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星顯然有點頂不住了。
他的耳朵尖尖“唰”地紅了起來,皮膚本來就白,在淡金色的頭發下麵若隱若現。
【蕪湖,年下小奶狗,我又可以了!!!】
【我查到了,你們他是不是就是之前被陷害的那個小實習生?】
【臥槽,這是整容了,還是換頭了?!】
【不能吧?!這才幾天啊,而且仔細看其實五官沒怎麼邊,就是取了眼鏡,又摘了牙套。】
【可是他不是工作人員嗎?怎麼會以藝人身份進場?】
【我在鈷娛的網站上找到了,新簽的藝人。我的媽呀,猜猜我看到什麼,他爸是南榮哲。】
【臥槽,江氏太子、傳行公主都在,現在又來了個南榮星。我就表演個淺淺心疼節目組了吧。】
“我——”南榮星的耳朵尖又紅了一點,低聲說:“我那個時候滿十八歲就去做了近視眼手術,又染了個頭發。”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看上去比以前好一點。”
“嗯。”冷苒苒點點頭,真心實意地說:“不過你以前也挺好看的。”
南榮星整個人又亮了一些,站在冰場的玻璃天花板下麵,仿佛和漫天燈光效果一同閃閃發光。
【我建議苒寶貝不然出本書吧,就叫《苒苒的說話之道》。】
【在學了在學了,已經拿出本本在記錄了。】
南榮星還想和冷苒苒說點什麼。
但是這時候新來的花滑教練淩興懷正好說:“人還沒來齊,你們先滑兩圈,讓我看看你們大概的基礎。”
冷苒苒轉身,像一條魚一樣,扶著欄杆快速地滑走了。
南榮星:“……”
他愣了愣,坐在旁邊的板凳上開始整理冰鞋。
眼睛時不時看看冷苒苒滑走的方向。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勾住的一條魚,反而隨著冷苒苒越滑越遠,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這就是推拉的天花本嗎?我已經用小本本在記了在記了。】
【雖然但是,推拉的完成度難道不是看臉嗎?】
【你說的對,我清醒了,立刻扔掉了我的小本本。】
冷苒苒沒有說話之道,也不懂什麼推拉。
她心裡隻想著——
搞快點,搞快點。
她想等訓練結束,去外麵的公園看看有沒有人要和她打麻將。
-
幾圈下來,冷苒苒對於重心的把握更熟練了些。
開始逐步放開扶手,學著慢慢往前滑。
淩興懷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知道這是個以冰雪運動作為噱頭的真人秀綜藝,但是他卻實在想不到選手之間的水平是如此的參差不齊。
一眼看過去,也就是蘇梓萱和剛被他領著進來的江洛林的基礎能教。
彆的要不然就是勉強能滑。
要不然就是連滑都不會。
他的目光在冷苒苒身上掃了幾眼,心中歎了口氣。
這種水平不要說是花滑了,能不能在正式比賽的時候,在冰麵上完整的滑行,再配合一些手上的簡單舞蹈動作都顯得困難。
選手的水平如此參差,連教統一的動作都很困難。
這該怎麼教?
淩興懷帶了那麼多場比賽,還第一次覺得這麼頭疼。
冷苒苒沒有係統地學過滑冰,完全是靠身體本能的反應。
從單板到雙板,她逐漸發現這些運動的技巧千變萬化,但是在身體的控製、重心的掌握和核心力量的利用上,又是萬變不離其宗。
她放開扶手,通過膝蓋的屈伸和腳後跟的發力,通過冰刀內刃開始控製自己劃出小半圈的弧度。
內刃切冰的聲音,從硬邦邦的錘在冰麵上的“鐺鐺”聲,逐漸變成了悶聲。
她的腳踝更加鬆弛,蹬冰的速度逐漸加快。
膝蓋蹲起的速度和頻率跟上腳步和身體重心的變化。
淩興懷的眉頭皺地更緊了一些。
不過這次不是不滿意,而是更多的疑惑。
一般來說,有天賦的選手至少要在冰場兩三天,才能完成自由滑行的動作。
難不成冷苒苒是上過冰的?
隻不過是因為太久沒練而有些忘了動作。
他抬抬下巴,觀察起冷苒苒的動作。
滑冰是一項極其容易受傷的運動。
比起滑雪這樣或多或少有些緩衝的運動,冰麵上的摔一下是實打實的疼。
不僅如此,冰刀在冰麵上滾動的時候,摩擦力很小,重心失衡和不確定感更強。
所以對於初學者來說,滑冰更需要的是客服心理上的恐懼。
冷苒苒的動作雖然稚嫩不熟練,但是舒展度很好。
她對於冰麵有一種天生的信任。
每一個動作都是延伸著的,所以優雅好看。
淩興懷覺得她倒是個花滑的苗子。
可惜,現在才來學滑冰。
花滑是一個極度吃童子功的運動項目。
成年之後再學,無論怎麼練,天花板都已經在哪兒了。
這時候,剩下的幾個男選手也按時到了。
穿上冰鞋,開始在場地裡隨意蹬冰
淩興懷頭更大了。
這幾個年輕男藝人,長得是一個比一個好看,個頭也是一個比一個高。
在娛樂圈裡吃香,但是在花滑場子裡要命。
個子越高,掌握中心平衡就越困難。
跳躍之後能不能保持平衡都不一定,更不要說托舉動作和轉體了。
淩興懷一時覺得道阻且長。
他的擔心顯然不是多餘的。
冰場裡的選手多了,冰上的身影逐漸變得眼花繚亂起來。
突然,場地裡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