐到床邊,把手伸過去。
“你敢命令我?”兩麵宿儺看了一眼,沒動,眼眸危險的眯起。
“快點,我一會去送給那些村民。”臧言之懶得搭理他,他沒這變態想的那麼蠢,那些村民的眼光他察覺到了。
可這多正常啊,人皆有愛美之心,看到好看的多看兩眼怎麼了?貪圖錢財就更正常了,窮苦之人沒見過這麼華美的東西,當然會產生渴望。
想要,和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是兩回事。
臧言之分的很清楚,那些村民看到他身上的金環,有羨慕有渴望有驚歎但沒有貪念。
他既然有能力回報人家,自然不能白吃白住,去醫院還要花錢呢,憑什麼要求人家村民白白付出。
“你再不打開,我就走了。”臧言之不耐煩。
“你敢走,我就殺光這裡所有人。”
“那我先把你殺了。”
“嗬,你殺啊。”
兩人都不說話了,氣氛越加沉凝,類似的對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臧言之將人救下後,兩人就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杠上了。
三天前的那場戰鬥還曆曆在目,當時想明白咒術師們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正義使者,讓臧言之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因本身的年齡緣故,和前兩個世界環境所限,臧言之的三觀還未健全。
本就不完整的三觀,從睜眼那刻開始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